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应该把红衣美女的事情给千妍说说,看她能不能找到原因,她对此又是什么意见。
于是我找到千妍把红衣美女的事向千妍全盘托出。
千妍听完,表情渐渐凝重起来,说:“嘶……你的事比我想象的还要难缠。”
我心头猛跳,问:“怎么说?”
千妍憋了半天,皱着眉头:”“不好说。我想她会不会和当初孟婆在奈何桥边交给你的那株彼岸花存在什么关系啊?可是、、、、、”
“嗯,另外我还感觉她的样子有点像我的老婆月映呢。”
“是吗?这就更奇怪了!我也搞不清楚她到底是何方神圣,这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昨晚都扑到我身上了,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我追问,这件事很重要,关乎性命。
“这倒应该不至于,从你描述的情况来看,她应该是出于一种本能,但似乎……有清醒的迹象。”千妍摸着下巴沉吟道。
我咽了口唾沫:“唉!她到底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千妍摇头,“目前我的确无法判断她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来头不小,很危险,所以现在你最好不要反抗。”
“那……她不会有更进一步的行为吧?”现在都已经扑到自己身上来了,万一有进一步的发展,那就真的危险了。
陈老根说过,说她如果只是单纯的想吸点阳气,那还好说,如果她对我起了意,那谁也救不了我。阴物到底不是活人,不能以常理度之。
“但愿没有吧,如果有,你会被吸成人干的!”
接着千妍郑重的盯着我,又说:“所以在任何情况下你都要把持住,千万千万不能碰她,否则她一旦醒了窍你就凶险了;所以接下来你一定要克制住。”
我听的冷汗都下来了,这些天说实在话,自己心里已经起了漩旎,现在想想都后怕。老话说的对,色字当头一把刀,随时要人命。
“好吧。哥就忍吧!”
千妍一声叹息:“出了这么多难以解释的怪事,看来这金佛山、金佛镇今后是绝对不会太平的了!”
就如同为验证她的预感一样,下午的时候真的又出事了。
下午镇上突然有很多人跑动起来,并且朝着一个方向去,还有人喊什么疯了之类的。
我神经本来就高度敏感,立刻丢下手中的活跑出去,只见远处的街角围了一大圈人。
我立刻挤进去看,发现地上躺了一个又脏又臭的乞丐,惊恐着大喊大叫,而且神经质的不断重复:“我看见它了,它回来了……我看见它了,它回来了……”
整个人大汗淋漓,面容惊恐到扭曲,瞳孔缩成了筷子尖那么点,如同陷入梦魇一般不能自拔。
我心头发紧,这人认得,是乡里的乞丐贺老幺,精神有点问题,喜欢自言自语,平时靠吃百家饭过日子,经常在圩场讨点残羹剩饭什么的,如果有人家里办喜事,他还能讨点酒喝。
话又说回来,他虽说是乞丐,但其实并不是无人要的孤寡;相反,他有家有口,儿孙们也不能说不孝顺,最大的原因还在于他自己脾气古怪。
儿孙们给的干净食物不吃,新衣服不穿,非要出去讨别人的残羹剩饭,穿别人丢掉的破衣烂衫,有家也不回,就窝在圩场旁边一个废弃的土窑子里面。
所行所为,让人根本无法理解!
他家里人不知道劝了他多少次,但一点用都没有,慢慢的也就随他去了。只是隔三差五去看看他生病没有,生病了就强行拖到卫生院去看病。
他
平时挺安静,喜欢一个人低声的自言自语,几乎没什么存在感,今天突然大喊大叫,所以才引来了这么多围观的人。
我浑身汗毛倒竖,他惊恐的表情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冯亮!
冯亮“自杀”时的表情就是这样,面容惊恐到扭曲,瞳孔更是极度收缩,仿佛看见了这世界最恐怖的事。
“我看见它了,它回来了……我看见它了,它回来了……”
贺老幺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不停的重复这句话,浑身打颤,整个人陷入无边的梦魇中。
“什么回来了?”我大声问。
贺老幺浑身一震,突然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抓住我,惊恐的大叫:“鬼!鬼!是鬼!!它又回来了!!它又回来了!”
叫完他又去抓别人,还把人往外推,“跑啊,快跑啊,都逃命去啊!!”
所有人都被他疯魔的样子吓的蹬蹬瞪往后退去,贺老幺抓了几下没抓到人,便疯了一般大喊大叫的跑了。
众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时间面面相觑。
“这是……疯了吧?”有些人被吓着了,最近村里不太平,迷信的人心底都犯嘀咕。
“脑经搭错了呗,理他作什么?”也有人不信。
“还是让他家人送到精神病院去吧,这疯癫样要出点啥事怎么办呐?”有人好心的说道。
话音刚落,仿佛就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远处突然有人大喊:“快来救人啊,贺老幺掉河里去了!”
