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
在顾笑的身上,让顾慎深深明悟了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尽管他让顾笑每日抄写两百大字的经典,并且还督促其作注,增加对经典的理解、感悟,但效果却不明显,不过好歹现在顾笑不像以前那样打人而使得郑琳去别人家登门道歉了。
顾慎倒更觉得仅有的这一丝效果,还是因为禁这丫头的足,她出去的少了,闹事也就少了。
这天,顾慎盘腿坐在床榻上,熟悉着体内因为连续突破而爆炸性增长的法力。
他的境界早已稳固,只是骤然强大太多,还需要适应。
而在这段时间,他也开始修习灵技《金霞遁法》和《太白剑》,只是参悟时间尚短,这两门灵技的修炼难度也都远超玄术级灵技,目前顾慎也只是将两门灵技修炼到入门的阶段。
不过越是对这两门灵技参悟的多,顾慎便越发现其强大,他甚至怀疑这两门灵技的等级还在宝典之上,可惜他见识太少,下次再见了孙丰庆,可以向对方问一问,孙丰庆现在跟着玄奇商会走过很多地方,实力算不得高强,但见识却是远超顾慎。
缓缓睁开眼睛,与此同时,灵识瞬间铺开,整个京城任何一个角落发生的事情都尽收眼底,顾慎注意到如今这胤国京城中已经有着一百多名修士了,其中筑基期修士有五人,其余皆是炼气期修士。
将灵识迅速收回,没有惊动任何人。
一般来说,这种灵识的探查,低阶修士是察觉不到的,除非是虚丹期修士,同样诞生出灵识,对灵识这方面比较敏感,不过若是修为相差太大,就算是同样诞生出灵识的虚丹期修士,也很难会察觉到。
“毕竟是京城,胤国的中心,大批修士聚集在这里,倒也属正常。”顾慎心道。
不过他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令他心头升起一抹阴霾。
在草庙村遗迹中,他杀死了白无常,从而收获巨大,但很明显那白无常不是一个散修,应该是某个组织的成员,而且还应该是核心成员。
这样一位核心成员突然陨落,其背后的组织很大概率会派人前来调查。
顾慎自认为已经尽量将自己出现的痕迹抹去了,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做了的事情,总会留下某些蛛丝马迹,说不定对方就能寻到某个线索,最终将矛头指向自己。
《九转功》很香,《太白剑》很香,《金霞遁法》也很香,但有得必有失,得到这些功法、灵技的同时,顾慎也沾染了莫大的因果。
“草庙村遗迹中还有隐藏的秘密,但短时间先不去了,免得与可能调查白无常的人遇上。”顾慎心中想到。
“不过,那草庙村祠堂中所供奉牌位上面的名字都是阳姓,这个姓氏比较少见,好像赤星院疆域九座大城中便有一座阳城,阳城中最大的家族是阳家。”
“这个阳家和草庙村祠堂中供奉的那些人,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过些天该再去趟赤星院了,说不定能通过这个阳家,解开草庙村的秘密。”
“还有那位赤星院费院首,他当初也去过草庙村祠堂,应该也看到了那些牌位,他可能知道更多,只是没有说出来,还得再去会一会这老狐狸。”
这时,院子中传来顾笑兴奋的惊呼声,“下雪了,嘻嘻,终于下雪了,姨姨,你给我堆个雪人吧?”
顾笑的声音,将顾慎从纷杂的思绪中拉了出来,他深吸一口气,暂时将事情压下,从床榻上走下来,出了房间,站到了正屋门口。
他抬头看向天空,下雪了,雪白无瑕的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空中飘落下来,犹如漂亮的银色蝴蝶在翩翩起舞。
雪,越下越大,雪花漫天飞舞,似烟非烟,似雾非雾,仿佛整个世界都笼罩在茫茫大雪之中。
院子中,一身白色小袄的顾笑像个雪中精灵一般跑来跑去,到处都留下了她的脚印,然后脚印又重新被雪花覆盖,整个院子里都是小丫头欢快的声音,她喜欢下雪啊。
“爹爹,下雪了,好漂亮啊。”顾笑看到顾慎,开口呼喊道:“我们堆雪人吧?”
顾慎笑了笑,没搭理这丫头,走去厨房给正在忙活做饭的师姐打下手。
这场初冬的大雪别有一番趣味,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像玉一样轻,像银一样白,像烟一样轻,像柳絮一样柔,纷纷扬扬地从彤云密布的天空中向下飘洒,树木、房屋都是银装素裹,地上积满了厚厚的白雪,把整个大地盖的严严实实。
......
......
中州南部,靠近南岭,群山起起伏伏、连绵不断,一座座万丈高的巨岳直插云霄。
一处万丈高的巨山山脚下,草木凋零,枯枝压雪,飞瀑结冰,寒气逼人。
自此处向四方眺望,只见云雾环绕,山峰若隐若现,如同仙境一般,山腰间也飘着白纱般的云朵。
在结了厚厚冰层的瀑布旁,有一间简易搭建的茅草屋,在寒风中,这茅草屋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垮掉一般,但却也颇为奇异,无论是如何大的寒风,都只能将屋顶的茅草吹起,却难以吹落下一根茅草。
在茅草屋旁,有一颗同样神奇的大树,这个时令,山中的树叶早已脱落干净,只剩下枯枝在寒风中晃动,但这棵桃树却仍富有生机,满树粉红,桃花在冬日暖阳的映照下,发出耀眼刺目的光彩,充斥着一种奇异的魅力。
一阵风吹过,桃树上朵朵桃花簌簌作响,却没有一枚花瓣被吹落。
风声落下,一道身影出现在茅草屋门前,此人中等体格,披红披风,脸上带着一张面具,面具上画着一个白皙微笑的脸,眉毛细浓、眼睛狭长,留着一副漆黑浓郁的八字胡,面具上明明在笑,却透出一股诡异感。
他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只是站在茅草屋门前,听着里面传来的诵经声。
不知过了多久,诵经声终于停了,他方才开口道:“平等王,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