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操盘室，陆方一马当先走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一屁股坐到会客区主人位的那条单人沙发上。
更是直接摆出了大刀金马的坐姿。
对此，陆庭山没多吱声，自己个在一旁的陪坐位置落座，陆雨宁亦是如此。
林经业也跟了过来，看到陆方摆出这种姿态，脸上笑容满满：“陆方呐，你这个秘书不简单啊，给森海挽回了最多十几亿的损失。”
“让君联、弘毅再次竹篮打水，没亏死他算好的，那么高的杠杆，也是不怕死！”
“现在也不晚。”陆方不慌不忙的接过话头，“林叔，距离下午收市还有近两小时，你觉得中信还有没有跌停的可能性？”
林经业直言不讳：“不太可能，没有我们，君联他们很快会让这只股票今天涨停，然后抛售离场，毕竟他们的资金成本很高。”
陆方又问：“一般什么样的情况才会导致股票跌停？”
“负面消息啰。”林经业想也没想，回答道。
于是，陆方轻轻的摊开手，语气轻佻的说：“所以，我不明白森海在等什么，等君联的放手？还是等它背后那个聨相的怜悯？已经不死不休了，他们涉嫌操纵股市，这种好机会怎么能错过。”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在场这些人哪能不明白。
陆庭山很直接的表达了认同：“很有道理。”
“那就……这样办？”林经业还略有一丝犹豫。
陆庭山轻轻点头：“至少现在我们与他们之间已经是事实敌人，对敌人没必要留手，打不死也足够他们瘫痪一时！”
于是林经业看向陆方竖起了大拇指：“可以，你这魄力林叔自愧不如！”
陆方撸了下袖子，认真道：“我只是心眼小，报仇能不隔夜就不隔夜！”
以陆方能回想的画面里，聨相将来就是一坨臭狗屎，不能说是人人喊打，也能说是过街老鼠。
不对！
不要说将来，现在就已经是了！
这样一个真正的对手公司，有没有逮到机会都可以往死里干，大盘在我。
所以陆方上个月给森海提供‘咨询’时就重点说过，这个月必须要搞一波君联，现在都白热化到这地步了，有多大力气当然就要用多大。
至于之前为什么好像谁也没想到要举报君联他们擦边，是因为那时候股市下跌，森海会更惨。
现在森海已经基本跑完，那肯定是上观众台看戏。
……*……
不过……
陆方可没那么容易满足。
早在知道森海碰上了老对手制造的危机，连文语都说没把握不赔钱，陆方就有考虑如何优雅的找回场子。
眼下的结果是在文语出面，极限微操下还赔4个亿，陆方可咽不下这口气。
虽然他个人的钱早就变成了2000万躺在股票账户中，但森海投资亏损，他拿不到正常可得的咨询费！
在操盘室时，陆方怎么看怎么发现没法在已经划定的‘战场’上找到机会，当他想到举报对手擦边时，思维也跳出了束缚，于是有了更好的想法。
在陆雨宁与林经业敲定后续细节之时，陆方已经掏出了手机拨电话：“妈~我要钱！”
方晚秋：“嗯？”
陆方可不管方晚秋的疑惑，赶紧直截了当的问：“有多少？”
方晚秋选择了先回答：“一亿八千万。”
陆方脸上扬起笑容：“还真巧，刚好能凑出两个亿，谢谢妈。”
那边方晚秋语调和缓，不急不忙的说：“我还没说要给你。”
陆方反将一军：“卡在我手上。”
于是，方晚秋直接问到关键：“翘课去了哪？”
陆方老老实实的回答，可不敢瞒着母亲大人：“森海。”
最后，方晚秋语气柔和的说：“要省着点花呀，这是妈妈全部的现金家底了。”
陆方笑眯眯的说：“我知道的，只是用几天。”
