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天空,一把宝剑穿空而来,刺进了一个光头女人的胸膛。
那把宝剑带着女人从天空坠落,那女人穿着青色的长裙,衣带和鲜血一起飞舞。
“我——恨——啊!”光头女人嘶吼。
没了,就这一点画面和声音。
洛阳心中既震撼又困惑。
那个女人说的是汉语。
按理说隐藏在一个古波斯女人身上的信息,光头女人应该说波斯语才符合逻辑。
那把宝剑正是石中城地下古墓之中,插在石丘上的宝剑。
从这点信息去分析,那个女人被杀了之后,被那把剑的主人葬在了石中城的地下。那个时候估计还没有石中城。那把宝剑也作为封印的一部分,镇压着那个女人的亡灵。
可就这点信息,无从知道那把宝剑的主人是谁,被杀掉的光头女人又是谁。
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无论是那把剑的主人,还是被杀掉的光头女人都不是普通人。原因很简单,因为那个女人是在天上被杀的,她会飞。能飞的人,能是正常人吗?
“难道,那把剑的主人是剑仙,那个光头女人是危害一方的妖女?”洛阳的心里这样猜测着。
阿丽耶又回头看了一眼,她发现洛大哥仍一手压在她的腰上,两只眼睛直盯盯地看着她的身体,目光呆滞。
洛大哥是在他的手掌,还是在看大鸭梨?
答案似乎是显而易见的。
“洛大哥,你……”阿丽耶想说什么却又只说了一半,俏脸上满是羞红,那该死的羞耻感在她的每一根神经里蔓延,让她无地自容。
洛阳这才回过神来,慌忙将手放了下来,还贴心地将那被撩到腰上的亚麻布裙摆放了下去。
阿丽耶的感觉轻松了一些,可是心里却又有了一点失落的感觉。
就刚才那种情况,换作别的男人恐怕早就扑上来了,可是洛大哥却始终做了个谦谦君子,这样的品德真的是难能可贵。可这也让她怀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不够。
“阿丽耶,你以前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吗,你的胎记突然发光发热,感觉很疼。”洛阳问。
阿丽耶摇了一下头:“没有,就只刚才这一次。”
“可能跟刚才的能量冲击波有关。”洛阳说。
阿丽耶好奇地道:“什么冲……波?”
洛阳笑了笑:“没什么,你忙你的吧,我去看看哈桑大叔。”
他转身离开。
他本来想留下来帮阿丽耶处理羊肉的,可是又担心被她发现他身上的神奇变化,那会很尴尬。他的道德做了一回谦谦君子,可他的身体却避免不了原始的反应。
那是造物主赋予的本能,人力岂可逆天?
所以,他找了一个借口离开。
“洛大哥。”阿丽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洛阳。
洛阳回头:“什么事?”
“刚才我听你说石中城毁了,那是真的吗?”阿丽耶问。
洛阳想了一下才说道:“大概率是毁灭了,但我也不确定,对了,石中城距离这里远吗?”
阿丽耶说道:“不远,几十里路,每年我和我父亲赶羊去巴沙老爷家,两天就能走到。”她指了一下在小河边吃草的几匹战马,“不过,骑着马去的话,半天就能到,你想去吗,我陪你去。”
“好啊,不过我不太会骑马。”洛阳实话实说。
之前他在跟那些追影者组织的人搏杀的时候,他就因为不会骑马,以至于那匹驮着阿丽耶的战马失控,差点将她摔下去。
阿丽耶笑着说道:“我会骑,我们骑一匹马就够了。”
洛阳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这时天色已经发暗了。
黑夜即将来临。
“夜里能骑吗?”洛阳问。
阿丽耶说道:“倒是能骑一段,但是大多数是山路,有的地方很狭窄,夜里骑的话会很危险。”
洛阳想了一下说道:“那就明天一早出发吧。”
夜幕降临。
一堆篝火在山谷里点燃,熊熊的火光辉映夜空中的星与月。
晚餐是烤羊肉,哈桑为了款待恩公,还用上了珍贵的盐巴。可也就盐巴而已,没有孜然粉,没有辣椒粉和干碟子什么的,这种烤羊肉对于从美食之都过来的恩公来说,简直就是黑暗料理。
不过,洛阳还是吃了一些。
一是盛情难却,因为他知道这是什么时代,自然也就知道一只羊对于哈桑和阿丽耶来说有多么重要。人家宰羊来款待他,还用上了盐巴,他要是不吃一点的话,那就是不近人情了。
再就是,这是他第一次以真身进入影的世界,以前的那些经验就没用了,所以很多东西他只能亲自去尝试。
这一次尝试还真给他带来了一些收获。
首先,羊肉入嘴,感觉真的是在吃烤羊肉。
其次,他感知了一下自己胃部的情况,他的胃还真是蠕动,消化那些羊肉。
这跟他的认知有点冲突,也给他带来了新的思考。
根据以往几次进入影的世界的经验,影的世界里一切事物都是影,是虚无的,是不存在的。他进入影的世界,通过基因匹配出现在某个影人的身上,他吃东西做什么事都只是感官的感觉而已。
可是这一次,他最大的感受就是“真实”。
吃过晚餐,哈桑早早就回屋去睡觉了。
把时间和空间留给年轻人,这是一个小老头应该有的觉悟。
阿丽耶目送她父亲进入房间,关门之后她才说道:“洛大哥,你去我屋睡吧。”
洛阳说道:“不用,那些武士留下了好些行军毯,我就裹一条睡在篝火旁边就行了。”
阿丽耶咬了一下嘴唇,欲言又止的样子。
洛阳还真就拿来了两床行军毯,一床铺地上,一床当被子盖子身上。
阿丽耶说道:“那我陪你一起睡外面。”
洛阳:“……”
不等他劝说她回屋去睡,阿丽耶就起身去拿行军毯了。哈桑将所有的战利品都堆在了一块,距离也不远。她也拿了两床行军毯,就在洛阳旁边铺上,然后也学着洛阳的样子,将一床行军毯盖在了身上。
然后,她侧着身子看着洛阳。
洛阳忽然生出了一丝预感。
今晚,怕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