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别的男人能赚大钱,你怎么就不能了呢?”沈长歌也没客气,回怼道,“齐徵之自然是不能比的,那你和杨大叔比怎么样呢?”
“他是里正,他一边忙村里的事,还一边赚钱。你看看,他家日子过的能甩你几条街?”
不是她夸张,在上水村,杨松年家的确是比较殷实的人家。
除了杨家,村里竟再无一户是大瓦房。
即便现在手里有点钱的沈长歌,她现在住的还是茅草屋。
大妞爹有些不服气地说:“我自然不能和里正比了,可和柳子明、谢大龙他们比,我赚的还少吗?”
“原来在你心里,你和谢大龙他们是一个档次的啊!”沈长歌气极反笑,“如果真是这样,那大妞娘要和离的话我也不劝了,反正那种人渣不要也罢。”
“谢逸辰,我要睡觉了,这男人你自己看着处置吧!”
她气的连脸都没洗,便径直回了里屋。
可恶!
她最讨厌这种没多少本事还死要面子的男人了,这混蛋真是对不起大妞娘的一番好意!
见这女人气成这样,谢逸辰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他又劝了大妞爹一会儿,这才带他去杂物间休息,而自己则抱着小宝去了里屋。
“你怎么过来了?”沈长歌瞟了他一眼,不悦地说。
谢逸辰笑道:“那张床太小,睡不开两个大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小宝放到最里边,而自己则紧挨着沈长歌躺下。
小宝真的困了。
没一会儿,他便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见他睡着,谢逸辰这才翻了个身,含笑向沈长歌看去:“你好像很生气?”
沈长歌点点头,压低声音问:“你们男人的自尊心真的那么重要?”
谢逸辰略微思索了一会儿,缓缓点头。
不仅仅是他,整个西梁国的男人大都如此。
当初如果不是为了小宝,他说什么也不会做赘婿的。
见他点头,沈长歌沉默了。
她想了想,一脸郑重的向他看去:“如果小宝的病能治好,我们还是和离吧。”
见他脸色有异,她连忙说:“你放心,我会给你们一笔钱,然后你们远远地离开这里,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
“九爷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有一点他说的没错。这里对赘婿实在是太不友好了。就算是为了小宝,你也得慎重考虑一下。”
谢逸辰红唇微勾,冷峻的脸庞上泛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他伸出漂亮的大手,冰冷的指尖轻轻从她那光滑的脸庞上滑过:“难道娘子觉得,我没有赚钱的能力吗?”
他有。
只要他身体无恙,不管是抄书还是去矿上,他都能赚钱,而且赚的不会太少。
“行,你有!”沈长歌一脸不解的向他看去,“可你总得为小宝想想吗?”
“等他长大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你让他怎么办呢?”
谢逸辰笑了笑,伸手将她拥在怀里:“那是以后的事,等小宝的病好了再说吧。”
小宝还能活到那天吗?
他不知道。
沈长歌不禁有些无语。
她不明白,这男人为什么非得死皮赖脸地粘在她身边呢?
“要不,我们带小宝去外面找大夫看看吧。”她想了想,说。
谢逸辰笑道:“小宝的病也不用劳烦别人,何大夫说他有办法,只是缺味药而已。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等。”
“当然那味药太过稀少,小宝是否能活下来,也全看天意了。”
沈长歌好奇地问:“什么药?或许我可以帮忙的。”
她空间里还有些草药种子,如果有需要,她可以再种些的。
谢逸辰摇摇头:“一味极为罕见的药。我已经拜托过齐徵之了,可他也没办法。”
听了这话,沈长歌不语了。
连齐徵之都没有办法,她就更无能为力了。
她空间里的那些种子,都是些极平常的。
“快睡吧,别想太多。”谢逸辰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和地说,“明天你还得早起呢。”
沈长歌听了,便合上了双眼。
谢逸辰却没有睡,他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如果真的和离,这女人还这么年轻,一定会再嫁的吧。
想到这儿,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嫁与不嫁,他一个已经活不了几年之人又有什么资格去过问呢?
就算何大夫找到了那味药,他也会先给小宝服用的。
而自己,终究是要和小宝的亲娘他们团聚的。
天刚朦朦亮,沈长歌便醒了。
她刚想下炕做饭,却发现身边空荡荡的。
外面,传来了轻微的锅碗瓢盆的相撞声。
沈长歌听了,便立刻下炕。
她刚掀开门帘,只见谢逸辰挽着袖子在那熬粥,而大妞爹坐在灶台前烧火。
“你每天都这么早起来做饭吗?”大妞爹低声问。
他眼圈发青,面色憔悴,显然昨晚没睡好。
谢逸辰摇摇头,轻声笑道:“以前大都是娘子起来做的。昨天她干了一天活,一定累坏了,所以我便早早起来做。”
大妞爹听了,便默不作声。
以前他一睁眼便能吃到热腾腾的饭菜,却不知大妞娘得起这么早。
原来,做家庭主妇也是很辛苦的。
沈长歌见状,便走了出去。
“娘子,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谢逸辰看了,轻声笑道,“是不是我声音太大吵着你了?”
沈长歌笑了笑:“没有,我睡够了。”
“倒是你,抄一整天书一定累坏了。以后做饭的事还是我来,你好好休息。”
谢逸辰替她倒好洗脸水,笑着说:“我不累的。我抄一会儿便起来活动一下筋骨,又不是一直坐在那儿的。”
“再说了,我是男人,我自然得多干点的。”
看到小夫妻俩的互动,大妞爹不禁一脸茫然。
原来,夫妻俩还可以这样相处。
没过一会儿,小宝也起床了。
吃完饭后,沈长歌便带着小宝出门。
刚出门,她便看到大妞娘站在门口。
大妞娘脸色也不大好看,她眼睛又红又肿,一看就知道哭了一夜。
“他还在我家,你要进去吗?”沈长歌问。
大妞娘摇摇头,声音沙哑的厉害:“我们走吧。”
沈长歌也没劝她,便点点头。
于是,三人便向村口走去。
谢逸辰和大妞爹站在门口,看着她们的身影渐渐远去。
“女人出去赚钱,你不觉得很丢人吗?”大妞爹目光复杂,哑着嗓子问。
谢逸辰笑道:“我养不起家,那才是最丢人的。”
大妞爹脸一白。
虽是学徒,可大妞娘在酒楼却很忙。
厨房里的杂活她都抢着做,闲暇时,她还得在沈长歌身边学习做菜。
除了灵泉之外,其他的沈长歌也没保留,都悉数教给了她。
“这道汤不应该放酱油的。”沈长歌笑着说,“海鲜全家福讲究的就是一个鲜字,放酱油倒会把原有的鲜味给盖住了。”
大妞娘有些慌乱地笑道:“不好意思,我给忘了。”
她心情不好,做起活来也经常出错。
沈长歌看了,笑着说:“你去小屋休息一会儿吧。”
“不,我不累!”大妞娘摇摇头,“我可以的!”
沈长歌想了想,问:“那么你和大妞爹的事,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