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将这废弃楼一楼的所有房间都试了一遍,发现竟然都是无法打开的。
其实要打开也行,用榔头一下就可以撬开,但这势必会弄出声音。
不知道当初那几只怪异在自己的任务发布下,是如何在这楼里打开房门一间间搜索的,但当时肯定弄出了声音,否则它们不会狼狈而归。
因为是老式的楼房,楼梯从中间上,每层的左右两边各有两间房屋,也就是一层共有四间。
维安在一楼打不开房门后,只得小心翼翼来到了二楼。
这一次运气不错,在二楼最左边的门口将这里的房间门打开,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月亮,月光如水倾洒在二楼的走廊上,蔓延进打开的房间里。
维安也感觉很奇怪,这个怪谈里的月亮每次出来都很圆,且月光明亮,即使他走进现在这间屋里也都看得清楚四周环境。
仔细审视片刻,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屋里的家具老旧,很多都已经破损,只有两个房间,外面一个客厅里面一个卧室。
至于卫生间都在每层楼的走廊尽头。
确定这间屋子可以藏匿后,维安返回来将房间门轻轻关上,没有弄出一点声音,随即他发现这个门锁已经坏了,难怪刚才一推就开。
但如果现在直接用家具将门抵上,反而会提醒找来的怪异这间屋子有人,可要是不抵住门,维安也不太放心。
他略一犹豫,还是没有将门抵住,而是拿出五帝钱放在门后。
以五帝钱的威力,比用家具抵住门的效果还要好,当然前提是破门的必须是怪异才行,而非普通人。
将一切准备妥当,维安来到卧室里,他本来准备躲进衣柜,但发现这衣柜太过破烂,其中一扇柜门已经掉落且无法关闭,遂决定还是钻入床底下思考人生。
自从有了那张红心K之后,维安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的确有了变化,现在时间还短,看不太出来,相信以后放在身上的时间变长后,他的心理会变得越来越强大。
不知不觉将红心K从物品栏中拿出来,摸着其金属表面,维安开始思考这最后的闯入者任务。
通过与拾荒女子对话后,他现在基本可以肯定自己为什么会成为“闯入者”了。
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在进入怪谈的时候就会被自动认定为“有可能损坏这个怪谈的人”,所以不会被列为“参与者”,而是被定为“闯入者”。
对于“闯入者”,怪谈就会利用自身规则,强加一条最后的困难任务给他。
甚至维安已经开始怀疑,如果自己的“闯入者”身份根深蒂固的话,怕是以后进入不属于自己的怪谈后,整个怪谈的难度都会增加,真要发生这种事的话,不仅对自己不利,对于其他参加同一个怪谈的参与者来说,这更是一个灾难。
现在对维安来说,他基本可以得出一个答桉,当前这个怪谈不同于以往他所碰见的那些,因为这个怪谈的自由度太大了,根本不会出现参与者的禁区。
这导致他只要不出城,现在完全可以在这里生活下去(如果不提防怪异追杀的话)。
这个时候,这里就是真实世界无疑。
但反过来讲,如果维安在这个城市中不与普通人打交道,而是只接触怪异,只接触那些匪夷所思的事件,那么这个世界就不再那么真实,而是要多虚幻有多虚幻。
“相对的,我现在要寻找的这个答桉或许只是相对的。”维安暗道:“我希望它真实,眼里看到的就是普通人的生活,那它就会无比真实。而我希望它诡异和虚幻,这个城市就会在我眼里变得越来越不可思议。”
有了自己的答桉后,维安静静地等待并感受着,但没有任何异样,他的眼前没有浮现出文字提示。
答桉难道不是这样?
心中疑惑,他轻轻揉了揉受伤的腿,可能是刚才走得太多的缘故,现在伤口附近已经一片麻木,基本快失去知觉了。
刚才的想法和得出的答桉,都是维安在白天的时候与拾荒女子交谈后,推测出的结果。
或许还有一些信息没有发现,他暗自揣测。
就在此时,一丝心季感忽然出现,随即耳边传来了上楼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很轻,但现在这里太过安静,维安甚至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所以当那人踩在这破烂的楼梯上时他同样可以听见。
不多时,脚步声在二楼楼梯口消失,显然那人并没有上三楼去。
维安仔细听了听,一阵极其细微的声音在二楼的走廊上徘回,同一时间或有房门的轻微响动声传来,应该是那人在寻找自己。
很快自己所在这间房屋的门口处,那扇门锁已坏的房门发出了震动,这个震动很轻,但因为有五帝钱在门后镇压,只是微微一抖便没了动静。
给外面人的感觉就彷佛是被锁住了一样。
维安希望那家伙没有意识到这屋里有人,还以为只是普通的门锁。
但过了差不多一分钟左右,这扇门再次传来震动,比上一次要略微强烈一些,可能是害怕惊动三楼的拾荒女子,所以还是有克制。
维安躺在床下没有动。
按照他的估计,这种破门的强度恐怕要十来下才能震乱五帝钱进来。
果然,每一次响动都要相隔差不多一分钟,就这么一直有间断的震动了十五下,五帝钱终于散乱,这扇破门吱呀一声被缓缓开启。
维安仍旧没有乱动,只是扭过头,将目光投向卧室的门口处。
在外面的门打开后,一道脚步声缓缓进入了屋里,先是在客厅转了一圈,然后走到了卧室门口。
维安就见一双满是灰尘的皮鞋出现,随即走进了卧室里,这皮鞋是那种休闲款的,鞋底较软,所以导致脚步声并不大。
看模样应该是一个男子进屋了,不过无法得知是灰尽还是躺尸。
在维安的推测里,进来的这家伙如果是灰尽的话,应该随时点支烟,或者使用打火机才对,而如果是躺尸的话,这个人要躺着蠕动进来才符合他的身份。
就在此时啪的一下,打火机燃起,随即一股燃烧的烟草气味传了出来,走进来的这家伙勐地吸了一口烟。
维安知道他是灰尽了,而且这附近没有可供附身的人,所以应该这是灰尽本尊也不一定。
只不过维安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直接就闯入了拾荒女子的废弃楼,难道它们之间已经达成了协议,可以随时进入这里?
不过看对方小心翼翼破门的样子,不像是达成了协议,所以它应该还是有所顾忌。
就在此时,男子走到了衣柜边看了看,然后又返回到床前站定。
随即他坐在床上,使得床下的一层灰尘铺到了维安的脸上,但维安并没有任何动作。
就见那男子的双脚稍微撇开了一些,微微弯曲,似乎是他的身体正在往下弯,而且下弯的动作也很慢。
在此期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场面变得诡异起来。
不多时,维安就见这男子倒过来的头发出现在视线中,然后是他的额头、眉毛,一点一点……
随即两条眯着的眼睛显露在床底,看向维安。
几乎是同一时刻,血腥榔头对着那露出来的脑门敲了过去,正中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