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a！！！”
替身小沉洋都点头表示明白后，副导演退下，汪家卫再次喊了开始。
小沉洋拿钱，露脸转身，然后暂停，换上替身。
随着再次开始，替身在道具勐拉桌子的同时，一个侧空翻翻到了旁边，而桌子被直接拉着撞向了玻璃，从玻璃上撞了出去，玻璃四溅。
“好！换小沉洋。”
“好！换替身！”
小沉洋上来做了落地露脸的动作，做了一个惊讶的表情，再次换上了已经挂好威亚的替身。
裴东来则一式八极顶心肘直接打在替身身上，替身借着他的劲被威亚拉着撞在柱子上，然后落在柱子下的椅子上。
之后，小沉洋化了个脸肿的妆容，要求拜师，裴东来一脸不屑的表示教他糟蹋了祖宗的东西，再之后拍了一张小沉洋换上理发馆衣服的合照，小沉洋的全部戏份就被汪家卫都把揉到一天拍完了。
“好，恭喜小沉洋老师杀青！”
起身汪家卫笑着鼓掌道，剧组的所有工作人员先是一愣，然后也都鼓掌恭喜起来。
这么快杀青的演员，在汪家卫的剧组还真的是少见。
本来就是个配角，再加上汪家卫不是太待见以及后面还有别的戏份，所以也就是这么一句恭喜杀青，然后就没人再理会小沉洋了。
这让还想着抢裴东来戏份的小沉洋愣在了当场。
他有些不明白，不是说汪家卫拍戏非常慢么？不是说他拍戏不拍个十遍八遍都不满意么？怎么到自己这儿一遍就过了？
这戏都杀青了，还怎么抢戏？
想到这里他就看向了师父赵本善。
赵本善人多精呐，从汪家卫站起身鼓掌说小沉洋杀青的时候，他就明白这汪家卫是因为刚才的事不高兴了。
冲着小沉洋挤了两下眼，示意他先忍下来，等事后再说。
看自家师父的样子，小沉洋只能悻悻的跟周围的人点点头，从片场退了出来。
“换场，拍叶问居家练拳的戏份！”
坐下后，像是对这个场景都有些嫌弃一样，汪家卫站起身突然提出了换场。
剧组导演最大，导演说啥就是啥，所以立马所有人就动了起来，拿道具的拿道具，提设备的提设备，很快这个场景就没人了。
“师父，我，这就杀青了？”
此时小沉洋有些不情愿的对着赵本善道，汪家卫，国际大导的戏，他当时知道能来演汪家卫的戏的时候，可是兴奋了好久。
可这怎么就一晚上就杀青了呢？
“没事，你先不要着急，我再找汪导聊聊。”
赵本善拍拍小沉洋的肩膀安慰道，为什么这样，他当然明白，但他不能说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毕竟当时他也是为了小沉洋，想让小沉洋保持自己的人设所以才驳了汪家卫的面子。
可他也没想到汪家卫这么尿性，一点面子也不给。
“赵老师，汪导让我过来跟你说，你的戏份他觉得还需要好好考虑，暂时就先不拍了，您要是有事可以先忙，等他想好怎么拍，再跟您约时间。”
就在这时，廖副导演跑了过来，有些为难的对赵本善道。
这话汪家卫不想当面跟赵本善说，就派他过来了。
“行，我知道了。”
赵本善能说什么呢，只能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师父，他这是赶咱走么？”
小沉洋等廖副导演走了后，小声问道。
“不然呢？走吧，等过两天这位汪大导的气消了，咱们再来。”
赵本善没好气的道，汪家卫正在气头上，他也不想热脸贴冷屁股，想了想决定还是先离开一段时间再说。
换了场地，就没有裴东来的戏份了，所以他先去把妆卸了，然后换上自己的衣服才赶了过去。
叶问居家练拳的戏份，很枯燥，没有台词，只有汪家卫不停要求调换灯光角度以及姿势。
不停的NG，梁超伟也不恼，喊停他就停，喊开始他就表演。
看着片场里的梁超伟，裴东来很佩服他此时的状态，一举一动没有一丝表演痕迹，好像他就是叶问，叶问就是他。
不管是神情动作还是身上那股宗师气度，都与角色融为了一体。
“王老师，伟哥是怎么保持住这股劲的？”
裴东来小声问向旁边的王庆祥，对于这位老戏骨他是很尊敬的。
“在开拍前，他在这里闭关了九个月，每天过的就是叶问的日常生活，练拳，读书，打坐，养气，这九个月他已经成了叶问，所以不用保持，他就是。”
王庆祥没有回头，看着场上的梁超伟满是赞赏。
“这才是一个演员应该有的专注与敬业，不要学那些有了点名气就想着什么自己有人设，粉丝喜欢我这风格的人，演员，应该演什么是什么，而不是演什么都是自己。”
王庆祥的话，明显意有所指，裴东来也能听出他指的是谁，点点头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场中的梁超伟。
九个月的时间只为体会一个角色，说实话，裴东来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做到，但眼前这个男人做到了，这不得不让人钦佩。
第二天天一亮，在其他人都在熟睡的时候，赵本善就带着徒弟小沉洋离开了片场，没有惊动一个人。
之后汪家卫没有再如理发馆里一样一遍过，而是又恢复到了他自己的节奏里，一个镜头，一个戏份，一遍一遍的慢慢磨。
有时候可能一晚上也就拍了一场戏，好不容易过了，但过了两天他又有新的想法，又推翻之前的戏重新拍了起来。
裴东来也拍了不少的戏份，在理发馆里的，在军统里的，甚至还拍了暗杀日寇的戏份。
单从拍摄数量来看，一线天的戏份并不比宫二与叶问的少太多，完全是按照三大主演的样子在拍。
但有前世记忆的裴东来知道，自己的戏也就是在这里演演，真到上映的时候，会被剪的只剩三场戏份，变成昙花一现。
“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
虽然汪家卫拍的慢，但是裴东来能感觉到演技上的进步，并且也从其他演员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就在他沉浸在刷演戏技能的时候，花姐的一个电话打过来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