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逸辰听了,性感的唇畔泛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在这儿吃图的就是个氛围。况且这店你也有股份,就算我花了钱,你也能赚一笔,我们也不亏的。”
见这男人执意来这儿,沈长歌心底的疑惑越发的浓郁了起来。
“又有人找你写百寿图了?”她试探性地问。
看到她这副满脸疑惑的小模样,谢逸辰只觉得手有些痒痒的,特想捏一把那柔嫩的小脸。
如果捏上去,那手感一定很好吧。
他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淡淡地笑道:“这世上冤大头可没那么多的。”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我和何大夫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即便他不说,沈长歌也能猜到他们之间的关系。
如果不是老相识,何大夫又至于那么掏心掏肺的对他们父子?
为了小宝的病,他更是不惜以身犯险,千里迢迢去长白山寻药。
她“哦”了一声,随口问:“他发财了,分了你一半?”
谢逸辰笑道:“娘子只猜中了一半。”
“他发财了是真,但这钱是他还我的。”
“多年前他曾欠我一笔钱,昨天那人捎话时给带过来了。”
“虽然不多,但在这儿吃顿饭还是足够了。”
沈长歌还想推辞,却被谢逸辰拉了进去。
二楼,雅间。
半旧的红木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
鸡鸭鱼肉,应有尽有。
“天啊,你点这么多做什么?”看着那一大桌饭菜,沈长歌一脸诧异的向谢逸辰看去,“有什么话你直说啊,何必兜这么大的圈子?”
难道,他又不想和离了?
不待他回答,小宝变戏法似的掏出一盒胭脂,奶声奶气地说:“娘,生日快乐!”
生日?
沈长歌不禁一头雾水。
“娘子,你忘了?”谢逸辰轻声笑道,“今天是九月初二。”
沈长歌听了,这才回过神来:“瞧我这记性,最近忙着给齐徵之做糕点塔,把这事都给忘了呢。”
“不过你们也真是的,这么破费做什么。”
她一边笑着,一边接过小宝手中的胭脂。
这胭脂好不好她不知道,不过盒子质量倒不错,就是上面图案有些丑。
如果漂亮点的话,或许销量会更好。
“娘高兴就好!”小宝甜甜一笑。
沈长歌捏了一把他那嫩的几乎能滴的出水来的小脸,笑着说:“娘当然高兴了。哪怕小宝送根草,娘都高兴的很呢!”
“不过,陈记的胭脂可不便宜。”
“坦白告诉娘,你从哪儿来的钱?”
小宝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娘给我的零用钱我都没用过呢,存了两个月,正好够买盒胭脂的。”
沈长歌听了,鼻子微微一酸。
自从小宝去私塾读书后,她便每月给他五十文零用钱。
本想给他买个零食什么的,想不到这小鸡崽竟全都存了下来。
“娘,我给你涂上吧!”小宝笑着说。
谢逸辰听了,便拿过了胭脂:“还是我来吧。”
他轻轻打开,用指尖挑了一点,轻轻涂在沈长歌的脸颊上。
沈长歌不敢动,只是任他轻轻涂抹。
原主五官本来就生的不错,再加上近来白了许多,涂上这胭脂后,竟颇有几分明艳照人的感觉。
“哇,娘你好漂亮啊!”小宝看了,拍着小手笑道。
沈长歌脸微微一红:“讨厌,你就喜欢打趣娘!”
“我没有打趣娘!”小宝板着小脸,认真地说,“娘真的好漂亮的。”
谢逸辰笑着递过一面铜镜:“不信你看。”
沈长歌低头看去。
铜镜上,赫然有浮现出一张年轻娇俏的脸庞。
天啊,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看了?
那张巴掌大的小脸,那明亮的眸子,这真的是她?
不过,脸上那两坨暗影是什么?
沈长歌刚想伸手去擦,却被谢逸辰制止:“娘子,别擦,这样很漂亮的。”
既然他说漂亮,那就不擦了。
“娘子,这面镜子是我送你的。”谢逸辰微笑着说,“有了它,以后你就不用每天用水照了。”
那面铜镜很小,背面是鸟兽葡萄纹。
虽不名贵,但看起来倒也别致。
沈长歌接过镜子,笑着道谢。
“来,娘,你快坐下!”小宝懂事地拖出凳子。
谢逸辰看了,便扶着沈长歌坐下。
他又盛了碗熬成奶白色的鱼汤,小心翼翼的放到她面前:“今天你生日,可得多吃点。”
“娘,你吃鸡腿!”小宝也连忙替她夹菜,“这几天你都睡的很晚,一定得好好补补。”
“这猪肝也给你吃,大妞说女人吃猪肝最好了呢。”
见父子俩如此热情,沈长歌也不好意思拂了他们的意,便点点头。
偶尔放纵一次也没什么的。
至于减肥的事,明天再说吧。
“你们也吃吧。”她笑着说,“这么一大桌子饭菜,就算我是大胃王也吃不完的。”
其实这父子俩都挺有良心的,就因为原主曾给他们治病,所以哪怕后来受再多虐待,他们都没想过要离开。
这顿饭,一家人吃的非常开心。
见这小女人和小宝一直有说有笑的,谢逸辰脸上的笑意也越发的灿烂了起来。
在小宝的死缠烂打下,沈长歌晚上也跟着他们回到了上水村。
“对了,你怎么不搬过去住呢?”她一边洗脸,一边问,“罗大舅搬走了,那边也空着呢。”
那边宽敞,房子又漂亮。
如果是她,她早就搬过去了。
谢逸辰递过毛巾,笑着说:“这儿离后山近,砍柴什么的也方便些。”
“你也知道的,我腿脚不好。”
沈长歌接过,胡乱擦了把脸。
她觉得,化妆这事可能真的不适合自己。
不过涂了点胭脂,整整一下午她都觉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别人在偷看她。
“对了,娘子,这些钱是何大夫托人捎来的。”谢逸辰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递了过去。
沈长歌看了,不由的惊讶了。
这两张银票,竟足足有二百两!
靠,想不到这白衣美男以前竟是个有钱人!
“你还是自己收着吧。”她连忙摇头。
见她不要,谢逸辰微微蹙眉:“娘子,我说过,我的都是你的。”
别说已经签了和离书,就算是没签,沈长歌也绝对不会动他的婚前财产。
她刚想拒绝,却见那男人已经将银票塞进她手里。
“娘子,如果你不要的话,就是没把我当一家人。”谢逸辰沉着脸,似有不悦地说。
话已至此,沈长歌也不好拒绝。
算了,就当是给他存着吧。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谢逸辰漂亮的眉头微微一皱,这才拖着那条不便的腿走了出去。
打开门,只见罗大兰叉着腰站在那里。
她穿着件带补丁的旧衣裳,脸色蜡黄,浑浊的眸子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谢逸辰,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一看到谢逸辰,罗大兰便扯着嗓子,厉声质问道,“我问你,猪舍招工为什么不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