“呼啦”一下,人群又朝河边涌过去。
贺老幺确实掉河里去了,但发现的快,没淹死,事后被他家人送到卫生院打了一针安定才静下来。
我心里惴惴不安,如果是以前,我会和旁人一样认为他疯了,但接触的事情越来越多,我不敢肯定了。
贺老幺确实有点神经质,但向来安静,突然如此竭斯底里,肯定是被什么东西给刺激的。
他说是鬼!
我立刻给千妍打电话,把贺老幺的事情说了一遍,千妍语气果然凝重起来,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晚上不要出门。”
我应了一声,然后疑惑的问:“鬼能在大白天现身吗?”
贺老幺下午才突然竭斯底里,肯定是刚受的刺激,没道理昨天晚上被刺激,憋到下午才发疯。
“鬼不会在白天现身,它看到的可能是鬼影或者别的,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总之,小心为上。”千妍道,说完又叮嘱了几句便挂了。
放下电话,我心神不宁,贺老幺吓成那个样子,事情定然不简单,而且他说的是“它回来了”,说明他以前见过,而且发生了一些让他极度恐惧的事。
他神神叨叨,弄不好就是曾经被惊吓而落下的病根。还有冯亮,我一直有种强烈的直觉,他不是自杀的。
想不通,我又试着给陈老根打电话,结果还是接不通,这也让我郁闷,好好的电话前些日子还给我发过短信,怎么就打不通了?就算事情再麻烦,维持个电话总没什么问题吧?
整个下午我心里都七上八下,总觉的要出事,要出大事!!
贺老幺的事情在乡里一下就传开了,说什么都有,虽然不少人嘴上不信,但行动起来都出奇的一致,天一黑所有人都很自觉的关门闭户,不再外出。
谣言和恐惧在乡里不断的蔓延,已经到了小儿止啼的地步。我也早早的准备,趁着天还有一丝亮色把门窗都关
好,准备过夜。
可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拿起来一看大吃一惊,陈老根!
你妹的,刚才还打不通,这会儿竟然自己打过来了。
按下接听键,陈老根迫不及待的问:“贺老幺今天发疯了?”
我本来有很多问题的,被堵了一下,于是先应他说是,陈老根道:“你必须得救他!”
“什……什么?”我愣住了,道:“他,有危险吗?”
“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今晚会死!”陈老根语气焦急,道:“听着,带一些符纸,晚上去贺老幺那里,用红线绑起来挂在门窗背后,守着他到公鸡司晨。”
我一听,顿时方寸大乱。陈老根竟然如此肯定贺老幺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就是贺老幺竭斯底里的鬼?
而且,那个鬼今晚还会去害贺老幺?
我通体冰凉,这种事躲都来不及,陈老根居然要我去,要了卿家性命啊!!
“我……我能行吗?”我本能的打想退缩,开什么玩笑,对付那些鬼魅邪祟,自己能先不被吓死就不错了。
“贺老幺不能死,快点去,晚了就来不及了!”陈老根急不可耐。
我浑身发毛,说句心里话,陈老根两次把我丢在危险的现场,已经对他产生了一定的戒备,这次不知道会不会重演。
想了想,我立刻给幽辉打电话,可电话响了,却迟迟没有人接,不知道他在干嘛。
眼看没时间了,便立刻返回,回到家把千妍给的那把金钱剑和几张符纸带上,抓了一把红线,急匆匆赶往乡卫生院。
等到了卫生院,天边的最后一丝霞云也暗了下去,夜色降临。
我冲进去找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贺老幺,乡下人小病基本都是开点药自己回家吃,很少住院,真到严重了那也是转到县城的大医院去。
所以卫生院唯一亮着灯的病房,就是贺老幺住的。
贺老幺躺在病床上,像是睡着了,他儿子满脸愁容的坐在病床边守着他,看见我有些诧异,便问:“牛老板,你这是?”
我本能的编了个理由,说:“那个,这些天感觉心口不舒服,不敢在家睡。”
神神鬼鬼的事还是别和他说了,自己需要帮手,万一把他吓跑了,自己一个人更加势单力孤。
贺老幺的儿子点点头,说:“也是,你现在一个人住,万一出点啥事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还是卫生院好,晚上有值班医生,晚上我们也有伴。”
我笑笑,给他递了一根烟,点着之后说:“好是好,就是最近乡里不太平,卫生院空荡荡的,看着有点渗得慌。”
在所有的公共场所中,医院、火葬场是最阴的存在,因为是集中死人或者烧尸体的地方。
果不其然,贺老幺儿子脸色立刻就变了,有些发毛的看了眼门窗外,道:“是哈,那个……冯大牛的媳妇都被咬死了。”
“没事,我有小玩意,不管有用没有,挂上总没坏处。”见目的达到,我将符纸和红线拿出来,用红线将符纸缠起,挂在前后的门窗后面,多的一张符纸放在兜里以防万一。
贺老幺的儿子张了张口,最后却什么都没说,默认了我的行为。
而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看了一眼外面沉沉的夜,我后脊背有些发凉,将门窗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心里暗暗祈祷,今晚可别闹的太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