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寻可算理解了什么叫用尽全身的气力写一首歌,那一定是感冒时候写的。
他目光温柔地盯着杨小蜜,柔声:“蜜蜜,我累了,想睡觉了。”
杨小蜜含不犹豫地放下手中的笔,快步来到王寻床边帮他把吉他摘下。
就在此时,“茜茜,你在里面吗?”刘晓丽的声音从王寻的房间外传来。
“啊,妈妈,我在呢。”本来沉浸在《暖暖》的歌词故事中的刘茜茜还在自我感动,听闻刘妈的声音如惊慌的小鹿般跃起,瞬间惊醒。
“王寻都病了,让他赶紧休息吧。”
“知道了,我这就出来。”刘茜茜慌乱地整理一下仪容,眼神看向王寻和杨小蜜。
她小手指指了指门口,示意自己要走了。
杨小蜜笑容甜美不带刀,朝她挥了挥了手。
“咳,咳。”
王寻强忍咳嗽,换上一个温柔和煦般的笑容:“包子,快去吧,等我好点了咱们就录歌。”
“好的,王寻哥哥,再见!”刘茜茜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转身走到门口。
她忽然停下半回身看向正准备抚王寻躺下的杨小蜜,语气中带着叮嘱:“蜜蜜,帮我照顾好王寻哥哥。”
杨小蜜眉毛一挑,怎么有股子女主人吩咐老妈子的味道?
她眼睛微眯,视线依然停留在王寻那苍白的脸上。
她动作依然轻柔,嘴角微动朝着门口方向,阴阳怪气起来:“包子,我和王寻从小一起长到大,我能不关心吗?
你呀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别感冒了。”
“喂,我是好心关一下。”刘茜茜破防+1。
first blood!
“行了,别让刘阿姨等急了,听妈妈的话哦,乖宝宝。”
“。。。”刘茜茜破防+2。
double kill!
她跺了一下脚,扭头准备推门而出,但是良好的家教让她还是放松了力道。
刘晓丽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口,看着女儿怒气满满地出来,赶紧拉她到一旁关心道:“茜茜,你怎么了?”
刘茜茜吹了口气,想挑飞脑门的刘海,没由来的一阵烦躁,清推了一下母亲:“没事,您别管我,我要吹头发。”
“好好,赶紧吹头发,咱们回家。”
刘茜茜拿着吹风筒得意洋洋地朝刘晓丽炫耀:“妈妈,王寻哥哥写的新歌叫《暖暖》,好好听。”
“你喜欢吗?”
“嗯,写的就是下午游乐场的经历。”
刘晓丽宠溺地抚摸着女儿的秀发:“喜欢就好,等王寻病好了,咱就录歌。”
“知道啦。”刘茜茜放下吹风筒。
7:30,母女二人走出王寻家大门,刘晓丽刚上车打着火。
此时电话响起,刘茜茜拿起妈妈的电话按下免提键。
电话那头声音传来:“晓丽,你们在国内没事吧?”
刘晓丽手扶方向盘打着转向灯,快速启动上路,随口回复:“能有什么事,都挺好的。”
“不是,肺炎暴发了。”
“什么?”刘晓丽勐踩刹车。
“就是像感冒一样症状的肺炎,传染性极强,致死率特别高。”
“。。。”
“喂?”
“。。。”
“晓丽?”
“。。。”
“你在听吗?”
“等会儿给你打回去。”刘晓丽惊慌地挂断电话。
刘茜茜惊慌失措地拉着副驾驶的门:“妈,我要回去看看王寻哥哥!”
“卡吧。”
车门上锁,刘晓丽勐然用力踩下,严肃地:“茜茜,不要胡闹!”
刘茜茜鼓着嘴如何河豚般,拍打着车窗,双腿一阵乱踢:“不嘛,不嘛,我要回去。”
刘晓丽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盘,“砰”的一声。
她转头看向一脸要哭得女儿,严肃且认真地:“茜茜,你不是医护工作者。
妈妈只有你一个女儿,你懂吗?”
