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卿小九将腰间挂的锁魂袋取下,不料它却“嗖”一下从她的手中挣脱出,落在了林若初的胳膊上。
锁魂袋所散发出的碧绿的光芒,映照在她那张苍白的容颜上,竟有莫名有几分唯美之感。
“这是什么东西?”上官翎不明就里,睁大眼睛问道。
林若洲一脸警惕,生怕这散发着阴冷之气的东西会伤到自己的阿姐。
“不要怕,这是十一的魂魄。”卿小九眼前浮现他戏耍若初的一幕幕,可现在,他们竟都……
听到是袋子里装的是卿十一的魂魄,上官翎俏脸大变:“怪不得这次他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原来他……怎么连他也去了?”
“是那个给我捡玉佩的大哥哥的吗?”林若洲盯着那在自己阿姐手臂上上下跳动的锁魂袋,睫毛上悬挂的那滴眼泪似沧海明珠悄然滑落。
“嗯。”卿小九点了点头:“他应该感知到你阿姐……”
本以为他之前说的那些话只是戏耍若初,今日看来却不然。
锁魂袋由之前的躁动变成了暴动,里面的魂魄似乎就要冲出袋子,卿小九见状急忙将锁魂袋收起,用灵力将其封印。
十一的魂魄现在太弱,若让他冲出锁魂袋,定然会染上尘埃,说不定他会烟消云散。
她用灵力阻断了魂魄与外界的感应,锁魂袋这才安定下来。
不过,十一的魂魄为何突然会这么暴动呢?
这种躁动明显不同之前的那种,难道他感应到了什么东西,受到刺激了?
而就在这时,夜宗泽和上官羽也闻讯急匆匆来到了耕耘院。
当他们看到躺在榻上的林若初时,神色勃然大变,夜宗泽道:“果然出事了,小九,究竟发生了什么?”
上官翎看见自己的哥哥后,眼泪嗖嗖下流,扑到他的怀里轻声痛哭起来。
卿小九看了眼一言不发,状态极为危险的林若洲,将夜宗泽叫到了外面,给他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个大概。
夜宗泽听完眼睛里浮现出一团怒火:“这么说伤害她的人不仅是我们白云宗的人,还是与她相熟之人?”
“表面看起来是这样的。”她拿出那件从凶手身上斩下的白色宗服:“披着这件外衣不代表就是我们白云宗的弟子。”
夜宗泽看了眼她手中的衣服,剑眉紧皱成一团:“你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我在若初身上和这件衣服上,发现了妖灵的气息。”她道。
之前她沉浸在失去若初的悲痛之中,思绪混乱,并没有往妖灵身上想。
就在刚才,十一的魂魄突然躁动不安,她猜想一定是若初身上的某些东西刺激到了他,所以她才留了个心眼。
“妖灵?”夜宗泽大吃一惊,他之前听她提及过妖灵,所以知道这种生物的狡诈和厉害,心脏骤然勐缩了一下。
“妖灵最擅长的就是夺舍,它们想要混入宗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大师兄,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下,宗门有没有失灵的弟子,希望一切还来得及吧。”她忧心忡忡说道。
“此事包在我身上。”夜宗泽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心情十分凝重:“我记得你说过,妖灵除了擅长夺舍外,还有吞噬武者修为来增强自身实力的能力,可若初又不是武者,他为何要费尽心思接近她,还将她残忍杀害了呢?”
“可能他需要的不是修为,而是若初的炼药天赋吧。”卿小九猜测道。
以若初的伤势来看,凶手定然是正面对她痛下杀手,而她脸上的表情没有惊恐或者惧怕,而是写满难以置信,凶手无疑就是她最熟悉最信任之人,也就是阿洲口中的那位‘大哥哥’无疑了。
死在自己信任之人的手下,这是何其悲哀,何其不幸。
夜宗泽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太苦,希望孟婆在她的汤里多加一点糖,投个好人家吧。”
卿小九心里又是一阵绞痛,紧握素手,悲痛不已。
夜宗泽不知怎么安慰她才好,索性一言未发,转身去办她刚才交待的要事。
这种时候,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他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替她排忧解难。
卿小九回到里屋,将林若初的后事交给了上官羽处理,而后她便带着昏睡过去的阿洲回了凤栖阁。
“翎儿,阿洲今晚就麻烦你照顾了,切记,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凤栖阁。”
凤栖阁有三层防御阵法,任何妖物和武者都无法靠近。
“小九姐姐,你要去抓那妖灵了吗?”上官翎看了眼熟睡中的阿洲,从榻上起身,一脸担忧地问道。
“妖灵不除,我白云宗永无宁日,我必须要尽快找到它,除掉这个祸患,来告慰若初的亡魂。”卿小九说完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