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廷原在一侧冷哼地笑着说:“拦着你又怎样?楚灵,你既然与楚府恩断义绝,这楚府可不是你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怒声呵斥之后,转头看了两个儿子。
“给我拦住她!不把琴儿放回来,不许放她走……”
没等楚廷原说完话,楚长青已经侧身让开了路,并且跟楚灵说:“你走吧。”
楚廷原瞪大眼。
楚长奕也催促着:“八妹,你快走,爹他老糊涂,我们帮你拉住他。”
楚廷原:???
楚灵没什么多余的话,带着喜鹊走了。
楚廷原差点被这两儿子给气死,捂着胸口,瞪着他们,吼道:“你们两个混账东西,在干什么?你们是被她蛊惑了心神不成?”
他吼完,对这两儿子来说竟是不痛不痒。
楚长青冷冰冰地看了眼楚廷原,“爹,我们已经失去过一次八妹,这次不会再重蹈覆辙。”
楚长奕附和:“对,那楚琴可不算我们的妹妹,我们的妹妹只有楚灵一个。”
柳如眉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险些被气得吐血,她瞪着这两兄弟,“胡说八道!琴儿也是你们妹妹,你们怎么能这么偏心!”
楚长青侧头,略带嫌弃地说:“照你这话之意,这难道不是你更偏心?当初也是你教我们如何偏心楚无双的,现在怎么反倒是骂起我们偏心了?”
柳如眉脸色极其难看。
她看着楚长青那张英俊的脸上皆是冷意和嘲讽,她的心颤抖了下。
可她的琴儿呀!
多么无辜!
楚韵拉着柳如眉,低声说:“娘,您冷静点。”
跟这两个哥哥争吵也是没用的,毕竟他们从一开始就站在楚灵那边,不可能对他们有丝毫同情心。
楚长青见楚灵已经走了,他微侧头,“当然,有些人最好是清楚,自己做没做什么亏心事。
若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那八妹来寻她报复也是情有可原。”
“长青,你在发什么疯?”楚廷原着实听不下去,呵斥了声,脸色非常难看。
他瞪着楚长青,目光里酝酿着某些情绪,只是这些情绪还没有发泄,楚长青和楚长奕就一脸无所谓地离开了。
柳如眉瞪着他们两人背影,气哭了。
她拉着楚廷原的手臂,声音里带着哭腔:“老爷,我家琴儿可怎么办呀?我家琴儿就是性子单纯了些,反倒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楚廷原拍了拍柳如眉的肩头,“放心,明日我便亲自去要人。”
……
王府。
楚琴被五花大绑扔在院子里。
扛着她的侍卫扔她的时候如同扔一破麻袋。
楚琴摔在地上,下巴更是磕在了地面上,疼得她连续闷哼了好几声。
她狼狈地抬头,“楚灵,你发什么疯?你知不知道我这娇软身体摔坏了,都没法伺候摄政王了!”
这时侍卫端来了一张椅子给楚灵。
楚灵一撩衣摆,缓缓坐下,嫌弃地扫了眼地上的楚琴。
她手臂随意搭在椅子扶手上,淡淡说:“看来我那三师叔什么都跟你说了。”
楚琴立刻垂眸,眼中有暗芒闪烁。
“既然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必解释了,你这三日就在王府呆着。”
听见楚灵这么说,楚琴心下狂喜。
呵。
楚灵这会儿是彻底妥协了吧!
毕竟是事关那摄政王的事,楚灵现在是万万不敢要她的性命。
殊不知,她心下的狂喜正好让楚灵瞧见了。
楚灵眸子微眯,冷嗤了声:“把她关押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见她。”
得了楚灵的命令,侍卫立刻将楚琴扯走。
刚刚心中还在狂喜的楚琴猛然抬头,一脸惊愕地看着楚灵,“你关押我?你不想救王爷了吗?”
楚灵嫌弃她聒噪,一挥手吩咐:“抓走。”
楚琴在侍卫手中疯狂挣扎,“楚灵你不想救摄政王吗?现在让我进去伺候王爷,他肯定没事……”
咚!
楚灵一颗石子弹晕了她。
实在是她太聒噪了。
楚灵也着实听不下去。
楚琴几乎是被拖走的,像是被扔的麻袋到被拖走的麻袋。
楚灵沉默地看着已经被拉走的人,起身进了寝屋。
夜七看见她,对她说道:“王妃,王爷他好像情况有所好转,是不是真的跟那楚琴有关系?”
“你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
夜七虽然担心,但还是侧头看了眼昏迷不醒的王爷,最后走了。
王妃在,这可是娇神医,他还有什么好担心。
楚灵回到床榻边,轻轻握住孤夜辰的手。
他的额际上已经没有再冒冷汗,只是这手掌心里只剩下一片冰冷。
这还是第一天,明日他便能好。
现在的情况,只能由她来亲手破解那招魂咒才行。
那必须从楚琴身上下手。
翌日。
孤夜辰醒来时,神色略显迷茫。
他的目光在四周扫了眼。
直到楚灵那张小脸突然凑近放大,他才回过神。
“你醒来了?”楚灵问。
孤夜辰迷茫地问:“这是何时辰了?”
看着外面的天色,阳光热烈,似乎……已经错过了早朝时辰。
“你说呢,都午时了。”
孤夜辰猛地一怔,作势要掀开被褥起身,被楚灵给握住了手。
“有一件事要与你说,昨夜你病了,所以今日你起的晚了,早朝之事我已经让夜七替你去跟小皇帝说了。”
“众臣也理解。”
孤夜辰抿唇,虽知道众臣理解,可他醒来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并不觉得自己这是病了缘故。
他深深看了眼楚灵。
楚灵不闪不避,光明正大地与他对视。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肯定会心有疑惑。
“是什么病?”他问。
楚灵眸光轻闪。
“说不出来?”听不见她的回答,孤夜辰带着一分无奈的笑意,“昨夜我做了噩梦。”
他将她的小手拉过去,在掌心里缓缓摊开,“本王多年没有被这等噩梦纠缠的浑身发凉,倒是稀奇。”
楚灵:“……”
看来他都知道,只不过是昨晚上那些梦魇太多,他记不大清楚哪个具体的,但确实是噩梦吧。
“是吗?”她眸光敛了凌厉,轻轻柔柔地问,“那你与我说说,这噩梦里是不是有哪个美人呢?把你给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