刘茜茜委屈巴巴地擦了擦眼角:“可是王寻哥哥,不一定是肺炎啊。”
刘晓丽靠边停车,打起双闪,一字一句:“有风险,就不行。”
“我就要去。”
“王寻我管不了,但是我能管你。”
“妈,你这也太霸道了。”
“非常时期行非常事,好了,回家。”
“哼,不理你了!”
同一时间,寻妈走进王寻房间,看着还在给王寻喂汤杨小蜜,沉声道:“蜜蜜,你跟我出来一下。”
杨小蜜一愣神放下大海碗,朝王寻无奈地笑了笑。
她起身整理一下身上的褶皱,快步出走门口,小心翼翼地关好门,跳到寻妈身边,揽着肩膀撒娇道:“干妈,什么事不能在里面说啊?”
寻妈轻拍了一下杨小蜜的小手:“闺女,你知道非典型肺炎吗?”
杨小蜜大眼睛呆滞片刻,捂着嘴声音颤抖:“干妈,你意思是说闹闹有可能是非典型肺炎吗?”
寻妈无奈地摇了摇:“现在不确定,他体温多少?”
“38.5。”
“你还是别照顾他了,不然真的是那病,传染跟你怎么办?”
“干妈,我不怕!”杨小蜜眼神坚定地用力点了点头。
寻妈那手指点了点杨小蜜的大脑门,厉声呵斥:“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要是真感染了,我怎么和你爸妈交代?”
杨小蜜摇了摇头,目光坚定看着寻妈:“干妈,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言罢,她转身快步跑进王寻的房间,反锁住房门。
王寻有点被体温折磨得头困脑涨,他听到锁门声,小声询问:“谁啊?”
杨小蜜抹了抹眼角的泪痕,嘴角挂起春风般的微笑,走到王寻身边把他扶起依靠在自己怀里,嘴硬地:“还能是谁?”
王寻贴在杨小蜜怀里,拽住她的衣服,力度轻的感觉不到。
他身躯软绵无力,说话开始轻飘飘的,捂着嘴咳嗽两声,挥挥手道:“你离我远一点,我感冒,不要传染给你。”
“没关系”杨小蜜耸了耸肩,反而抱得更紧:“快点传染给我,让我在家休息两天。”
王寻咯咯笑了起来:“蜜蜜啊,我妈叫你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
“别骗我。”
“哎呀,真没事。”
“算了,我也不问。”
“对了《暖暖》这首歌真好听。”
“呵呵,你喜欢吗?”
“嗯,我很喜欢,是写给我的吗?”
“当然了,我的世界词曲世界创作源泉只有你。”
“感觉到了,尤其是“分享热汤,我们两支汤匙一个碗”,闹闹你怎么可以这么棒?”说完她双手揉搓起王寻的脸,烫烫得很温暖。
王寻嘴角上扬,笑容带着幽怨:“能不能不要搓脸?感觉要能搓出皴了。”
“扑哧。”
杨小蜜轻轻把王寻的头放在自己的胸口,揽着他的肩膀,轻声:“别逗我笑啊,第一次见你生病,还记小时候都是我生病,你在一旁逗我开心。”
王寻回忆起两人小时候,嘴角自然地上扬:“是啊,你不喜欢吃苦的。
当时为了骗你吃药,我也是煞费苦心啊。”
杨小蜜眉毛一挑,下意识疑问:“我怎么不记得?”
“你那时才四、五岁吧,冬天高烧不退。”
“这事我记得,不过好像最后吃的是胶囊吧。”
“嗯,我把半片扑热息痛碾碎了,装进叫胶囊里。”王寻闭着眼睛揭秘。
杨小蜜湿润了眼眶,强装镇定,转移话题:“哎呀,闹闹你躺好,我这就给你准备扑热息痛。”
“别了,太苦了!”
