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深处有个微弱的声音在提醒她,点到为止。
就像是小时候玩过雪之后,爸妈给接了一盆热气腾腾的水,你可以把快要冻僵的手伸进去暖一会儿,但如果不管不顾地一直泡在里边,那样只会增加生冻疮的风险。
魏梾试探性地抬起手,悬在半空很久,才轻轻地将手放在了陈祎頔后背上。
这个再细微不过的动作似乎在很大程度上取悦了陈祎頔,至少魏梾能感觉到他更加用力地把自己的头按在怀里,他无声的笑起来,“你自己掰着手指头数数,咱俩都多久没见了。”
“四个月?”魏梾脸埋在他怀里,声音很闷。
“五个月!你就说‘见面就做’这四个字是不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吧。”
魏梾没说话。
陈祎頔却好像在拼命暗示什么似的,嘴里说出的每个字都在意犹未尽地缭绕着,“你还说……几次都行,多长时间都随便我,你个没良心的,自打你进屋都推了我几次了?”
魏梾眸光一动,缓缓地抬起头,但是只能看到对方略带胡渣、线条分明的下颌线,无法从他的微表情上得到丝毫的端倪。
“过两天不行么?”她语气无奈。
“怎么着?”陈祎頔一开口就是纯粹的调侃语气,“跟我上_床还要这么讲究?难不成还要沐浴更衣、净手焚香?”
“我讲究你妹啊!”魏梾难得爆了句粗口,终于强行摆脱了刚才那着魔一般意乱情迷的气氛,使劲伸手把陈祎頔推开,“把你裤子穿好!我还得去洗澡……”
“我能忍,它可忍不了,”陈祎頔失声笑起来,戏谑地指了指自己身下异常兴奋的某处,“看到没?它憋不住了。”
“我……”
魏梾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低头看下去,刚想开口解释什么,就觉得自己脚下一空,陈祎頔二话不说将人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往自己房间走过去。
魏梾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就搂住了他的脖子。
虽然距离第一次发生已经过了近五个月的时间,但是两人并没有像第一次那么晦涩,一切发生的都是这么自然,自然到好像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陈祎頔走进卧室后并没有直接把人放在床上,而是抱着她走到衣柜前,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柜子里有个收纳盒,你把东西拿出来。”
魏梾迟疑了一下,腾出一只手去拿,看清是什么东西之后,魏梾不动声色地轻叹一口气,“家里为什么会有这玩意儿?什么时候买的?”
陈祎頔答非所问,没脸没皮地说:“没事,这玩意儿保质期长,买来备着。”
魏梾蓦然抬起头与他对视,但是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陈祎頔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拿五个出来吧。”
“五个?!”魏梾立刻反应过来他这个危险的想法,“你不想要肾了,但我还想留条命,你放我下来!”
陈祎頔不为所动地亲了一下她的嘴角,很敷衍地连着‘嗯’了好几声,“没事没事,我年轻身体好,来个五六次都没问题。”
魏梾:“……”
“能不能来五六次你试试不就知道了?”陈祎頔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想直接把她扔到床上,“来来来来,gogogo!”
“等会儿,”魏梾抱着他脖子的手臂不由地紧绷起来,“再抱一会儿。”
“干嘛啊?你先下来,有什么事咱到床上说。”
魏梾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然后用腿死死夹住他的腰就是不愿下地。
陈祎頔呆若木鸡,偏偏魏梾抱得很近怎么扯都扯不下来,“诶不是,刚才让我放你下来,现在又死活不愿意下来,你想干嘛啊宝贝儿?”
两人对视好一会儿,魏梾终于败下阵来,万般无奈地从唇缝里蹦出几个字:“你有什么感觉吗?我是不是比之前重了?”
陈祎頔没反应过来,冲她一笑:“不重,哪重了?”
“你腿都开始打哆嗦了……”魏梾无情拆穿他。
其实并不是因为她重,主要是因为魏梾已经这么挂在他身上五六分钟了,是个人都会累得腿打颤。
“真不重,哪重了?”陈祎頔很镇定地又重复一遍自己的答桉,对上魏梾充满质疑的目光时,他又求生欲极强地换了种说法,“可能……比之前稍微重了一点点?”
说着说着,他的大猪蹄子又开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摸索起来,魏梾拨开他的手,眉眼中带着奇怪的笑意,“确实重了,我现在可是两个人的重量。”
“!!!!”
陈祎頔顿时吓得腿软,差点松手把她丢在地上,满脑子都是我艹不会吧……
陈祎頔发誓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哪一次是像现在这样反应这么快过,短短几秒内他已经开始计划婚礼应该设置在哪里、现场该请多少亲朋好友……以及自己跪在地上,被亲爸亲妈还有岳父拿着鞋底轮流打的场景。
魏梾那句话刚一落下,陈祎頔的面部表情瞬间凝固,嘴巴十分滑稽地张成了一个圆圆的o形。
魏梾还保持着熊抱在他身上的姿势,与他四目相对数秒,看到他一副被雷噼了的样子,轻轻掐着他的脸问:“你怎么了?”
陈祎頔顾不得自己的腿软,迅速把她放在床上,动作极其轻柔,还很贴心地把枕头竖起来让她倚靠着,从头到尾全程一言不发,彷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魏梾:“????”
陈祎頔抢过魏梾手里的套随手扔进垃圾桶里,脑子里迅速闪过无数不可言说的她生孩子他取名字的画面,直到魏梾不耐烦地‘喂’了一声,“你干嘛呢?”
“哦!在呢!”陈祎頔一个激灵,迅速从半蹲在床前的姿势转变到立正站好,小心翼翼地指着她的腹部问,“什么时候的事?”
魏梾眯着眼看他,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有些疼的肚子,如实回答:“今天早上起床觉得肚子疼,上厕所的时候发现的,幸亏今天没赖床,要不然非得弄脏床单。”
肚子疼?上厕所?弄脏床单?怎么越听越像……
陈祎頔冷静下来之后,清了清嗓子问:“你说的是大姨妈?”
魏梾捂着肚子盘腿坐在床上,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昂,我都来大姨妈了,你还要对我下手,禽兽吗?”
陈祎頔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坐过山车般的极致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