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犹豫了半天,从贴身处拿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陈轩。
“大人,这是王后吩咐我给您的。”
文成公主给我的信?
我好像不认识她啊。
陈轩对于这位和亲公主的了解也仅限于历史上的那一点,实在是想不通她为什么会给自己写信。
打开了信,看了没多久,陈轩的脸色就沉了下去。
这信里写的可谓是杜鹃带血,字字是泪。
文成公主在信里描述了自己在吐蕃的境遇——如果只是生活环境差那也就罢了,可松赞干布对于她的冷遇,甚至……甚至拿她去与其他人共享,那可就让这个从小饱读诗书,受到汉家文化熏陶的女子不能忍了。
说心里话,陈轩本来就对和亲这件事不感冒:男人又不是死绝了,为什么要用女人来换取和平?
“你们王后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陈轩抖了抖信纸,问王玄策。
“是的,大人。”王玄策咬了咬牙,躬身说道,“王后所说,都是实情。甚至……甚至赞普还将王后赐予小人数次。”
“请大人明鉴,小人虽然流落吐蕃,可也是汉家男儿,怎么能做这种事。所以……和王后单独相处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没做的。”
“嗯,这个本官相信你,如果你真的做了什么,公主她也不会让你来送这封书信了。”
陈轩半晌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敲着桌子——这代表他正在进行某种重大的决断。
过了一会,陈轩将先前那张写了价格的白纸拿了过来,几下子就撕的粉碎,然后又唰唰唰的写了几行字,递给了王玄策。
“回去告诉你们赞普,这是最终的报价,如果不同意的话,那就不要再来谈了。”
王玄策看到信上的价格已经便宜了不少,可却多出了一个条件:文成公主亲生父母病重,想再看女儿最后一眼,希望赞普让公主回大唐省亲。
“这……”
“不要怕,你就照实跟你们赞普说就行,反正他也不在乎我们大唐的公主。”陈轩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再说了,我大唐以孝立国。父母想在死前看一眼女儿,这不是很正常的?”
“是,大人。”
“哦对了,如果你有什么想法的话,可以把你父母也送回来。”
王玄策身子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人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好了,起来吧。”陈轩抬了抬手,让他站起,“不管怎么样,终究是留着汉家男儿的血液,何必和那些异族生活在一起?”
“大人,小人和小人的父母无日不在想着这个日子的到来。”
“嗯,好好干。到时候本官在这行台衙门里给你找个差事,让你可以安顿下来,照顾父母。”
“是,谢大人。您吩咐的事情,小人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做到。”
……
等王玄策一走,陈轩就下了命令,命令益州行台下属的军械作坊开始连轴转,彻夜不休的打造起军械来。
至于他将大批的军械物资卖给吐蕃的赞普和大相两方,李世民对于这件事也是颇为赞许的,不过还是叮嘱陈轩,不要走漏了风声,免得朝堂上的那些腐儒们又大喊着有违礼制之类的屁话。
陈轩对于这些事自然明白,一一答应下来,然后找来了秦琼商量。
秦琼作为左仆射,平日里就分管军械作坊,看了松赞干布和禄东赞所需的军械总数,然后盘算了一番后,给了陈轩一个很肯定的答复。
“只要日夜不停,完全可以在规定的期限前打造出足够的军械,这一点不用担心。”
“这样就好,本官就可以放心了。”
陈轩伸了个懒腰,然后好像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一样,拍了拍额头说道:“对了,秦伯伯。工匠们的薪酬可要给足了,而且这日夜操劳,对于体力消耗极大,行台衙门干脆连他们的饭食都负责起来。”
“这个自然好,磨刀不误砍柴工,这些工匠们都是熟练的成手,损失一个我们也承受不起。大人能这样想,自然是极好的,我先替那些工匠谢过大人了。”
“秦伯伯你就别跟我客气了。那个……小侄还有件事想要和秦伯伯你商量一下。”
听陈轩这样客气,秦琼身子一颤,嘴皮子都有些不利索了。
“你你你,你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了?老夫不想听,就请大人你自己做主好了,老夫什么都听你的。”
陈轩:“……不是,秦伯伯,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别这样,你这样弄的我心理压力会很大的。”
秦琼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心理压力最大的应该是老夫,和你共事这才多久,你都搞出多少事了?”
说着,秦琼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到底什么事,你就说吧。”
“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陈轩轻松地说道,“就是我想把文成公主给偷出来。”
“噗!”秦琼当场就是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你刚刚说什么?”
“哦,我刚刚说,想要把文成公主给偷出来。”
“你什么时候和文成公主有了苟且之情?”
“秦伯伯,您怎么这么说呢?”陈轩有些不乐意了,“我和文成公主从未见过面,而且就算我想,家里的那位也不能让啊。”
看着秦琼一脸的怀疑,陈轩叹了口气,把文成公主命人偷偷带来的信拿了出来:“秦伯伯您看看这封信就明白了。”
秦琼接过信,看了起来,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哎,不是我说什么,这件事实在是不好办。”
“这个我当然明白,文成公主是陛下亲口许给松赞干布的,如果我要将她偷出来,那岂不是就在打陛下的脸?”
“哼,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这个自然,只不过我觉得,这件事应该做,就是这么简单。”
说着,陈轩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小侄的想法很简单,我大唐的男人也不是死光了,为何要将一个弱女子推入火坑之中?”
“用女人来换取几年的平安,这种事我可是不屑于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