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寒见赵泠这么一笑，终于才明白过来。
他气得双手攥紧，脸色冷下来想再冲上去。只是忍了许久的生理感再次袭来，为了不在赵小禾面前毁了一世英名，他只得先扭头去茅房。
反观赵泠，一出院子，就给赵小禾坦白了：“是我给他下了药。”
赵小禾猛地抬头，不敢相信的看着赵泠。
赵泠倒是坦坦荡荡，耸耸肩说道：“买了点腹泻的药，整一整他。让他知道我不是个软柿子，也不是以前那个赵宁宁，别总想着要把我弄死。”
赵小禾哑口无言。
小姑的解释她倒是觉得能理解，毕竟凌夜寒对赵泠偏见很深，也有很多恶意。
可方才小姑不解释，让凌夜寒误会她，赵小禾又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有种……一下子被两个亲近的人都伤到了的感觉。
赵泠看出了赵小禾的想法，温声道：“其实我也没什么恶意，你当是个恶作剧也好，或是我小肚鸡肠对凌夜寒的报复也好，反正我没想对你做什么。等会儿送你回去后，我回来会给凌夜寒解释的。”
顿了顿，赵泠又挑眉调侃赵小禾：“但其实，我解释不解释，都不影响你的凌大哥非常信任你。”
这话一出，赵小禾脸颊瞬间红起来，心中的郁闷也散去了，反倒多了些甜意。
赵泠看着她的小女儿态，叹了口气：“但是小禾，我之前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或许有些时候，我可能会做些不受控制的事。到那时候，大概会让你有些误会或者失望难过，但无论如何，请一定要相信我，我会在合适的时候解释清楚。”
赵小禾听着，愣愣的问：“就像刚才？”
在院子里没解释，反而出了门后，就解释了。
赵泠点了头。
赵小禾抿起唇，看着赵泠那双清亮的眸子，隐约想了起来。
小姑以前的确说过这种话。
那会儿她们的关系还没缓和，小姑说的话她也总左耳进右耳出。
倒是没想到，两人有关系亲密的一天，也有真验证这些话的一天。
赵小禾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回家的小路上漆黑，她低着头，边走边踢石子儿，沉默了许久才问：“小姑……你还是我以前那个小姑吗？”
这话问得隐晦而含蓄，却将赵小禾所有的疑虑怀疑都表现了出来。
如今的小姑，和曾经的小姑差别太大了。
几乎是天差地别！
一个自私刻薄，满脑子都是吃喝玩乐，甚至只顾着自己从不管别人死活。说句不好听的，还要加上愚蠢自大等等不好的词语。
可现在的小姑，待人亲和良善，性子又聪慧沉稳。
光是那些赚钱的法子，天底下恐怕也没有多少人能想得出来，唯有她这么独特，这么与众不同。
这样的她们，除了一副相同的皮囊外……
不，皮囊也有些不同了。
想到这里，赵小禾偷瞄了眼身旁的赵泠。
只是夜晚光线昏暗，借着一点月色，赵小禾只瞧见了赵泠漂亮的下颌。
她的小姑，比以前更加好看有气质了。
赵小禾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思绪，还以为赵泠会避而不答，赵泠却回的直接：“不是。”
赵小禾惊得转头看她，赵泠朝她看过去，神色平静，语气却似是而非。
“人在鬼门关前走一遭后，总会明白些东西。好比我，想起了许多不该属于我的东西，也知道了自己以前的行为有多不可取。所以，我说自己不再是以前的赵宁宁了，涅槃重生后，你也可以当我是另一个人。”
赵小禾眉头皱起来，似懂非懂。
直播间。
【笑死我，涅槃重生都用上了】
【小赵真是理科生吗？怕不是搞玄幻文的网文写手吧？】
【是真能扯，我都差点信了】
【小禾这孩子单纯，被哄得一愣一愣的】
【其实听起来，确实挺像那么回事】
【嗐，死过一次的人性情大变是正常的】
【对呀都去过鬼门关了，再不有变化是想去第二次吗？】
【我觉得这借口可行，我先替小禾信了】
【小赵说的太真诚了，除了齐秀才没人不信】
【话说齐秀才都知道小赵不是赵宁宁了，他就不怕孤魂野鬼吗？】
【他自己八成也是孤魂野鬼，五十步笑百步，谁怕谁啊？】
【笑死我了……】
赵泠说完后，反手给自己点了个赞。
这时代人信鬼神，如果不给自己添加点玄幻色彩，恐怕更容易被当成孤魂野鬼。
到时候，赵婆子等人朝她索要赵宁宁就完蛋了。
关键她也不知道赵宁宁上哪儿去了啊！
赵泠想着，在脑海中问了系统，系统道：“你就是赵宁宁啊！”
赵泠：“……所以你到现在还觉得，我是赵宁宁？”
“你不是赵宁宁，那你是谁？”系统很笃定，“你又没死，我绑定的也还是你，你只能是赵宁宁。”
赵泠懒得说话了，只道：“等会儿回来的路上，正好和你聊聊直播间的事。”
系统立刻像鹌鹑似的，又习惯性的装了死。
赵泠没再说什么，一直把赵小禾送到了赵家。
赵家人还没睡，赵泠顺便进去看望了下赵婆子，赵婆子见她来很欣喜，连连问她有没有吃晚饭之类。
明明两个村子离得很近，可她每次都好像很久不见自己闺女了一样。
赵泠无奈一笑，回答过她的问话后，才看了眼赵老三的屋子，将赵婆子拉去了一旁：“娘，你先前说给我借钱的事，还做数吗？”
“作数，当然作数了。”赵婆子也压低了声音，有些鬼鬼祟祟的，“但不能告诉你爹，也不能叫你大哥二哥知道，免得他们心里不舒服。”
赵泠低声道：“没事，到时候我连本带利一起还。有了利息，大哥二哥就不介意了。”
“还什么利息？”赵婆子不悦的拍了下赵泠的胳膊。
她手刚刚扬起却轻轻落下，明显就只是作势。
赵泠却没在继续说这个，只问赵婆子：“三哥回家后，没给你和爹说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赵婆子摇摇头，她见赵泠神色严肃，忙问道：“咋了？你哥在外面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