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翟霖有几分相似的五官,却是完全没有攻击性的漂亮。
国民怔愣的看着他,结巴的说了声谢谢,小脸微微泛红。
“给翟霖带的礼物?”翟蘅视线落在他手中。
国民也不知道会多个人,手里没见面礼,但也礼数周全的打开盖子,给了他几颗糖,“这是荔枝味道的,平常哥哥跟姜姐姐最喜欢吃。”
翟蘅只要了一颗,“我去看看他。”
知道这是要两人对话的意思,国民点点头,“我晚点再给哥哥送。”
翟蘅推开卧房门。
里面没开灯,但窗户开的敞亮,阳光倾泻,一地的画纸和浓重的颜料味。
翟霖头也不抬,语气暴躁,“滚。”
翟蘅跨进一步,就踩到了一张扔在门边的画,鞋底盖住了那张脸大半,只露着一只弯起像在对他笑的杏眼。
他低头看着那只眼睛,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的移开脚,弯腰将不小心踩脏的画捡起拍了拍。
杏眼红唇,齐腰卷发,明艳到张扬的一张小脸。
放眼望去,地上的每一张画都是她,或坐或站,各色各样。
“缅怀心上人的时间也够久了。”
翟蘅压下突然窜起道不明的情绪,放下画纸走进去,却刻意绕开了那些画着女人模样的画,耗了些时间才走到窗户前。
翟霖正在专注一幅海边风景画,听见熟悉的嗓音,才抬了头。
外面阳光刺目,逆光而站的男人面庞藏在黑暗里,翟霖微微眯眼,“哥?”
他这才多了点反应,放下笔站起身,问了个自己唯一关心的问题,“手术成功?”
翟蘅点点头,唇角挂着浅薄的微笑,言语危险性十足,“我好了,你又把自己搞成这样?揽了公司当了一整年的甩手掌柜?”
翟霖低下头,重新执笔,“你已经回来了,继续管着吧。”
翟蘅走到画架面前,看着这片已经快成型的海岛,想说的话忽然忘记了,只觉得有些眼熟。
“这是哪。”
翟霖说:“我和姜暖暖最后一次去的地方,巴维岛。”
翟蘅看了一眼脚边的画像,“是跟她吗?”
“嗯。”
“我们有没有去过。”
翟霖皱眉,被问的有点烦躁,但也压抑着说:“你从来不出门,怎么去?”
他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去医院的路上。
是啊。
他怎么会觉得自己去过。
一抹刺目的光照到了眼睛,翟蘅垂眸,发现原是翟霖手指上的那枚红宝石戒指折射的光。
一阵心悸袭来,他皱眉捂住胸口后退两步,“那孩子在楼下等你,去跟他吃个午饭。”
翟霖手微顿,最终叹了口气,放下。
翟蘅身体不适回了房,等关上门了,他抬起手,才反应过来自己将翟霖画的女孩带回来了。
他将画放在桌上,转身,又见床头柜上他和外婆三人的合照碎了,每片碎玻璃都切割了他的脸。
这间卧室里面存放的医疗仪器很多,翟蘅现在用不到了,东西也不便搬,佣人就在另外一处安排了主卧。
没想到他会来,几人慌忙拿着清洁工具进来。
“大少,这间卧室还没处理过,您先去别处休息吧。”
印象里翟蘅对物质方面追求不高,换房睡也没什么事,好说话的很。
这次,翟蘅回绝了。
他不顾佣人的提醒,从碎玻璃里拿出那张三人合照,只记得是自己病重做手术前和家人去拍摄的。
可为什么无名指上有一枚金戒指。
他什么时候结婚了呢。
卧室到处都没找到有这样一枚戒指。
翟蘅坐在床边,看着照片和自己的手指有些出神。
“这对戒指,找谁定做的?”
他叫来管家询问。
管家懵了,“您等等,我查查,您生病开始就没佩戴过饰品了。”
翟蘅沉默,想的却是他为什么说这是一对戒指,它原本有两枚么。
心脏又开始抽疼。
他捂着胸口,坐回床上,安静等待结果。
管家查询了所有他的个人账单和购买记录,得到的结果他一头雾水,翟蘅也有点错愕。
“没有相关消费记录,我查了保险库,也没有这枚戒指。”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它一文不值,还被他无意弄丢了,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
“一文不值...么。”
翟蘅觉得不对,它怎么是一文不值呢。
他再次望向桌上的画,声音飘忽的询问管家,“我是不是见过她。”
管家看了眼桌上姜暖暖的画像,说:“之前老夫人生日宴上见过一次,后来您就出国为换心手术做准备了,应该只是有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
翟蘅再次沉默。
管家觉得他不太对,紧张道:“您没事吧?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适,要不要我叫医生来?”
“不用。”翟蘅解开衬衣扣,温声道:“你下去,我睡会。”
“那您随时电话叫我。”
管家不放心,还是联系了医生到家随时候命。
翟蘅躺在床上,目光落不到实处,胸腔内的心脏跳的很快,似乎想冲出来告诉他真相。
不是这样的,事情不该是这样发展的。
那张脸为什么见过一面后就刻在了脑子里,那不是翟霖已故的心上人么。
又过了许久,他忍不住点开手机,查询了姜暖暖生前的资料。
网民对她的评价很有意思,关于那个绝对不能在大佬们面前提起的女人,传奇一生。
翟蘅也不知道是什么在影响他,他一晚上没睡,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游览完了关于她的全部消息。
难以言喻的熟悉感,那抹明艳的笑容越看越觉得,他们似乎早就认识,他们本该认识。
(作话:哦吼,与预想的有偏差,番外今天上不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