“其实我倒是觉得这位兄台确实不必道歉。”
正在杨海准备转身回到自己位置的时候,一位穿着言语风格都很有古味的青年走了过来,微笑着插入两人之间:“你说的话还有几分在理。”
眼睛却一直看着于海:“鲸落你觉得呢?”
于海其实已经不大记得杨海当初具体说过些什么了。
毕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嗯。不用道歉。”于海很自然的回应道,他本来就是这样说的。
他这么干脆的样子,倒是让这位青年愣了一下。
他原本以为,以鲸落的才气和身份,即使再如何表现得平易近人,脾气温和,也应该自有一股傲气在身。
受不得别人的贬低和挑衅才对。
即使之前是碍于别人的看法,做表面功夫,表示自己不在意。
那么自己此时都如此明目张胆的看低他,怎么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是真的脾气好,性格软,还是擅长隐忍,心机深沉?
青年不禁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过他很快转念一想,不管是哪一种,今天总有机会知道的。
想到这里,青年再次轻轻一笑,对于海自我介绍道:“我叫梁白,希望有机会能和大名鼎鼎的鲸落切磋一下诗词之道。”
于海心里却觉得这个青年有些莫名其妙。
诗词之道有什么好切磋的。
没听过文无第一的说法吗?
他非常随意的点点头。
于是梁白状似优雅地点点头,转身坐回古词派几位大老身后。
此时,十分钟也接近尾声,整个大厅逐渐安静下来。
之后,一声轻响之后,交流会第一个环节开始。
丛萍萍老太太挥了挥手,在围观人群中婷婷鸟鸟地走出了一位身着浅绿汉服抱着琵琶的年轻女子。
“这位申大家,想来大家都不陌生。”老太太介绍道:“今日请她来为大家出这第一题。”
这一刻,不少人愣了一下,有些人神情意外,也有些人表情复杂。
“大家”这个称呼,是对于专门唱古调的演绎人员的尊称。
地位类比歌坛的歌王歌后了。
只不过因为他们只专唱古调,粉丝并没有歌王歌后多。
但是在某一方面,他们更加受许多文人墨客,豪门显贵的欢迎。
当然许多大型的晚会,正式的场合也少不了他们的存在。
能够在这么年轻就成为大家,足够说明这绿衣女子的厉害了。
于海是不认识这位女子的。
不过其他人周边人的议论声,却被他收入耳中。
“申木儿,居然是她?”
“你知道她?”
“当然,华夏最年轻的词曲演绎大家,据说天生乐感,吹拉弹唱无所不通,你居然连她都不知道?”
“咳……我又不混他们这个圈子的。”
“也是,不过有传闻说她准备签约音乐制作公司,想要成为歌后。”
“还有这事?那这些老古董们不得气疯了?”
“嘿嘿,你没看到他们看到申大家,脸都黑了吗?”
“难怪……”
听着别人的对话,于海有些明白为何这位女子出现后,现场的氛围这么怪异。
不过显然这位申大家的身份背景不大一般。
毕竟和作曲界,歌手地位天然低于作曲人一下。
作词借,她这样的唱曲大家的地位也天然低于一品作词人的。
不管传闻是真是假,能够出现在这里,足够说明她的能量不小。
当然也许她自己也是一位填词高手,这一点于海因为之前并不认得她,暂时无法确认。
此时,登场的申木儿,行礼完毕后,就抱着琵琶坐在之前就准备好的位置上,白皙的手指在琴弦上滑过,就是一阵清脆悦耳的乐声。
“每次听琵琶声,我都不有想起你写的那首诗?”
此时,唐林突然转头对着于海笑道。
“什么?”于海有些没反应过来。
“大珠小珠落玉盘,形容得真的太贴切了,你是怎么想到这样美妙贴切的比喻的?”
其实我也挺想问问白居易这个问题的。
于海略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运气比较好。”
所以才能穿越,才有系统,才能抄诗。
“这可不是运气好就能写出来的。”
坐在于海另外一边的姚三郎反驳道:“没有一定的文学底蕴,运气再好的人也抓不住灵感突发的。”
“是呀!”其他人附和。
于海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状似谦逊地笑了笑。
不过大家很快就安静下来,坐在那里的申大家已经开始正式演奏。
一首抒情写意的文曲,旋律雅致优美,乐声悠长,意境深远。
几分钟之后,一曲罢。
掌声稍等后,申木儿这才款款道:
“这是最近复原的古曲,春江花月夜。”
“今天就请大家作一首和此曲意境相合的作品吧,题材不限!”
于海有些意外,春江花月夜这首作品,居然才是最近才还原的。
不过他听起来,和在地球上听到的相似度极高,应该是同一首作品了。
不过写一首意境相合的作品,如果自己拿出那首诗来,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
于海不禁陷入沉吟。
而此时在场的作词人们已经开始表达自己的看法了。
“旋律古朴,气质典雅。”
“听闻此曲,我就像是在欣赏一幅工笔精细、色彩柔和、清丽澹雅的山水长卷。”
“曲风含蓄,然而意境悠远啊!”
“内容太过丰富,一时让我不知应该如何取舍。”
“春江花月夜,端的是好名字啊。”
“……”
申木儿演奏完毕后,就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再吱声。
不过她的视线会时不时地在在场的作词人中扫过,似乎非常期待的样子。
而且鲸落,是她特别关注的一个。
她之所以想尽办法找了关系出现在这次的交流会上,一大半原因就是希望能够借此接触到鲸落。
如果能够搭上关系,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她对于这个年轻人实在好奇,不知道这次对方能否给自己带来惊喜。
而对于现场围观和通过直播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来说,鲸落也是他们的重点关注对象,顶流就是如此,一举一动都有人好奇:
“这首琵琶曲是真的美。”
“非常有意境,希望现场能够诞生好作品。”
“我最期待鲸落的。”
“大家也不要抱太大希望,诗词这东西,最主要靠的是灵感。”
“鲸落名气太大了,大家都把视线放在他身上,其实我们作词界有不少后起之秀都很不错的,比如那位梁白。”
“梁白我知道,他的念奴娇,永林怀旧和水调歌头都不错。”
“水调歌头?但愿人长久?”
“那肯定是和鲸落没法比啊!”
“……”
周围群众的讨论声音并没有多么收敛,也很自然地被在做的嘉宾听到。
实际上,这么一个场合,也是他们想要和观众更近一些而设置的。
谁不乐意装逼的时候周边围满了人顺便清晰地听到大家佩服的声音?
所以,此时听观众们的议论声。
那些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前辈还好一些。
许多年轻稍轻一些的就有点不舒服了。
同样年轻一辈,鲸落实在风头太过了,这让许多在作词界稍微展露头角的年轻人,很容易就被拿来和他作比较。
然后,大家不可避免就感觉到了其中的巨大差距,这样一来,许多人原本十分的爱才之心,直接就被降为七分。
似乎因为鲸落在前面压着,导致许多人感觉自己都没有出头之日了。
更可气的是,这家伙的本职是作曲人而不是作词人。
对方似乎只是很顺便的写了几首诗词,偶尔来这边晃一下,就把他们压的喘不过气。
这就很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