结束通话，迎着在场好几双眼睛，陆方轻轻一笑，不以为意的说：“只是实名举报君联他们擦边怎么够，格局小了，我要在港股做空聨相！！”
说完这个，陆方笑眯眯的看向林经业：“林叔，有没有兴趣一起赚点零花钱？”
“这脑袋，转得太快了！”林经业啧啧称奇，“我们都困在了局中，你已经跳出去又跑了起来。”
然后乐呵呵的说：“当然，当然有兴趣，只要是挣钱的事情我都有兴趣，我去凑5个亿。”
陆方也是一脸笑容：“好咧，那林叔我们各自准备吧。”
林经业很快起身离开。
陆方也不耽误，他根本没停下来，很快又拨出了个电话：“老刘，要不要一起赚个零花钱呐，我看中了一支港股，十分适合做空。”
“哦？”那边厢刘只平反应超快，“那支股票叫聨相吧。”
“不愧是你，搞不搞？”
“搞，谁会嫌钱多，我能拿出来的现钱不多，三个亿玩一玩吧。”
“好咧，先说好啊，不包赔，赚钱了请我吃饭。”
“没问题。”
接着陆方依次拨通了梁鹏父亲、孙星州父亲的电话。
说辞都差不多，他们也不是消息闭塞的人，今天A股动静这么大，早听到了风声，都没拒绝，少得投1亿，多的投了4亿，只能说不愧是收租老，手头现金真多！
就这么一凑，都没让陆庭山、陆雨宁插手，陆方已经凑到了15亿人民币。
至于小老马，人家都快要首富了，陆方寻思他也看不上这点买卖，就没去打扰他。
等陆方凑完直接开始交代文语，陆庭山才好整以暇的说：“不打算带我们？”
“这点小钱，陆董就别凑热闹了吧。”陆方一脸的随意，“森海眼下应该把目光放在A股上，好好搞一搞君联。”
陆雨宁眨巴了眼睛，竖起大拇指：“……你是这个！”
陆庭山哑然失笑：“行，你玩你的。”
正说着话，陆方忽然轻拍了额头，看向陆雨宁：“姐，你还得帮个忙，借2000万我凑个整，我的钱在证券账户中拿不出。”
“你哪来的两千万？”陆雨宁很是狐疑，“上次你借的1500万不是都花到风华世界了？”
陆方轻飘飘的回答：“上个月的咨询费扔股市滚了一圈，变成了2000万。”
陆雨宁：“……”
……*……
森海一点没留情面。
直接向有关部门实名举报了君联、弘毅的违规擦边操作，消息瞬间登上了各大网站财经版块头条，股票证券论坛直接就疯了。
在众多散户和吃瓜群众眼里，君联和弘毅今天的操作确实十分擦边，一般人根本玩不了，属于很不守规则的行为。
当然是希望被立成典型。
有关部门自然是很快发出了相关公告，照例是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语把握解释权，顺便提到券商的两融违规行为。
涉嫌的几只个股自是异动频频。
短短几十分钟内，中信证券那么大体量的白马股直接跌停。
这只股票也是倒了血霉，又是涉股本身，又是券商。
在这个A股风云突变的下午，背着25倍超高杠杆的君联、弘毅先是遭遇强制平仓，据不完全统计，大赔接近40亿——一个中信跌停就直接给他们干懵了，更别说其它。
然后又遭到了有关部门发文针对其违规两融交易的审查等。
25倍杠杆是明显的违规行为。
不像森海，按最高算也才综合4倍，走了合规流程，没什么问题，最近都没有做过擦边操作。
关键群众的眼睛也雪亮，森海是在君联他们的打压中，通过合规微操中硬扛着亏损抛售才跑掉的。
下午三点，A股收市之后，坊间逐渐出现了一些小道消息，起初没引起太多关注。
当下午四点港股收市，小道消息逐渐形成声势。
网传“受未知影响，有不明身份人士将大规模做空聨相”，一时间相关行业内尽是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