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镇上回来后,谢逸辰将厨房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他看到了缸里的米面,也看到了放在架子上的蔬菜,甚至连挂在房梁上的猪肉都看到了,唯恐没看到过那块腊肉。
而且这切成片的腊肉透明发亮,色泽鲜艳,黄里透红,一看就是极品。他并不认为,春风镇的商贩会有这么好的手艺。
显然,这腊肉来源有问题。
“你怎么不吃?”见白衣美男坐在那儿不动,沈长歌有些诧异。
谢逸辰笑了笑,绝美的脸庞上看不出一丝波澜:“我有点口渴,先喝碗水去。”
沈长歌听了,连忙替他沏了杯水。
虽然这美男今天的表现不够好,不过他真的是累坏了。
那条本来就行动不便的腿,现在瘸的更厉害了。
看到这女人的举动,小宝终于相信了大妞的话。
果然,大人越是打架感情就越好。
这不,娘都主动给爹倒水了呢!
饭后,大妞又玩了一会儿,便兴冲冲地提着糕点回家了。
这几日天气好,杂物间也干的差不多了。
沈长歌抱起了那对父子的被褥,过去替他们铺床。
这些被褥虽然干净,但旧的很,摸上去硬邦邦的。
幸好现在天热,倒也能凑合。
等天气转凉时,她无论如何得买点棉花重新做了。
不过大妞家赔的这张床倒是不错,虽然丑了点,却结实的很。
“娘子,你这是在做什么?”见她在铺被褥,谢逸辰不怀好意地问,“难道,你不想让我陪你了吗?”
沈长歌脸一红。
“想啊!”她厚着脸皮,瓮声瓮气地说,“所以我想让小宝今晚搬过来,让他别打扰我们。”
哪怕心里再慌,可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谢逸辰听了,性感的唇畔泛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这女人耳朵都红了呢,她竟然还在嘴硬!
“我还是陪着小宝吧。”他没再逗她,只是淡淡一笑,“小宝有时候还尿床呢,我得在一边盯着。”
一起睡的话,他还不习惯呢。
这女人力气大的很,万一一脚把他给踹飞了怎么办?
沈长歌装模作样地点点头:“那好。等他大了,你再搬过去住。”
想到马上就要一个人住,她心里就开心的很。
唉,终于不用趴在炕沿睡觉了。
再睡下去,她严重怀疑自己的脸会肿成猪头。
晚上,沈长歌依旧半夜起来做糕点。
虽然辛苦了点,可为了赚钱,她忍了。
突然,她觉得掌心一烫。
低头看去,一只金色的凤凰在掌心盘旋着。
经过巨蟒一事后,小凤元气大伤,一直在昏睡。
现在看来,它恢复的不错,就连那双米粒般的小眼睛都格外的明亮。
小凤瞪着眼睛,发出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你这是干什么啊?”
“你可以说话了?”沈长歌听了,又惊又喜。
原以为这小凤凰还得段时间才能恢复呢,想不到它竟然这么快就可以开口了。
小凤梗着脖子,一脸傲娇:“那必须的!我是谁啊,我可是堂堂的不死鸟。日后等我幻化出人形,你可千万别爱上我!”
沈长歌翻了个白眼。
如果不是还得做糕点,她真想冲掌心啐上一口。
爱上它?
她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爱上一只毛儿都没长齐的鸟儿?
“这不好说。”她邪恶一笑,“万一哪天我想吃烧烤了怎么办?”
一听这话,小凤气的眼前一黑,差点没骂人。
也是它闲的慌,没事和这女人斗嘴做什么。
想当初在异世,它就从来都没有赢的时候。
它想了想,便开始转移话题:“喂,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做什么?”
“赚钱啊。”沈长歌淡淡地说。
“赚钱?”小凤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你守着座金山,还用得着这么辛苦赚钱?把空间的东西拿出来卖一批,保准你换个漂亮房子,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沈长歌冷笑道:“你懂什么,这就是人类生活的乐趣。你整天混吃等死的,又哪里懂这些呢。”
小凤的确不懂。
它整天在空间里吃吃喝喝的,觉得日子很逍遥啊。
难道,吃糠咽菜比天天山珍海味更幸福?
听到说话的声音,谢逸辰被从睡梦中惊醒。
三更半夜的,那女人在和谁说话,难道这世上真有鬼神不成?
他想了想,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
他悄悄掀起门帘,往外面看去。
厨房内空荡荡的,除了那女人连个鬼影儿都没有。
是他出现了幻听,还是他看不到鬼神?
自从谢逸辰起床的那一刻起,沈长歌就已经清楚地听到了。
她并没有回头,只是冷冷一笑。
如果没猜错,这男人一定是听到了些什么。
谢逸辰没动,他就这样一直盯着。
他不信,那鬼神能一直不出来。
“你男人?”小凤看了一眼,坏笑着问。
它不怕。
除了沈长歌之外,那些凡夫俗子根本就听不到它的声音。
当然,鸟类除外。
沈长歌懒得理它,只低头继续做糕点。
见她不语,小凤得瑟了起来。
嘿嘿,原来这女人还有怕的时候啊!
它眼睛滴溜溜一转,故意问:“你有没有欺负他?看你神情,好像真的欺负过啊……哈哈,不是我说你,沈长歌你堕落了!”
“万一再生个小黑球,我看你以后怎么回异世!”
沈长歌被这鸟气的脸都黑了,偏偏又不方便骂。
于是,她恶狠狠地拧了自己掌心一把。
“你要杀了我啊!”小凤痛的尖叫一声,抗议道,“人家看你大半夜的没睡觉,想出来陪你聊个天,你竟然还动手了!”
“哼,人家再也不和你一起玩了!”
它一生气,直接回了空间。
谢逸辰一直站在那里,见那女人突然用力拧掌心,不由的眉头一皱。
难道,她是被鬼附身了?
而那鬼,就在她的掌心?
想到这儿,他立刻走了出来。
“娘子,你手怎么了?”谢逸辰走上前,一把握住她那只沾满面粉的手。
那只手上除了沾了些面粉,并无任何异样。
沈长歌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手有些痒罢了。”
谢逸辰不信。
如果痒,她为什么不挠,反而用力拧呢?
这只手,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