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解剑封的夕痕剑,渴饮两名剑道高手鲜血之后,发出嗡鸣颤音。
曾!
拔出佩剑,感受夕痕剑上的锋芒涌动,鬼刃夕痕面露痴狂。
“无能的人也就只能躲在暗处拔剑偷喜了!”
一道充满嘲讽的女声破坏了享受锋芒的气氛,鬼刃夕痕怒而回头。
看清来人后,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
“手下败将!”
泰钥皇锦不屑地笑了笑。
“趁我大意偷袭倒是让你沾沾自喜!”
短短两句鬼刃夕痕便已明白,嘴上功夫自己讨不到便宜,于是不打算再跟对方争吵。
“看来你对上次的失败很不服气,那吾便再败你一次!”
手挽剑花,长剑一扫吹起无边落叶,狠厉杀气弥漫开来。
泰钥皇锦对这杀气视若无睹,依旧保持输出。
“依靠钻研对手招式与偷袭取胜的你,有正面与吾较量的能为吗?废~、物!”
说完,玉手朝着鬼刃夕痕遥遥一指。
“找死!”
长剑轻旋,映射鬼刃眼中凶光。
旋即,鬼影腾动,朝泰钥皇锦一剑噼来。
见鬼刃夕痕如此轻易就被激怒,泰钥皇锦嘴角微扬,双手叠印,剑气临身之时,一步退入虚空之中。
再出现,已在鬼刃身后,举手高抬,化掌扣下。
一剑噼空,背后又逢掌风吹命,鬼刃夕痕仓促回首,横剑力挡。
当!
掌剑交击竟发出一声金属碰撞之音。
手臂震颤,虎口崩裂,剑上传来的浑厚力道将鬼刃夕痕击退数十米。
滑行中,鬼刃夕痕彭的一声化作一团鬼雾,蹿腾而起。
鬼影腾挪,围绕泰钥皇锦周身快速移动。
泰钥皇锦站在原地,并指往双眼一抹。
【阴阳双童】
童术施展,赤蓝光芒浮于眼中,一眼觑破鬼影。
“九明圣火.日月在抱。”
没有丝毫犹豫,双手抱元,九字决瞬出。
磅礴灵光化作日月光球,轰向鬼刃本体。
轰!
一声巨响,强势击散鬼雾,露出鬼刃夕痕真身,落地后,余劲未消使得他身形摇晃,连连后退。
不待他站稳身形,娇喝声再起。
“阴阳碎骨手!”
深厚功力加催下,泰钥皇锦如炮弹一般弹射而出,在空中拖出一串串波动。
快!
与白衣剑少那借助风的快意不同,这是极致力量爆发下的速度。
快到不及反应!
鬼刃夕痕欲举剑格挡,只来得及举起一截,厉掌已经拍在剑身。
当~
气浪如漪。
卡察!
夕痕剑应声而碎,掌势不减按在他的胸膛,武骨一瞬间爆碎。
“不!嗬嗬......”
顾不得身体震颤,鲜血狂涌,鬼刃夕痕看着断裂的夕痕剑,目眦欲裂。
解封不到十天,就落个剑断人将亡的下场。
怎会如此,怎能如此!
他还未一雪前耻,还未败尽天下名锋,怎能停在此处。
心中悲愤无比,想要怒吼,却怎么也无法发出声音,鲜血如泉涌早已将喉腔堵死。
“不堪一击,吾实想不懂天之道怎会在你这废物身上失手!”
冷冷一笑,泰钥皇锦再掐印决。
“五行定位.大地之链。”
顿时地涌弥蒙,土黄色的光芒化作锁链缠绕鬼刃夕痕将他牢牢捆绑。
随后又挥出一道绿能止住鬼刃夕痕的伤势恶化。
这点生机也仅仅是让伤势不再恶化,她可没有像治疗原无乡那样去治疗鬼刃夕痕的想法。
“你断小白狼的剑,吾便断你的剑,你杀小白狼、”
语气稍顿。
“若非你对鱼儿有用,今日吾必杀你!”
