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阶阴人!
看着这气色红润,五官妩媚的女子,方晋宇顿时意识到,这应该就是阳神境的高阶阴人。
也就是金丹境!
而区区金丹境,方晋宇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他之所以会惊愕,全然是因为他这位梦中好友,只不过是低阶阴人而已。
一个练气境,有一个金丹境的妻子?
这很不合理。
即便是出身再了不得的人,也不可能在练气境时,有一个金丹境的妻子。
忽的,方晋宇想到了陈迁安“昨日”说的那一番话。
陈迁安说他的妻子要吃了他!
于是,方晋宇问道:“嫂夫人,还请节哀顺变,不知陈兄尸身尚在何处?”
虽说在梦中可以肆意妄为,但这一次梦中轮回,不同于以往,而且还是带着目的而来,所以方晋宇决定暂且真把自己当成是一位低阶阴人。
“随我来。”那女子这般说了一声,就回转身去。
方晋宇连忙跟上。
入了那屋内,顿时光线更为昏暗,而不等方晋宇四下打量,就感觉到香软在怀。
“嫂夫人?”
方晋宇自然是错愕万分,这是什么剧情展开?
“迁安去了,我一个人害怕,不如咱两搭伙过日子?”依偎在他怀里的女子如此说道。
“嫂夫人,你一个阳神境的尸解仙,怕啥?”
“说什么胡话呢,我本是殁世之外的人,几年前误入殁世,就被你们掳掠了来。”那女子一听,顿时忍不住说道。
方晋宇见她一副没好气的样子,不免心中错愕,而这时,这女子又说道:“还有你那妻子,便是我的一个同门师妹,要不是见你娶了她后,一直以礼待之,更不曾强迫她,我才不想托身于你呐!”
这女子说着,便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方晋宇的额头。
倒没怎么用力。
而这让方晋宇确定了她的身份,确实如她所说的这样。
她并非方晋宇认为的高阶阴人。
不知道是不是身处梦中轮回的关系,还是这尸解仙是不具备境界威压的缘故,方晋宇有些无法分辨。
那么,他这位梦中好友陈迁安,怎么就没了呢?
于是方晋宇说出了心中困惑,而这位嫂夫人的回答,却是让方晋宇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修为虽低,但修行之道明确,乃是纯阳大道,我说了,我与他不合,然而迁安这厮死活不听,还当我哄骗他!而且,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偏偏一日七八次。这不,昨儿五内俱焚下,人都没了。”这女子说道。
“那你还要和我搭伙过日子?”方晋宇问道。
“你若待我如待我师妹一般,你怎么会有事呢?”这女子却理直气壮地反问。
方晋宇不免目光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虽然你不能碰我,但是女孩家的美妙之处,又不止这么一处。”这女子眼波流转的说道,她眼神大有深意。
突然被车轱辘碾了一脸,方晋宇想了想,便说起了她那位师妹,也就是自己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便宜媳妇的事情。
而在方晋宇说完后,这女子却是脸色微微一变:“她居然没有带上我,一个人走了!”
“什么?”方晋宇自然是诧异不已。
这女子怔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看向方晋宇,说道:“我和她约好了,我转修那一门功法,而修炼出来的法力,会在转换成她能吸收炼化的灵气。然后,等她修为突破后,就可以催动那一枚人间符令……”
说到这里,她没有说下去,但话中未尽之意,显而易见。
“可她不是去了落尸之地?”
“那落尸之地,是殁世距离人间最近的一个地方,也是以她的修为,最容易催动那枚符令后,被立即带回去的地方。”
这女子一脸失神,说完这番话就不再开口。
很显然,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很大。
不过,在过了好一会儿,还不见方晋宇有什么动作后,这女子便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去找她?”
“她要走,便走吧!”方晋宇说道,毕竟先不说这是梦入轮回,他连面都没见过,他又怎么可能会在意?
然后,方晋宇想了想,便安慰这女子:“想开一点,修仙这条路上路的人,往往都是自私自利。除己之外,余者皆是过客。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不单单只是你被抛弃了。”
方晋宇想到了自己那一个草阴都奴隶的奇怪表现。
这殁世的底层,也就是奴隶,并非只能是殁世诞生的阴人,还可以由人间之人转化而来。只不过转化过程残忍无比,而且只有阴人中的强者,也就是阳神境的高阶阴人才能进行转化。
如他那个堂妹方凝,若是没有他插手改变其命运轨迹,以方凝最后的下场,就是在被炼去了一身血肉后,魂魄被困在这殁世,从而沦为这殁世的底层奴隶。
“还有谁?”这女子不由问道。
于是,方晋宇便领着她去见了那个衙门分配给他的草阴都奴隶,这个时候那个奴隶还在那落尸之地外面等候着。
“你是说他吗?”这女子很惊愕。
“他很奇怪,似乎与你师妹认识,他应该以前也是你们那边的人。”方晋宇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这女子闻言,便直接上去问道:“你是谁?”
“小人没有名字。”这草阴都奴隶却是如此说道。
“那你不用在这里等着了。”这女子说道。
“方大人没有开口,我……”
这草阴都奴隶还想借方晋宇的名义,但他没说完,方晋宇就说道:“你按她说的去做好了。”
“我……”这草阴都奴隶顿时怔住了,然后勐地看向了方晋宇,一字一顿地说道:“方大人,夫人还在里面!她……”
“她早就离开了……”这女子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她就说起了她和其师妹的协议。
而当这女子说完后,这草阴都奴隶却是苦笑了起来。
明明五官都是一模一样的方块,但此时他脸上的苦涩神情,却是展现的无比清晰。
但最后,他只是这样说道:“她走了也好,这里不是她该待的。”
“你现在可以说了吗?你以前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