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廷原大为不解地看着楚长青,“你说的这是何意?”
难道休妻还不够让她知道错误不成?
楚长青说:“她除了卖官这一项重罪之外,我还查到当初楚无双通敌叛国之罪亦是她在背后怂恿搭线,此事尚且还未揭发,若是揭发出去……”
他们楚府全上下可不止被削去官爵这么简单了。
楚廷原大为震撼,惊愕地看着柳如眉。
此时此刻他想要了柳如眉的性命。
光这么取她性命似是又太便宜了她!
楚韵在一旁听得一颗心颤抖得厉害,她惊愕地看着楚长青。
连这么隐晦的事情,楚长青竟然都能查得出来,那他本事果真是挺大的。
“若是这么让她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楚长青对楚廷原说,“先让她去给八妹道歉赔罪,若是八妹不肯答应就让她长跪王府门口,直到八妹原谅。”
楚廷原一听这话也深表认同,连连点头,“很好,立刻将人押过去。”
只是押过去到王府的柳如眉还没来得及求楚灵原谅,就被楚灵给赶走了。
最后柳如眉像个卷铺盖似的扔回了楚府。
楚廷原看着这跟个废物似的女人,一时有点生气。
柳如眉躺在那儿,可怜地看着他,亦如当年她初次遇到他时一样,她眼中泛起涟漪泪水,试图唤起他的怜悯。
可是他根本没有任何的怜悯之意,大步过来掐住她的脖子,“柳如眉看来你真的活着毫无意义,我……”
“爹,求你饶了娘!”楚韵终于也是看不下去了,大步上前拦下他的手。
她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可怜且无辜的看着楚廷原。
这一刹那,她真的害怕。
她已经没有妹妹了,如果这个时候连娘都没有了……
楚廷原本想掐死柳如眉,一了百了,也好去向楚灵给个交代,结果万万没想到,这楚韵的下跪求饶,让他心软。
他已经对不起一个女儿了,总不能再对不起另一个女儿。
说到底楚韵这孩子他也是喜欢的,偏偏是柳如眉这女人!
该死!
楚廷原蓦然松开柳如眉,狠狠地说:“把她关进柴房里,今日起,谁都不许去给她送吃喝!”
楚韵一脸惶恐地看着柳如眉被拖走的,心中却暗自想着,今夜就带着娘逃跑。
再待下去,她和娘都会没命。
是夜。
她还没等来逃跑的机会,就得到了楚家要被抄家流放的消息。
这下楚府上下皆是一片哀嚎。
听闻这个消息的楚家兄弟一个个都倍感焦急。
他们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生成这样,如果被流放……岂不是日后再无见楚灵的机会。
他们想到的不是流放到那南蛮之地会变成怎样,他们想到的是楚灵,永远见不到楚灵后,再无可能得到原谅。
他们也更加不可能再守护楚灵。
于是,楚家的兄弟们拉着楚廷原赶往了王府。
楚灵刚从宫中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楚府六个公子和楚廷原都跪在王府门口。
他们腰背挺直,目不斜视,好像已经是莫大的决心。
楚灵看见他们,很想绕道走。
楚廷原第一个看见她,“灵儿你可算回来了!”
他僵硬地爬向马车的方向,“为父和哥哥们等你很久了,灵儿,我们楚府被抄家流放,日后我们去了那南蛮之地,再也无法……”
“楚廷原,别在这里假惺惺了,你们通敌叛国之罪已经坐实,再加卖官罪加一等,不用再特地强调自己。”
楚灵实在不耐烦地打断楚廷原的话,“我与你们再无瓜葛,我早已说过千百回,你们若是想要发疯就去别的地儿发疯,不要来我这儿发疯,明白吗?”
楚灵冷冰冰地说完后,带着她的喜鹊进了府邸。
楚家人脸色灰暗,绝望至此。
他们可能永远也想不到他们会落到今天这个田地……
第二天楚府被抄家,楚府上下全部被流放。
至此,楚灵对楚府的事情再也不想多理会,反倒是隔了个三五日,喜鹊就来给她汇报打听到的流放路上的消息。
“王妃,奴婢听闻流放路上,那柳如眉突然染了恶疾而亡,楚廷原被传染也倒下了。如今也不知生死。”
楚灵轻呵一声,毫无同情。
哪怕楚廷原死了,哪怕那七个哥哥也都死了,也不过是慰藉上一世她的惨死罢了。
事实证明楚灵的心中所想是正确的。
后来她听闻楚家六个公子在流放路上,皆是染了重疾,虽然不是同一天倒下的,但基本上十几天后都传来了他们的死讯。
听闻他们还是死不瞑目。
……
后来,楚府荒芜成了空宅。
楚灵倒是偶尔回去给母亲上上坟,想到母亲的死,也算是慰藉了。
楚廷原这等眼瞎的人,说到底也是楚廷原先负了她娘,在外拈花惹草,把人给弄到府里,最后反倒是把母亲害死。
而她楚灵,却因为柳如眉,背锅了两世。
如今想来,那楚府的人一个个都是眼瞎心盲的,到了如今也不过是他们咎由自取。
楚灵上完坟回了王府。
后来,小皇帝十二岁,得了一些常日与摄政王对着干的臣民的怂恿,意图将摄政王除掉。
孤夜辰万万没想到自己悉心教导的侄儿,最后随便因为别人两句话就临阵倒戈。
摄政王当朝亲手血刃皇帝,震惊全朝。
自此,西楚国换主。
……
孤夜辰登基半年后。
楚灵在后宫过起了她那悠闲自得的皇后生活,她的姨母早早卸下太后,回了白府陪外公颐养天年。
白初昕还是像以前一样,依旧在找心仪的如意郎君,至于那北凉帝怕是早已有了新欢,对白初昕也没有了过去的执着。
后来楚灵才知道这北凉帝的新欢,竟是那楚韵。
流放路上,楚家人接二连三染病而死,楚韵倒是聪明连夜跑了,竟然还得了人相助,最后误打误撞遇到了北凉帝。
楚灵此时坐在御花园里喝着茶,幽幽地眯眸看向前方。
喜鹊生气地跑了回来。
“你怎的气鼓鼓的呢?”楚灵问她。
喜鹊说:“娘娘您不知道奴婢刚刚出宫一趟听见好些人在非议娘娘,说娘娘至今还未……还未给陛下生个一儿半女,说娘娘您……”
因为有些话实在有些不堪,她属实说不出口。
看着喜鹊那吞吐的模样,楚灵知道她的意思,笑呵呵地说:“没事,不就是这点小事嘛。”
这时孤夜辰进了御花园,恰好就听见了喜鹊的话,他眉宇一皱。
“见过陛下。”喜鹊被他身上那股森冷之气吓着,急忙退到一旁低下头。
楚灵见男人走向自己,主动伸出了手:“夫君,你今日回来的很早啊。”
他握住她的手,却是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楚灵惊了一下,急忙挽住他的脖子,“你干什么呀?”
大白日的,还是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
他抱着她说:“刚刚喜鹊说的话,朕都听见了,是时候该生个娃娃让天下人看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