冷哼一声,泰钥皇锦收起杀意,随手一招,一截锁链入手,然后就这样托着鬼刃夕痕离开战场。
......
不动城,偏殿之内。
中央石台上,冰封着白衣剑少的躯体,众人围在一旁。
素还真邀请了天极之后又上孤独峰告知了白衣状况。
得知白衣状况,风之痕与黑衣剑少立刻动身赶来不动城。
“抱歉!是我没有顾好白衣。”素还真一脸歉然。
风之痕摇头不语。
一页书怕他冲动,宽慰道:“白衣虽已无生命气息,但据泰钥皇锦所说,寄鲲鹏尚有能为可以让他起死回生,你且稍安。”
风之痕轻轻点头,目光一直落在白衣身上,不肯挪开。
众人见状,皆是一叹!
黑衣剑少一掌拍在石台上,愤恨道。
“可恶,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鬼刃夕痕替皇兄报仇!”
他话音刚落,偏殿大门‘卡卡’打开,铁链拖动的声响从外面传来。
“在你无能抱怨的时候,有能力的人已经替你把仇报了!”
众人望去,见泰钥皇锦托着一人走了进来。
“此人是......”
素还真疑惑道。
“鬼刃夕痕!”
虽被揍得不成人样,但洛子商还是一眼就认出地上之人,然后他看向泰钥皇锦,眼底有些惊惧。
好可怕的女人,上次原无乡得罪了她,也是这样的下场,这次鬼刃夕痕更惨。
“你这是什么眼神?”
敏锐地察觉到洛子商的目光,泰钥皇锦隔着众人朝他望去。
额......
一滴冷汗划过,机智的洛子商用力一拍手,朝着泰钥皇锦竖起了大拇指:“揍得好!姐姐这雷厉风行的性格着实让人欣赏。”
这话泰钥皇锦很满意,拍着胸脯道:“冲你这声姐姐,你死了,我也会为你报仇。”
洛子商尴尬的笑了笑:“呵、呵呵……那可真是谢谢你了!”
泰钥皇锦点点头,权当他是夸奖。
然后目光转向躺尸的白衣。
“寄鲲鹏还没回来?”
素还真摇了摇头。
“没事,不超过一个月,白衣都有救!”泰钥皇锦无所谓道。
听到寄鲲鹏的名字,风之痕有了反应,朝着泰钥皇锦看来。
就在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
却是原无乡背着隐春秋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倦收天紧随其后。
“快,儒令受了重伤。”
说着原无乡将人平躺放下。
素还真对泰钥皇锦道:“刚回来又要麻烦你了。”
泰钥皇锦颔首,对着隐春秋打出一道木元。
过了一会儿,隐春秋伤势不见好转,仍然在昏迷当中,泰钥皇锦秀眉微皱。
“这个伤......不简单!”
“是沉逸飞。”倦收天解释道。
近神之招,难怪!
泰钥皇锦恍然,然后吩咐道:“将他扶起。”
等洛子商将隐春秋扶起摆成盘膝而坐的姿势后,泰钥皇锦盘膝坐在他身后,手掌按在他的后背。
周身灵光调动,慢慢吸收隐春秋体内的近神之招余劲。
而倦收天也趁她治疗的时间将儒门分部被灭以及赦天琴箕在沉逸飞身边的消息告知众人。
“流书天阙没有撤离?”
众人看向洛子商。
“哎呀!”
洛子商一拍大腿,才想起来任务还没汇报。
“详情如此!”
得知情况的众人没有同情儒门,只是替那些丧命的儒生感到有些惋惜。
“如此自大,那也怪不得他人!”
想到皇兄就是为了给他们送消息才有此一难,黑衣剑少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们说话之时,泰钥皇锦已经收功起身。
不一会儿,咳嗽声响起,隐春秋缓缓睁开双眼。
“这里是?”
“不动城!”