“没事,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
“蜜蜜,过分了。”
“哈哈,逗你的。
吃药不好,我给你打水去。
咱们物理降温!”
言罢,她把怀中王寻的脑袋轻轻放在枕头上,小心翼翼地整理着被子。
王寻伸出一只手然若无力拉着杨小蜜,细如蚊蝇呢喃着:“蜜蜜,你别走,跟我说会话。”
杨小蜜轻抚着王寻的小热手,一阵不舍。
她咬了咬牙,嘴上还是温柔:“乖,我在呢,你好好睡。”
“嗯,我乖乖的,你不要离开我。”
杨小蜜俯下头亲亲他的额头:“放心,你安心地睡吧。”
五分钟后,“呼呼”王寻沉重的呼吸声传入杨小蜜的耳膜。
她轻轻地拿起王寻的手放入被子,小心地打开门锁走出门去。
一出门直接吓了她一跳。
只见干妈杨春玲和干爸杨晓林一脸愁苦般,如两人如门神般矗立一旁。
“春玲姐,晓林哥,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杨小蜜轻抚胸口,强行镇定。
杨晓林关心地问道:“女儿,你不怕传染的吗?”
杨小蜜摇了摇头,目光坚定:“不怕,大不了一起病呗。”
杨春玲瞪了眼杨晓林,她跨步上前搂住女儿,叹了口气:“行吧,女儿妈妈支持你,闹闹吉人自有天相。”
杨小蜜半屈膝把头靠在母亲的怀里,柔声:“哎呀,你们别担心我了,我都这么大了。”
言罢,她从母亲的肩头起身,像一个英勇无畏的战士。
杨晓林望着女儿那坚定的背影,一时之间眉头紧锁,醋意涌上心头,刚要开口:“蜜。。。”
杨春玲捂嘴杨晓林的嘴,摇了摇头,小声在他耳边:“孩他爸,支持孩子的选择。”
杨晓林叹了口气,那不甘的眼神透着浓浓的爱意。
杨小蜜小声哼着《暖暖》,端着一盆温水,肩膀上挂着干毛巾,重新回到房间的时候王寻已经把脑袋从枕头上滚了下来,脸朝下,把脸埋到了一旁的被子里,像个风箱一样呼呼地抽着气,感觉随时可能离开人世。
杨小蜜见状眼中流露出一抹笑意,然后把手中的温水盆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下,弯下腰先把王寻给重新翻了过来,又把枕头重新垫到了王寻的脑袋下面。
她偶然发现王寻的右脚踢开了被子,如同出墙的红杏,十分顽皮。
摇了摇头呢喃自语道:“真是个冤家。”
她随后把被子耶好,这才蹲下浸湿毛巾,拧干毛巾。
起身把毛巾摊在王寻那滚烫的额头。
科学表明高烧的确会导致病人意识出现模湖。
王寻感觉到了一阵清凉,呼呼地大声呼吸了两口气,然后恢复了正常,嘴里继续开始无意识地念念叨叨了起来:“蜜…蜜,孙…二…娘,媳妇…儿,”
杨小蜜本来挺开心的,一听孙二娘有点上头,刚想伸出右手拍醒王寻。
她顿了顿,想了想,叹了口气:“哎,都说胡话了。”
于是转身搬了把椅子,放在床边。
在王寻身旁坐了下来,定定地看了两眼他。
右手轻轻地摸了摸王寻清秀的脸庞,轻声说道:“闹闹?”
王寻下意识地回答:“媳妇儿。”
“闹闹,我是不是你见过最美的人?”
“媳妇儿。”王寻又念叨了一遍,看来是没听见杨小蜜刚才说什么。
杨小蜜低下头凑到王寻耳边,再次轻声问道:“我是不是你见过最美的人?”
“就是最美。”
杨小蜜觉得刚才王寻可能是没听懂,于是决定换了一个方式:“闹闹,我是不是比茜茜美啊?”
