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大惊,立刻将目光移开,努力镇定脸上的表情,不想让她看出什么来。
千妍捡的那张照片并不是摆拍的,而是很随意的用手机拍的,弄不好这女人根本不知道有照片的存在,摘下玉戒指也不是怕我认出来,只是觉太过显眼而已。
尽管我已经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尽量平静了,但女人依旧察觉到了什么,手指微微一勾,缩了回去。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我肯定,就是她!
身形个头也基本能对得上号。
刚才的猜错没错,这些盗墓贼被剥皮鬼卷走了到手的琴盒,肯定想着怎么夺回来。
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什么会找到我。
说实话,要不是知道琴盒被剥皮鬼卷走的话,我这会儿已经冲上去捅人了。敢盗我红衣美女的琴盒,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知道你的琴盒是被什么人盗走,最后又是落在谁的手里的么?”盗墓女问。
“请教。”我吐出两个字,想看看她卖的是什么药。
“是冯家,冯家偷走了你的琴盒,然后被劫了,最后落在了老鬼手中。”女人缓缓道。
我心头微微一震,冯犟头?之前自己拿刀架着他,他可是对天发毒誓,说棺材不在他手里,否则天打五雷轰。
等等……不在他手里,并不代表不是他偷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琴盒被盗就过了三道手,大概的过程完全可以想象,冯犟头先偷了我的琴盒,然后被那群早就有意动手的盗墓贼给偷了或者劫了,运到护林人小屋,最后剥皮鬼又跳了出来,活剥了四个盗墓贼的皮,卷走了琴盒。
一波三折!
“怎么,不信?”女人见我犹疑,问道。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我心里信了七八分,冯犟头那个老痞子,完全有充足的理由那样做,反正当时琴盒也不在他手里。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黄雀后面,还等着一个老鬼。
那一夜真是热闹,可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回想起来,那早上突然起来的大雾也很奇怪。
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冯犟头在看见那四具被剥皮的尸体后,惊恐的大喊“它回来了”,这话和贺老幺那天发疯喊出来的话一模一样。
从这点来看,盗墓女没撒谎,确实是个“老”鬼,因为它以前就出现过,确切的说是来过金佛乡。
盗墓女这番话其实是把冯家卖了,想尽量转移我的视线;只是,她不知道她的身份早已经被我看穿了。
“呵呵,也对,是谁挖的无关紧要。”盗墓女并没有多纠缠,步入正题,道:“今天找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个秘密,那个老鬼会去找你,你对付不了它。”
我顿时毛骨悚然,本能的回想起那四具被活着剥皮盗墓贼,也就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同伙,太惨了。
“什么时候?”我连忙问。
“很难说,但我肯定它一定会去找你,你逃不掉的。”盗墓女对我的反应很满意,随后手一转,手心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小圆粒,道:“这个东西你拿着,如果碰到老鬼就捏碎它,我们会立刻去救你。”
“你们?”
我看着他,心说她后面难道还有人,那张照片只是一部分?反正最近出现的外乡人的确不算少数。
“告诉你也无妨,我们隶属于政府部门,老鬼行事太过,容易造成恐慌,我们抓老鬼,你取回你的琴盒,各取所需。”盗墓女道,说完将那东西抛了过来。
我接过一看,是个小蜡丸,里面包裹了一些暗红色的东西。
她这番话明显就是在撒谎了,那张相片就是证据,她真正的目标是夺回我的琴盒。可惜她找不到老鬼,而老鬼会来找我,所以她便想到要在我身上布线。
由此也可以判定,她之前说的基本都是真的,琴盒确实是冯犟头带人偷的,因为八分真两分假的谎言是最难拆穿的。
只是她不知道,那个浅浅的戒指印早就出卖了她。政府部门?笑话,派出所的王建安才是!
我自然不会拆穿她,点点头应下了。
盗墓女对我的反应很满意,转身离开,走了一段又忽然停下,回过头道:“哦,对了,忘了提醒你一件事,你要小心那个姓千的女人,他靠近你别有目的,可别被人家给卖了;这世界上最难防的,就是伪装成自己人的敌人。”
说完她冷笑了一声,身影在荒草从中一晃,消失了。
我听得心头一乐:千妍有问题----嘿嘿嘿!
竟然想想离间我和千妍,好方便她行事。
摇了摇头,我将这些纷乱的念头甩出脑海,将蜡丸放进兜里面,取了车往回赶。
回去的路上幽辉风尘仆仆的赶过来了,见我没事松了一口气,道:“什么情况?”
我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幽辉说这事最好听听千妍的看法,我说好,只是问题是千妍不知道跑哪去了。
于是我只能等,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下午,弄的我心里犯嘀咕,心说千妍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盗墓女说有很多东西盯上我了,懂行且靠我最近的就是千妍,那些脏东西是有理由对他下手,以剪除我的帮手的。
从这点来说,陈老根就显得很聪明,明哲保身,没事离我远远的,避我如瘟神,电话都不接,只有他找我,没有我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