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打死人了啊!”
石翠花被揍的鬼哭狼嚎,丝毫没有还手的力气。
她头发也乱了,鬓角的小白花也掉了,漂亮的小脸青一块紫一块,简直要多惨就有多惨。
大妞爹看了,不由的急了。
他倒不是心疼那小白花,而是顾忌石家。
若论不要脸,在上水村,如果石家敢称第二,就绝对没人敢称第一!
石翠花若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石家那对不要脸的夫妇还不得让陈家给他们养老送终啊!
他刚上前拉架,却收到了来自大妞娘的一记警告的目光。
大妞爹吓的不敢再上前。
石家人不好惹,可自家这位也不是什么善茬。
万一惹恼了这位活祖宗,她真有可能一怒之下回娘家的。
至于其他邻居,他们也只是从窗户探出脑袋看热闹,压根没有想劝阻的意思。
“揍死活该!”一妇人恶狠狠地盯了自家男人一眼,夹枪带棒地骂道,“再让那小贱人整天惦记别人家的男人。”
“我若是大妞娘,直接把那小贱人的脸给撕烂,看她以后还有脸出门!”
男人拭了把额头上的汗,连忙陪着笑说:“对对对,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唉,明明只是看热闹,这矛头怎么就突然对准自己了呢?
这时,老刘头赶着牛车回来了。
沈长歌跟在后面,肩膀上还扛着只沉甸甸的野狍子。
一看到她回来了,大妞爹仿佛看到了救星。
他眼睛一亮,连忙上前:“沈家妹子,你终于回来了!我娘和孙老太太去买糊窗户的纸了,她们也不在,我一大男人也不会拉架……”
沈长歌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问:“谢逸辰呢?”
他的小青梅被人殴打,这么好的机会,他竟不出来英雄救美?
大妞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能说,他压根就没考虑过那个赘婿吗?
那赘婿腿脚不便,又是个软柿子,谁看了都可以踩上一脚。
他说的话,估计连三岁孩子都不会听。
见大妞爹不语,沈长歌扛着狍子便进了厨房。
还没等她将狍子放下,小宝便将门帘掀起,倒饬着两条小短腿跑了出来。
一看到那只又肥又大的狍子,他惊的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娘,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沈长歌笑道:“去拉沙的路上遇到的,中午我们就做狍子肉吃。”
小宝一听,立刻拍着小手跳了起来:“娘真厉害!”
谢逸辰听了,目光微微一动。
自从这女人清醒之后,家里伙食有了明显的改善,就连骨瘦如柴的小宝脸上也有了肉,气色更是好了许多。
不过,她的运气怎么就那么好,山里的野味竟然全都让她给撞上了呢?
他并不知道,这狍子是沈长歌空间牧场里的。
她本想拿出头猪宰了,可山上又没有家猪,便只能委屈了这只狍子。
这时,大妞爹匆匆追上前,焦急地说:“沈家妹子,她们在外面打架,你也不管管?”
“反正你老婆也不吃亏,你紧张什么?”沈长歌不以为然,唇畔泛起一抹颇有意味的笑容,“难道,你喜欢石翠花?”
她听力极好,还没进门时就已经听到了院子里发生的一切。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像大妞爹这种不善言谈的糙汉子,竟然会喜欢石翠花那种矫揉造作的小白花。
大妞爹一听,急的满头大汗:“都这时候了,求求你别再开玩笑了。如果大妞娘把她给打坏了,轻则赔钱,重则会有牢狱之灾的。看在邻居一场的情分上,求你帮帮我吧。”
“只要你以后和石翠花保持距离,我会帮你这个忙的。”沈长歌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一脸正色。
大妞爹听了,连忙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其实他原本也没和石翠花有太多来往,顶多见面时打个招呼。
至于其他不该有的念头,他从未想过。
沈长歌看了,这才缓缓来到院子里。
“行了,要打你们出去打,我这儿还等着修屋子呢。”她阴着脸,扯着嗓子咆哮着。
这一声怒吼直冲云霄,震的大地都微微摇晃起来,大妞娘更是吓的身体一僵。
趁她分神,石翠花脚下抹油,跌跌撞撞的向门口冲去。
“你……你竟然帮她?”见那小白花跑了,大妞娘不由的怒火中烧,生气的向沈长歌看去,“你知不知道,她最惦记的男人就是你家谢逸辰了!”
沈长歌耸耸肩,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我知道。不过她再惦记也没用,谢逸辰是我的!你看看她今天被打的这么惨,谢逸辰都没说半个字,你说我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正在剥豆子的谢逸辰听了,双手微微一滞,眼底掠过一抹极复杂的情绪。
她,似乎不像以前那么在乎他了。
因为石翠花的事,那女人不知道和他闹了多少次,唯恐他红杏出墙。
可现在,她仿佛看淡了一切。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她不在乎他了,谢逸辰心底竟然有些许失落。
大妞娘思索良久,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她立刻冲进屋子,拽住了大妞爹的耳朵,质问道:“快说,你刚才为什么想拉架,是不是心疼那小贱人被打?”
“什么啊!”大妞爹痛的嘴都歪了,连声求饶,“我是心疼咱家的钱好吗?我保证,以后看到那女人就绕路走,石家的活儿我也坚决不接!”
“你说说你都多大人了,竟然还和个孩子似的。如今我们也有了大妞,我哪儿还有心思去外面找别的女人啊!”
“再说了,我也不傻。那女人可是个寡妇,晦气的很。娶老婆,当然要娶旺夫的,我可不想早早被克死!”
在他的再三保证下,大妞娘胸口的这股邪火才勉强消了一点。
“你知道就好。”她拧了一把大妞爹的耳朵,这才松了手。
见她气消了,沈长歌淡淡一笑:“既然都和好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干活了呢?一会儿,都在我家吃狍子肉吧。”
大妞娘是个有骨气的人,她不稀罕沈大祸害的东西。
可一想起家里那个胃口极差的大妞,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厚着脸皮点点头。
很快,陈大娘和孙老太太也回来了。
大妞爹和老刘头修房子,陈大娘在一边打下手,而孙老太太则将狍子杀了剥皮。
至于沈长歌,她自然负责下厨。
狍子肉有股浓浓的土腥味,她便将肉先浸泡在冷水里去除血水,再用八角、香叶等调料腌制好。
一切准备就绪,她这才起锅烧油,将肉煸炒一会儿,再加清水及各种调料开始炖。
很快,一股浓郁的香气便飘了出来。
邻居们闻了,脖子伸的都可以和长颈鹿相媲美了。
早知帮忙干活有肉吃,他们早就去了。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沈长歌家门前便站了齐刷刷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