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梦的眼泪都委屈的掉下来了，应浩想着姜母的嘱托，终于出声帮了一句，“赶紧吃饭。”
徐婕白眼差点翻到天上。
姜暖暖吃完了半个苹果起身准备先走，手腕被应浩握住，“晚上就吃这个？这么瘦不要减肥了。”
她皱眉挣脱，“你别来操心我。”
应浩的手里空落，最终也没抓住她，转过身说：“她从谈那个破恋爱开始就这样阴晴不定吃炸药了？”
徐婕端起盘子，动作大了一点不小心将汤碗里的汁水抖到了姜梦身上 ，她也没注意，就对着应浩翻了个大白眼，“蠢货，活该你跟她青梅竹马这么多年，都没看出来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好好喝你的绿茶去吧。”
这边的动静闹的很大，周围几十双眼睛望来，应浩一时间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姜母拜托他照顾一下的女孩，是姜暖暖的讨厌对象，那他刚刚无异于火上浇油。
应浩沉着脸饭也不吃，长腿一跨追了出去，很快姜梦的周围熟人走光，只留下满身狼狈低着头的她迎接各种异样眼光。
她端起餐盘时，故意又将不少汤汁撒在了身上显眼的位置才离开。
在这样等级分明的学校里，没人会觉得她可怜，更何况是最漂亮的女孩所讨厌的人。
晚自习课间的时候，卢晴提早收拾了书包，人走到姜暖暖面前低声说：“我能单独跟你说句话么？”
两人上了天台，卢晴把门关上，转身就朝着姜暖暖弯腰鞠躬道歉，“我不是故意找人去打斐堇召的，你能不能帮帮我，让他别走法律程序告我，我不想去坐牢。”
她的语气卑微，哪还有之前盛气凌人的模样。
原本她压根就没把一个贫苦学生放在眼里，但不知道对方怎么就拿到了她和小混混交易的监控视频，里面的对话都是她声嘶力竭的要对方往死里打，不道歉就打死了最好，这种杀人动机很重的言论。
打人一事也确实发生了，并且那条暗巷外头正好也有一个监控，全程都被记录了下来。
大家现在都年满18周岁，斐堇召一口咬定找律师不和解，她作为主谋就要被关进去蹲几天，到时候学校开除名誉扫地，一切都毁了。
姜暖暖听完她的话还有些诧异。
“他请的律师能把你送进去？”
卢晴点点头，哭丧着脸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认识东健东律师，就连我爸妈都请不动的人，要真打官司我们没一点胜算。”
姜暖暖若有所思。
不过这事可大可小，她说：“能把那五万还给他么，这笔钱对他来说很重要。”
卢晴二话不说就把钱转给她了，“我昨天就要给他，但他说我不是他的债主，他不收。”
她都想不明白他收了钱再转手给姜暖暖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就是不要。
姜暖暖唇角上扬，“他们学校论坛关于他倒你酒的负面评价，你也处理一下，我会考虑跟他说说的。”
到了放学边。
她和姜梦一前一后出了校门，门口是姜母的轿车亲自来接，在她下车开门的瞬间，就听姜梦怯生生的询问：“你为什么讨厌我，就因为裙子吗？可你让她泼我，这件裙子坏了多可惜啊，我以后真的再也不会穿了。”
姜暖暖偏头，那句我什么时候泼你的话还没出口，一声怒斥就在耳边炸响。
“姜暖暖！我让你照顾她，你欺负她吗？”
她的身体被姜母一把推开，没站稳不留神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手摩擦出血陡然疼痛。
姜暖暖抬头，只能看见母亲疼惜的拉着姜梦的手，万分焦急：“有没有烫到啊，衣服脏了可以再买，没事的啊小梦。”
应浩大老远就看见了这里的情况，一个健步冲过来扶起姜暖暖，担忧的说：“怎么样？摔的痛不痛。”
她的脸上没什么情绪，就像被抽干了力气，轻声道：“不痛，你松手。”
应浩不肯，俊逸的面庞神色恼怒，对着姜母的语气也没了白天那般敬重，“姜暖暖不是姜姨你女儿？为了个外人推她干什么？”
姜暖暖忍着掌心里火辣辣的疼，这次抢了先回他的话：“我不是，姜梦才是。”
姜母想要解释的话卡在嘴边，神色骤然僵硬，“暖暖...”
“爱女心切我懂。”姜暖暖挣开应浩，走到姜母面前，“毕竟我是你女儿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护着我的。”
姜母连忙去抓她的手腕，“说什么呢，你是我女儿啊，妈妈只是太生气了你去欺负人家，你不能在学校干坏事啊。”
姜暖暖叹了口气，还是解释道：“我没让人拿饭菜泼她，你甚至都不想听我解释，和爸爸这两天莫名其妙的火气撒在我头上一样。”
因为亲生女儿外在过的如此辛苦，和她对比起来的落差感，是造成他们性情大变的元凶么。
那也能理解。
姜暖暖躲开母亲的手，重新背好书包，维持着稳定的情绪说：“你带她回家吧，我晚上还有补习先走，等到周末有空你带我去见见我的亲生父母。”
她虽然活的骄纵，但人也清醒，事实摆在面前后她知道自己确实占了别人的东西，只是一瞬间就被抽离出还算幸福的家庭让她备受打击。
突然很想斐堇召。
想快点见到他。
姜暖暖走着走着，跑了起来，望向前方的眼神很空。
姜母心中一慌，穿着高跟鞋跑出来追，凑巧迎面来了公交车，见她直接踏了上去，一眼都没留给身后的自己。
“暖暖！”
应浩现在才发现自己确实做了一件蠢事。
他问姜梦：“你说她泼你菜？”
姜梦垂下眸，掩盖下慌乱：“我没这么说。”
“呵。”
都是豪门里的大少爷，应浩也真没那么傻，语气讥讽半点不客气：“我只是看在暖暖的面子上帮你一把，现在看来徐婕说的还真没错，你还真是个心眼多的村姑。”
姜梦骤然抬头望他，“你！”
...
一路到夜市，姜暖暖凭着记忆找到了那家小面馆。
斐堇召赶回来维持人设也很及时，他正在里面擦桌子，对她的视线有所察觉，他抬起脸来。
四目相对，姜暖暖快步走进去，隐忍到现在的情绪终于爆发，语气开始哽咽，“斐堇召，你快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