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的事,沈长歌绝对不会再去浪费脑细胞的。
有这时间不如想想多赚点钱,然后带谢家父子远走高飞。
“饿了吧?”谢逸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眼底满满的都是宠溺的神色,“你先回屋休息,我给你煮碗面。”
酒楼虽有厨师,可他还是喜欢亲自下厨。
每一根面条,都包含着他浓浓的爱意。
“里面再加个蛋。”沈长歌也没客气,调皮一笑。
谢逸辰捏了一下她的鼻尖,笑着说:“好!娘子大人,还有什么请示吗?”
沈长歌也开始装了起来。
她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说:“没了,你跪安吧。”
一听这话,谢逸辰有些哭笑不得。
他的小女人怎么就那么的可爱呢,可爱到让他想动手狠狠捏上几下那柔嫩的小脸,再重重亲上几下。
“你要做饭啊?给我也来一碗!”
突然,虚谷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两眼闪闪发光。
相识这么久,他还没尝过这白衣美男的厨艺呢。
谢逸辰狠狠地盯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自己做去!”
话音未落,他便径直向后厨走去。
虚谷子冲他背影做了个鬼脸,不悦地说:“可真是小气鬼!”
“不就是做顿饭吗,多大点事儿!”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沈长歌看去:“这男人脾气这么臭,当初你怎么看上他的?”
“因为他长的好看啊!”沈长歌嫣然一笑。
她没撒谎。
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
如果不是因为那张脸,或许一开始她就不会注意到他的。
虚谷子翻了个白眼,轻蔑一笑:“可真是浅薄,好看还能当饭吃?”
“当然能当饭吃了!”沈长歌没好气地说,“难道你没听说有个成语叫‘秀色可餐’吗?而且长的丑,看了都会反胃呢。”
两人正斗着嘴呢,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沈长歌听了,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柳姨娘的事他们都不计较了,襄阳侯还想做什么?
难不成,还要他们这受害者给柳姨娘赔礼道歉?
她一边抱怨着,一边过去开门。
刚打开门,却见沈夫人如一缕风般冲了过来。
“好孩子,你没事吧?”她紧张地拉着沈长歌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快让我看看,你受伤没有?”
一听沈长歌遇刺,沈夫人连衣服都没有换,便匆匆赶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虽只有一面之缘,可眼前这个小姑娘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她每一根敏感的神经。
沈长歌被她看的有些不大自在,不着痕迹的将手抽了出来。
“我没事。”她淡淡地说,“若想知道我具体情况,夫人可以去问侯爷和柳姨娘的。”
一听到“柳姨娘”三字,沈夫人如墨的眼底似有一缕暗红的血液涌动着。
她阴着脸,咬牙切齿地骂道:“柳氏越来越胆大妄为了!”
“还有侯爷和老夫人,他们准备护那恶妇到什么时候,非得引起众怒才满意?”
“你放心,这事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听了这话,沈长歌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夫人您别动怒。”她勉强笑道,“可千万别为了我一个外人伤了您和家人的和气。”
外人?
听到这两个字后,沈夫人只觉得心脏仿佛被某种锐物刺了一下,锥心刺骨地痛。
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在意眼前这姑娘。
“放心吧,襄阳侯府早就没和气可谈了。”她摇摇头,苦笑道, “你也别多想,惩罚柳姨娘也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给襄阳百姓一个交待。”
沈夫人说到做到。
她回府后,趁老夫人不在,便摆出正室的姿态,召齐府里上上下下所有人,将柳姨娘给褪去衣裳,痛打三十大板。
柳姨娘本就生的柔弱,三十大板下去,愣是把她打的皮开肉绽,下不了床。
得知她被打后,襄阳侯虽是心疼,但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毕竟沈夫人才是正室,她有权处置小妾。
老夫人却勃然大怒,和沈夫人吵了个天翻地覆。
后宅还没消停呢,一个晴天霹雳便在襄阳城上方炸响。
番邦,竟然再次来袭!
和往年不同,敌军这次来势甚猛。
可汗命三皇子慕容泽为主帅,率领十万大军,直逼襄阳城下。
得知这消息后,襄阳侯顿时变了脸色。
往年番邦来犯,顶多也就一两万人马,和襄阳守军数量相当。
如今敌方突然大军压城,看来对襄阳城是势在必得了。
一时间,城内人心惶惶。
“爹,我们该怎么办?”沈轩坐在轮椅上,不动声色地问。
襄阳侯想了想,说:“我立刻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请皇上速派援军。”
“至于城内百姓,你派人放出风声去,就说城内粮草充足,朝廷援军也马上就到。无论如何,这时候大家都不能慌!”
沈轩听了,微微点头:“番军离襄阳城已经很近了,我觉得我们未必能撑到援军到来。”
襄阳侯是猛将不假,可以手里区区两万兵马对阵十万精兵,想赢难度极大。
襄阳侯自然知道儿子想说什么,可他却没脸见谢逸辰。
就算见了,那白衣美男也未必会答应。
“爹镇守边关多年,撑十天半个月还是没问题的。”他思索了一会儿,说,“如果康王不从中作梗的话,应该来的急的。”
康王会不从中作梗吗?
这话说的,连他自己都不信。
此时,他只能寄希望于那年垂垂老矣的皇上了。
如果皇上执意派兵,想必康王也是无可奈何的。
很快,战争便打响了。
敌军虽未能破城,但也重创襄阳侯。
一场战役下来,两万精兵硬生生损失了三千多,可敌军却没遭受多大损失。
再来上几场战役,不用等朝廷派兵,襄阳城便要全军覆没了。
战事正朝廷的如火如荼,可沈家酒楼内却一片平静。
“不行,这颗子我不走这儿了!”沈长歌拿起一颗棋子,连忙说,“刚才我是放错了呢。”
谢逸辰也没生气,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只要这小女人开心,哪怕悔再多步棋都没关系的。
见他同意,在一边观战的虚谷子有些看不下去了:“谢先生,你说你和她这和臭棋篓子下的什么意思。”
“有这时间,不如关心一下外面的战况。”
“听说没有,城里已经有人开始往外逃了。”
“再不逃的话,我们恐怕就出不去了呢。”
谢逸辰并没有看他一眼,只是笑着放下手里的一颗棋子:“想逃的话你一个人逃吧,我是不会离开的。”
他当然不会离开。
想替小宝爹娘复仇,襄阳一役则是个很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