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胸口的那匕首他嘴里溢出一口鲜血。
“这把刀...怎么会？”
他喃喃自语，看向姚昆那空无一物的腹部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不受控制地朝着身后倒去。
“老许，老许你怎么了？”
妇人挣脱了姚昆的手跑到那中年男人的身边。
可惜中年男人永远听不到她的呼唤了。
很快中年男人腹部流出的鲜血气味吸引了四周的蝙蝠，在丛林的深处还能看到一些闪闪发光的眼睛。
姚昆知道自己该走了，对于这两个人，他可没有救的心思。
等到姚昆走了很远很远他才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哀嚎与哭声，其中伴随着野兽的吼叫，不知道是狼还是狗。
对于这一切姚昆没有丝毫的怜悯，他正站在一条奔流不息的河流之前。
永定河。
旁边的告示牌展示着这条湍急河流的名字。
滚滚长河东水流。
姚昆抱着黑色匣子在此注目良久。
“小猫啊，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哪里，我将你葬在河流里，你会随着她一起路过山，路过海，路过每一个漂亮美丽的地方。”
“再见了...”
姚昆打开了黑色的匣子，匣子里的骨灰顺着风化作了一张笑脸。
恍忽间姚昆看见了小猫在对他笑。
很快这片灰尽飘落上天空，落在地下河流。
“魔帝，我看到她笑了。”
五彩神石翁神瓮气的声音从姚昆的脑海里响起。
“嗯...”
姚昆点点头。
他一生中遇到了太多小猫这般的苦命人，但他救不了，哪怕他是一尊大帝。
姚昆在永定河上看了很久...很久...
“呼，我们也该走了。”
姚昆用手抚摸了一下脖子上的五彩石头。
还有几日围棋比赛就要开始了，这让打算去昆仑一趟的姚昆决定重新巩固一下自己的棋艺。
这几日慕容若发现了，除了自己哥哥天天呆在沙发上傻笑之外，还有姚昆天天一大早出去大半晚才回来。
对于两个人的奇怪反应慕容若带着好奇跟了姚昆几次，只可惜到下楼就见不到姚昆的踪影了，这让她很是恼火。
“死姚昆！！”
至于姚昆这几日则是多次出现在市井，公园，菜市场这类地方。
“吃！老陈啊，你小心了。”
已年过老耄之年的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笑呵呵道。
“哟？这不是老张吗？又在欺负老陈？”
一个年轻人从后面走了出来，面带笑意。
顿时那叫老张的老头笑不出来了。
不止是他，那几个老头也都是如临大敌。
“姚昆？你怎么又来了？”
姚昆回想起第一日大家都笑呵呵地喊他小姚的场景，他开始有些怀念起来。
“这不，我去公园里，那几个老头根本没有你们厉害，和你们还能过两招，和他们就是一边倒地碾压，还是和你们一起能学点什么啊！”
姚昆感叹着。
他的话让几个老头都是喜笑颜开，几人不约而同地给他让出了一个位置，看那架势完全就是几个人打姚昆一个。
对此姚昆也早已习惯。
一排排梧桐树下，柏油马路一旁几个老头正冲着一个年轻人大声呵斥。
“唉！让你不要走这里不要走这里！你不听我的！”
一个老头看着下棋的那老头骂骂咧咧。
“听你的？上局听你的一百个子都没撑过去！”
那人闻言再不说话。
围棋之道千变万化，棋盘上一共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过半数就算赢，就好比一共11个苹果，你有6个，那么另外一个人怎么都下不过你了。
老张看着棋盘上过半的死棋垂下头。
“下一局！”
姚昆闻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小张啊，你不再挣扎一下？”
老张想起姚昆刚刚来一个劲张老张老的叫，现在听到姚昆喊小张他拳头微微握紧。
“下一局！下一局！”
老张额头青筋涨起。
姚昆实在害怕自己再挑衅老张倒下去，他略微收起了一些玩心一边参悟时间一边和他下棋。
伴随着一天天的日落降临，姚昆终于收到了关于这次围棋比赛的消息。
他拿起了已经许久没有发消息的手机，打开了那一条孤零零的短信。
“尊敬的选手：姚昆，你好，本次国内围棋选举比赛将于两日后开始，请在这两日前往‘鸟巢’进行登记，届时未登记人员将失去比赛资格。”
“老张，老陈，老...”
几个老头本来打算吃饭了，听到姚昆的声音都是不约而同地诧异一声。
这小子平时不都是喊我们小子吗？怎么今天变了？
“怎么了？小姚？”
几个老头不约而同地看向姚昆。
姚昆看着他们句偻苍老的身影嘴角露出一抹无奈。
“我要去围棋比赛了，以后，有缘再见。”
姚昆知道，可能以后再也不见了。
“哦，我回去吃饭了。”
“还以为什么大事呢，走了走了。”
几个老头不约而同地重新扭头就走。
姚昆忽然感觉到有些落幕，纵使已经多年波澜不惊的心也有了些萧瑟。
“对了。”
“嗯？”
“记得拿个冠军回来，不然你也不用再来见我们了！”
“老张...老陈...”
“好了，走了！”
几个老头挥了挥手。
夕阳西下，一青年，四老头，伴随着晚霞五人影子被拉的老长，画面就此定格成永久。
眼看着四个老头消失在地平线，姚昆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屈指一弹，四颗长生丹朝着四个老头飞去。
“唔...”
“咳咳...”
“呕...”
几个老头聊着天感受着嘴里忽然钻进来的东西他们直咳嗽。
“见了鬼了！”
老陈隔了好一会才从咳嗽中恢复过来。
他看向旁边的几个人都是露出会心一笑。
“这么大年纪了还能被口水呛到！”
互相嘲笑了一番几人朝着家的方向回去。
老陈回到家熟练地打开了钥匙。
里面一个小孩听到声音大喊着爷爷跑过来。
“爷爷？咦？我爷爷呢？”
小男孩嗲嗲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娃娃，你爷爷我不是回来了吗？”
老陈被自己雄厚的声音吓到了。
“你...你不是我爷爷！”
老陈也没有太在意，他只当是刚刚喉咙卡东西导致的。
他伸出手摸了摸孙子的脑袋。
就在伸出手的时候他童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