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落在到脖颈处时，江肴单手捂住声音接收器，不悦地看向负责人，眉心凝起一抹冷意：“什么事？”
静默了片刻，负责人才呐呐地开口：“你不记得我了吗？”
“不记得。”
江肴不愿与她多说，侧身抬起手机，语气闲闲：“嗯，不过只是喜欢了29个帅哥的视频，在6个视频底下评论‘这就埋了我男朋友，和你在一起’罢了。”
他随手将烟按灭，手指一弹，烟头进了垃圾桶。
眼睛无意瞄到还停留在原地的负责人，言语停顿了一下，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负责人攥紧手里的文件，还是有私心的提醒了一句：“和助播有良好的互动，更有助于人气值的增长。”
江肴眉宇间堆满了不耐烦，言简意赅：“知道了。”
转而有恢复了刚才的闲散模样：“工作人员的醋你也要吃？”
负责人紧抿着唇，手指无意识收紧，指腹微微泛白。
只是工作人员吗？
那些年的鼓励又算什么呢？
——
前面几个人主播接受采访时，他们都比较配合，过程也很顺利。
只是，轮到了江肴，让主持人逐渐怀疑人生了。
主持人：“能坐到今天的位置，有没有想感谢的人？”
江肴坐在高脚凳，一条腿支着地，漫不经心地看了眼镜头：“我父母。”
主持人：“为什么呢？是因为父母给予的支持吗？”
“感谢他们给了我这张脸。”
“......”
靠脸吃饭还说得这么光明正大？
主持人明明记得资料上显示他是个技术主播来着。
“资料上显示你是个学生，是什么让你将近三个月，每天不间断直播呢？”
“粉丝。”
主持人本以为他说完这句话，台下的粉丝会非常激动，相反的是，那些粉丝极其敷衍地拍了拍手，似乎根本不信这套说辞。
他继续深挖：“能解释下，为什么吗？”
“赚他们的钱，攒老婆本。”
“......”
粉丝们早有预料，在将近一百个日日夜夜他们已经坦然接受这件事了，四舍五入禾野也是他们老婆了，毕竟他们也有出一份钱。比起他，他们更希望禾野来现场。
他们对这个狗男人已经感到厌烦了。
“据我了解，你这次来是有重大的突破，会给我们来什么样的惊喜呢？”
江肴睨了他一眼：“可以展开讲讲我有什么重大突破吗？”
“......”
主持人将几个常用的例子套用在他身上。
江肴缓缓地点点头，似在认同。
主持人刚想喘一口气，只见江肴薄唇轻启：“说得很好，我自己都不知道。”
“......”
“那请问这次直播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吗？”
“说出来还叫惊喜吗？”
“......”
这人是来砸场子的吧？
——
刚才采访时，负责直播的工作人员笑得前仰后合，万万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他们也遇到了难题。
他们会让每个助播进去，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干扰主播们的游戏操作，用来制造一些名场面。
只是轮到江肴......
一个装扮成鬼的助播，关了他屋里的灯，偷摸熘进去，出其不意地跳到他面前：“啊！”
江肴身子往后躲了下，与她保持距离，操作没受到丝毫的影响。
他略有些嫌弃：“鬼小姐，请离我远一些，我有女朋友的。而且你这个妆都掉粉。”
弹幕疯狂地滚动。
银河yyds：神他妈的《鬼小姐》《有女朋友》《妆掉粉》
银河妈粉：已婚男士的自觉。
导演组无奈，又只能再派遣一个装扮成小乔的女生进去跳了段宅舞。
结果江肴连一个眼神都没赏，专心致志地打游戏。
小乔又用极致的跑调唱了一首歌。
江肴操作的手指没停，严肃地说：“你能别唱了吗？我还有个六级没考呢！”
“......”
言外之意就是她要把他耳朵唱聋了。
他们找了许多人去骚扰，甚至找了男人过去，都无功而返。
“还有人吗？”
化妆师牵着最后一位登场：“在这里。”
女生出现的时候，后台的空气像是凝滞了一般，他们彷佛看见一个真的公孙离从游戏里走了出来。
导演心里有点打鼓：“这能行吗？”
——
江肴的直播镜头里，门被缓缓推开。
沉清和穿着一件蓝色渐变的服装走进来，抹胸的款式将大片肌肤裸露在外，直播间的冷白光映在她身上，衬得她整个人比雪色还白。
妆效的加持放大了她原本五官的优点，让她多了几分异域感。
几乎是她刚出现在镜头的一瞬，粉丝们疯狂的刷着弹幕：
儿子快回头！不然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