黑衣剑少冷冷道。
“不动城不是被毁了吗?”
刚醒来的隐春秋还有些茫然。
素还真制止了还要说话的黑衣,对隐春秋道:“此地是天玑城,儒令伤势初愈,可以在此放心修养。”
“流书天阙,缥缈月,禄鸣锋!”
提到伤势,隐春秋记起先前发生的事,忙对众人请求道:“能否请诸位助我救回天阙一众儒生。”
“抱歉,我赶到的时候,流书天阙已经被灭了。”倦收天叹息一声。
“怎会如此!”
隐春秋满脸错愕之色,随后转为悔恨:“这都是我的错。”
“儒令请节哀!”素还真上前道了一声。
隐春秋憾然摇头,然后看向不动城众人,发现这些人都是武林上响当当的面孔,这才明白自己一直戒备的不动城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心中已经有了悔意。
想要复仇与为自己犯下的过错弥补,隐春秋对众人道:“不知你们对除掉那无天可有计划?若有需要之处,隐春秋不吝此身也要助一臂之力。”
没见素还真开口,却闻身后一道女声响起。
“我们可没有想过除掉无天。”
隐春秋回头转身看向说话之人,见是不曾见过的面孔,眉头一皱。
“姑娘此话何意?”
泰钥皇锦轻哼道:“字面意思,我们要救无天而不是杀无天。”
“什么!”
隐春秋不可置信道:“他灭了儒门犯下如此滔天血桉,你们却要放过他?”
“想报仇?”
泰钥皇锦朝洛子商勾了勾手指,洛子商摸了摸脑袋不明所以,但还是朝她走来。
等他走过来后,泰钥皇锦抽出他的佩剑丢在隐春秋脚下。
“那你自尽吧!”
对方一直说些不明不白的话,隐春秋现在有些怒了,喝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泰钥皇锦澹澹地扫了他一眼,目光寒意甚浓。
“吾是无天长姐,此仇泰钥皇锦不会回避,但是、”
“没人通知你们隐蔽吗?你身为主事却妄自尊大,不将门人性命放在心上,说到底......谁才是害死他们的元凶?”
“不动城为了通知你们付出了白衣的生命,小白狼的命又该谁来还?”
一连串的炮轰,让隐春秋的脸色难看了起来,扫了一眼脚下的玉琉剑,抬头看向其他人。
“你们也是如此想法?”
“无论能不能救回白衣,但她为白衣的付出,值得吾一个人情。”
风之痕站到了泰钥皇锦身前。
担心再说下去泰钥皇锦当场动手,素还真难得没有当起和事老,而是表明了立场。
“无天的真实身份其实是论剑海的剑首。”
“他为解阎王之祸才落得如此下场,于情于理在能挽回的情况下,我们不会放弃他,希望儒令能够理解!”
“你们......很好!”
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最终隐春秋甩袖离去。
素还真看着隐春秋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这番话对方是否听得进去,但也只能尽力劝说。
至于这桩仇恨要如何化解,这要等救回沉逸飞后再行分说了。
隐春秋彻底离开之后,他看向泰钥皇锦,目光中饶有兴趣。
素还真知道她是沉逸飞的化体,后来才诞生意识成为独立的存在。
别人的化体诞生意识大都会想着如何噬主,要么就是远离本体。
这泰钥皇锦倒是有点意思,竟然想当本体的大姐。
并且还是真心的,毕竟曾经她可是为了沉逸飞自愿去死的。
这让素还真越来越好奇沉逸飞的过往了。
什么样的环境能造就他那样的端正的品性,这也就算了,竟然连分出来的化体都和别人不一样。
如此的……奇葩!
......
......
遥远的云海之巅,一处神秘地域。
轰雷掣闪,映照一片黑影轮廓。
风吹云散,浮现本来景象。
竟是一座巍峨宫殿立于绝壁之上。
“汇诸国之君,议万世太平!”
伴随一声平调,一道紫色流光落入宫殿之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