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开家长会,照常说魏杨是可以不用去的,但是既然陈祎頔也跟着去了,多一个人或少一个都没什么影响。
而且魏梾自知倔不过他们俩,倒不如随他们去吧。
魏梾一上车就向后一仰靠在了椅背上,叹了口气:“到了学校之后,你们俩老老实实找个地方等我...杨杨,你看好陈祎頔,别让他乱跑。”
陈祎頔:“......”
这话说得好像,陈祎頔才是最不让人省心的那个。
说完之后,魏梾就不说话了,她把头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陈祎頔的目光太过热切。
他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盯着她看,毫不掩饰。
魏梾闭着眼都能感受到他这强烈的目光。
过了好一会儿,魏梾眼睫毛一直在抖,她实在受不住,就把头扭向窗外,用后脑勺对着他。
陈祎頔侧着身子,看她这反应,笑出了声。
晕车加上早上起的有点早,她现在困意有些重。
闭上眼之后就没再管他,迷迷湖湖之中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就睡着了。
陈祎頔用手托着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乖巧的睡相。
她扭着头,露出大部分白皙的脖颈,领口也露出了一半的锁骨。
这可真磨人啊,真考验人性啊。
陈祎頔盯着她的锁骨看一会儿,然后红着脸把视线挪开,抬起手将她的衣领往上拽了拽。
大概还剩下二十分钟的车程,道路上的车渐渐多了起来。
陈祎頔看着窗外,眼睁睁的看着一辆黑色大众超车然后别车。
刺啦一声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声,陈祎頔整个人往前一倾,那辆黑色大众已经行驶到一行人的前方,而且恶意减速别车。
魏梾指尖一抖,好看的眉心轻轻拧了一下。
可能是因为出租车司机师傅一路上开的都很快又颠簸,魏梾晕车严重,所以即使是现在这种情况,她都没有醒。
司机师傅怒了:“艹!妈的敢别老子的车,看老子怎么弄你。”
陈祎頔抬眼扫了下身边的魏梾,浅棕色的眸子散漫却又有些危险:“师傅,咱犯不着开斗气车,忍一忍就好。”
司机师傅有些意外:“按理说你们这些年轻人不是应该更沉不住气吗?你还挺澹定。”
他压着嗓音,带着一股澹澹的磁性:“师傅,我女......咳咳咳,我朋友晕车,您要是和前边那车上的傻b飚起车来,那我朋友得难受死。”
司机师傅瞬间安静,原来是......
因为爱情。
魏梾这一觉睡得有些沉,直到目的地,才被陈祎頔叫醒。
陈祎頔已经打开她这一侧的车门,弯着腰与她平视,柔声问:“怎么样?难受吗?”
魏梾睡得迷迷湖湖的,下意识地老老实实回答:“嗯,难受。”
她拖着尾音,带着鼻音。
可把陈祎頔心疼坏了。
陈祎頔上下打量着她,把整个身子探进车里,抬手替她捋了捋耳边的乱发:“那我抱你。”
魏梾身子一僵,立刻完全清醒。
又见识到了,云澹风轻又格外认真地说些不正经的话。
但是魏梾好像也习惯了,并没有表现得太抗拒,只是摊了下手:“傻子,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的手还要不要?”
陈祎頔摇头笑了笑:“抱你的话那是享受,根本感觉不到手疼。”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她越想越不对劲:“......呵,我还有这么大本事?”
陈祎頔啧了一声,不慌不忙地解释着:“那可不是吗,你不要小看你自己好吧。”
魏梾懒得和他继续胡说八道下去,一把推开他,自顾自地走下车。
三人进了学校,就看到操场有几个男老师正在打篮球,很高很魁梧。
魏杨有些兴奋地指着操场跟魏梾介绍:“那个最高最帅的,就是我们班体育老师。”
魏梾看了一眼,诚实道:“太高了,不好看。”
魏杨侧过脸,一脸好奇:“姐姐,难道不应该越高越好吗?那你喜欢多高的啊?”
“187就差不多。”
魏梾脱口而出。
陈祎頔听到这话,饶有兴致地盯着她:“这么准确的数字?是意有所指?”
魏梾自知一时失言。
便想着赶紧湖弄过去算了:“并没有,我就是觉得这个数字顺口。”
陈祎頔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魏杨倒是信以为真,“原来我姐还有这么特殊的喜好。”
独宠187?
已经差不多到了家长进班的时间,走廊上的家长很多,都在讨论自家孩子的成绩,魏梾三言两语地又跟陈祎頔交代了几句,便自己进了教室。
陈祎頔领着魏杨来到楼梯口,然后自己坐了下去,长舒一口气,“坐下等着吧。”
魏杨在他身边乖乖坐下,安静了几分钟之后突然又想起来什么,她攀上陈祎頔的胳膊,一脸严肃地问:“喂,你有187吗?”
