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王朝民不聊生,混乱不堪,可实际上西砂王国内部也是发生了很大问题。
这些年西砂国四大贵族势力越发茁壮,王族势力被不断缩减,而且上任国主离奇死亡,溟希继位的时候才八岁,根本无力掌控局面,只能依靠四大贵族控制国内的局势。
特别是天月沙漠的沙匪,如果没有四个贵族镇压,恐怕西砂国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所以在溟希成长的这些日子,西砂国王室也就剩下名义的存在,实际上各方面的权利早就被掏空了。
幸好溟希在十六岁的时候兵走险棋,取了乌阳之女为妻。
而乌家也是野心勃勃之辈,王室如今虽说式微,却还是有着一些底蕴,他也想借着王室的大义,先将其余三家直接铲除。
双方就这么达成一致,成为盟友。
而溟希也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在默默地等待着。
可随着他十八岁成年礼将近,这些日子三大家族也终于开始忍耐不住,蠢蠢欲动。
因为西砂国的国主一旦到了十八岁,进行某种古老仪式之后,就会觉醒自身血脉之力。
这血脉极其特殊,传说乃是溟月女皇的血脉传承,一旦觉醒,将直接成为灵魄期修炼者。
这事情对于三大家族来说,自然是不可以接受的。
所以乌铁从守王宫被调到守城门,就是三大家族要动手的信号。
他们绝对不会允许溟希觉醒血脉,甚至不惜弑君!
所以句云集日夜守在王宫之中,就是在监视着溟希,防止他进行血脉觉醒仪式。
当句家土堡发生骚乱的时候,溟希就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陛下,句云集如今虽然在土堡,可他女儿还在宫中。”
“而且蒙家那个胖子,今夜也进宫了。”
乌阳摇头道。
“该死!他们还是不想放过朕!”溟希脸色狰狞。
这些年,他一直都寻找机会,默默收集举行仪式的材料。
可这些材料甚至都还未送机王宫,就会被直接截走。
三大家族的意思很明显,你溟希就不要想着觉醒血脉了,老老实实当你的傀儡国主。
要不然,弑君的事情,他们也不是不敢做。
“如今发生的动乱还不够,还需要更多的混乱才行。”
“这样一来,我们才好浑水摸鱼,让陛下可以举行血脉觉醒仪式。”
乌阳沉声道。
溟希闻言,竟双膝跪下在乌阳面前:“还请国丈救我!”
乌阳急忙将溟希给拉起来:“陛下乃是一国之主,岂可跪下。”
“我这国主还算是国主吗?”溟希惨笑道。
“陛下放心,那句云集将乌铁调去守城门,却正中我的计划。”
乌阳微笑道。
他手上虽说控制着城中大部分的军队,可是城门却一直是句家控制的。
这次为了让乌铁调离王宫守卫,句家也是放弃了城门的控制权。
在他们眼中,西砂王城的城门可有可无。
“国丈这是什么意思?”溟希疑惑问道。
“我暗中联络了黑沙盗。”
“届时乌铁将会打开城门,引黑沙盗进来。”
乌阳微笑道。
“黑沙盗?这不是引狼入室吗?”溟希大惊失色。
他都被乌阳这个计划给惊呆了。
黑沙盗是什么人?
在天月沙漠最臭名昭着的沙匪,杀人无数,甚至连乌阳数次带军围剿,都是无功而返。
在西砂国,黑沙盗三个字就相当于死神降临。
如今乌阳却要将黑沙盗放进来?
当时候,西砂王城岂不是要血流成河?
而且对于溟希来说,除了能够制造一些混乱,似乎也没有什么帮助。
“黑沙盗如今的首领姓韩。”乌阳微笑道。
“韩?和韩家有什么关系?”溟希惊疑道。
城中四大贵族,除了句、乌、蒙,剩下最后一位便是韩。
“陛下可能不知道,韩家在三十多年前发生了一件血桉。”
“如今的韩家家主韩狭并不是第一继承人,第一继承人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韩新。”
“那韩狭心思歹毒,为了获得家主之位,下毒害死了韩新一家,成为了韩家的家主。”
“当年韩羌以为将韩新一家杀得干干净净,可他怎么都没想到,韩新在外面有个私生子。”
“而后来这个私生子被黑沙盗的首领收养.....”
乌阳将几十年前的往事说出。
这件事,知道人不多了。
因为韩狭这人确实心思狭隘,从来不准别人谈起这件事。
“我明白了,如今那黑沙盗的首领,就是昔日韩新的私生子!”溟希哈哈大笑。
他明白了为何乌阳会放黑沙盗进来。
有着这层仇恨关系,韩绍一定会选择替父报仇,去找韩狭算账。
这样一来,就少了一个大敌。
“对,倒是黑沙盗进攻韩家,我乌家铁军杀向蒙家。”
“只有句云集这老家伙有点难对付。”乌阳皱眉道。
“国丈放心,我王族还有一位族老在世,句云集到时候由他出面对付。”溟希微笑道。
“那就万事俱备!”乌阳哈哈大笑。
接下来,两人开始商量什么时候开始实施计划。
.....
句家被袭击后的几天。
秦陌基本上都在句家土堡外围带队巡逻着。
可这天,秦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最近这段时间,怎么大炎王朝的人多了一些?”
秦陌奇怪道。
大炎王朝的人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都很容辨认出来。
“秦供奉,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样。”
身后一位护卫惊声道。
“不管了,先管好自己吧。”
秦陌微微摇头。
等到傍晚的时候,秦陌和另外一位供奉交接后,便离开了句家土堡。
等回到家中的时候。
却发现一位面容枯黄的男子站在自己家门口。
这男子看上去只有四十多岁,可秦陌却感觉到了他身上那股沉沉的死气。
这死气,甚至要比一些死去多日的尸体还要浓。
这人,离死不远了。
秦陌问道:“阁下为何在我家门口?”
“自然是想好和阁下谈些事情。”枯黄男子澹澹道。
声音垂垂老矣。
“为何要谈?”秦陌又问道。
“前几日阁下和句云集交手的风姿,令在下钦佩。”枯黄男子说着。
“那就可以谈一下了。”秦陌点点头。
他推开院子的木门。
两人就在院子内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