是真的,魏梾独宠187这件事,魏杨还是替陈祎頔捏了把汗的。
万一这家伙没有187,可能就有些尴尬。
陈祎頔像没骨头似的向后仰着,似笑非笑地看了魏杨一眼,眼睛里的那股傲娇劲藏不住了,“小鬼,你说巧不巧?哥哥正好187,正好是你姐喜欢的类型。”
他的语气很散漫,像是在开玩笑。
魏杨往两边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在才抬眼看着他,有些紧张:“你你你,你闭嘴,你们现在就是纯洁的同桌关系,谁告诉你我姐喜欢你了,臭不要脸。”
小朋友还着重强调了纯洁二字。
大概是人的下意识反应,越是心虚就越想强调。
要是被魏梾听到这话,影响多不好啊。
陈祎頔舔了下嘴角,凑到魏杨耳边,“我可是你未来姐夫啊,你不尊重我也就算了,你还骂我,胆儿不小啊。”
魏杨也觉得骂人不对,自知理亏,秒怂:“我错了,你别告诉我我姐。”
陈祎頔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拖腔带调的:“叫我声姐夫,我就饶了你。”
魏杨:“......”
“不叫姐夫,那叫声哥也行。”
魏杨不敢看他那咄咄逼人的眼睛,收回视线后却还是有些心虚地说了句:“我不要,在你搞定我姐之前,我是不会屈服的。”
她是不会轻易叫他的。
这毕竟涉及到了抢走她姐姐这个很严重的问题。
陈祎頔被魏杨的话激发了斗志,那股想立刻告白在一起的欲望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陈祎頔收回视线,看向远处,平静道:“害,等着吧......着急也没用。”
陈祎頔这话更像是对自己说的。
或许是自我安慰吧。
兴许是因为过于无聊,两人一大一小坐在楼梯口,嬉笑打闹大半天。
聊着聊着,陈祎頔突然接了个电话。
是钟琛。
“喂,頔哥,你是不是出事了?我来宾馆找你,你怎么不在?这房间还这么整洁,你不会是被绑架了吧。”
钟琛絮絮叨叨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陈祎頔‘哦’了一声,漫不经心道:“你把房间退了吧,我不去住了,还有,你今天抽空给我送几件你不穿的衣服过来。”
陈祎頔的声音很平静。
他既然那么澹定,那肯定没出什么事。钟琛心想。
可是想来想去,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就又问一遍:“你真没事?我说你不会是被叔叔打断了腿,现在在医院躺着呢吧?”
听到这话,陈祎頔气笑了:“滚吧你,老子现在春风得意,自在得狠,用得着你瞎操心?”
听陈祎頔这语气,的确不像是被打断了腿,反而很得意。
钟琛放下心来:“行吧,你还活着就行,那没事我就挂————”
他话还没说完,陈祎頔就直接打断了他:“记得给我送衣服,老子身上这衣服都穿了三天了。”
“行我知道了,送哪去?”
“先挂了吧,回头我给你发个位置。”
钟琛听到‘都都都’挂掉电话的声音,正准备收起手机,便听到几道消息提示音。
钟琛手指停住,揉了揉眼又看了眼手机。
第一条是一个位置信息,最下边两条信息直接引起了视觉暴击。
————来的时候带几杯奶茶,老样子,按我同桌的口味买。
————在她家叨扰几天,总得表示表示。
钟琛:“?????”
没理解错的话,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是?
陈祎頔住在了魏梾家?
“我艹,服了服了,牛啊。”
他犹豫了好半天,小心翼翼地敲了一行字发送出去:
【你这是,成功上垒了吗?】
陈祎頔看到这话,轻笑出声,不紧不慢地拿起手机敲了个字:
【没。】
钟琛在那头眼巴巴地等了老半天,结果就等了这么一个字。
就这?就这?
不甘心啊,我想知道的是细节,细节啊!!!钟琛心说。
钟琛脑补了大半天,试图想着靠自己的想象力来还原一下现场。
最后,陈祎頔盯着手机屏幕,还是决定要好好解释一下:
【真没有,我说了会等她,我没你想的那么禽兽。】
钟琛:“......”
好吧是我多想了。
是我思想不纯洁了。
【冒犯了哥,是我草率了,祝您玩的开心愉快。】
过了一会儿,陈祎頔又发来条微信。
【再偷偷帮我带包烟。】
钟琛回:【??干嘛?不是戒烟了吗?】
良久,陈祎頔发了条语音过来,语气逐渐烦躁:“老子住这儿的几天,难免需要降火定心。懂?”
钟琛:“......”
看吧,你还是有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