“蜜…蜜,我…喜欢你。”
杨小蜜选择放弃再问这个愚蠢且复杂的问题,你问个烧湖涂的病人能问出个所以然吗?
杨小蜜选择问一个简单点儿的问题:“那闹闹,你最喜欢的人是谁啊?”
“我…我媳妇儿。”
“那谁是你媳妇啊。”
“杨…蜜。”
杨小蜜嘴角轻轻上扬,对这个问题感到十分满意。
“那你为什么喜欢她啊?”
王寻结结巴巴,骂骂咧咧地说着:“就…就喜欢,我…特么…就喜欢。
你管老…老子为…为什么…喜欢?
你…丫…谁啊?
你…你是我…我媳妇儿吗?”
杨小蜜捂嘴偷笑起来,没想到平时温文儒雅的王寻发烧了竟然骂骂咧咧。
看在他一直说自己是他媳妇儿的份上,只能原谅他了。
她眉毛一挑,计上心头,继续问道:“那你一辈子听她的话好不好呀?”
“不…不好。”
“嗯?为什么不好啊?”
王寻转脸冲着杨小蜜,像个孩子一样呓语着:“我…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也…也只喜欢杨蜜。”
这答非所问,让杨小蜜神情一愣,眼中满是柔情地看向王寻。
她伸出手抚摸着王寻的脸颊:“好。”
然后杨小蜜幼稚地拉起王寻的右手小拇指,和自己左手小拇指勾在一起。
嘴里不停念叨着:“拉钩上调,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狗!”
做完一切的她实在忍住不住地笑了起来,这笑容如击破严冬的春焰一抹,如诉说幸福的花儿一束,如吹面不寒的清风一袭。
王寻静静躺在床上,感觉好像有只手在自己右手摸来摸去,下意识地伸出手捉住了那只为非作歹的小手,然后握在了手心里,轻轻地捏了两下。
逮住了一只小耗子,叫你乱动,是不是想偷东西?
不过这小耗子好软啊,捏起来好舒服啊,王寻握着小耗子放到自己胸前,稍微握紧了一些。
嗯,归他了。
王寻呢喃道:“小猫咪喵的一声就要扑过去,一把抓住小耗子,明明看见小耗子的胡须上糕浆,才知道糕是小耗子咬的。”
杨小蜜看了眼自己被王寻握住的手,听闻他的呢喃,羞红了双脸。
她内心吐槽:“呸,小时候的黑历史说梦话还记得呢。”
然后把目光再次放到了王寻的脸上,静静地看着。
我男人真帅!
两分钟后,王寻松开了杨小蜜的手。
不是因为小手不香了。
而是他要脱衣服了。
没错,王寻开始发汗了。
王寻嘴上含湖不清地念叨着:“蜜蜜…热,媳…媳…妇儿,我…我热。”
他双手掀开被子,开始胡乱地给自己扒着衣服。
扒了两下,没扒下来,然后就不扒了,露着六块腹肌,嘴里一个劲儿地在那儿喊“热”。
杨小蜜看了一眼,无语地摸了摸脑门。
然后她伸出手缓缓地把王寻身上的睡衣给脱了下来,然后把睡衣叠好放到了一旁。
杨小蜜看了看王寻赤裸的上身。
手指轻轻在中间划过,这触感令她感叹道:“哎,不当搓衣板白瞎了。”
王寻再次出声说道:“我热…裤…裤子…脱。”
然后双手放到自己腰上开始脱自己的裤子,实在是力量不足,仅仅是退到腰部。
杨小蜜犹豫半晌,盯着王寻,想从他的表情中读出来他是不是故意的?
转念一想,反正一会还要他擦拭身体降温。
于是她动作麻利地把王寻穿的睡裤直接脱了下来。
这会王寻就只剩下一条四角小短裤了,嘴里面也不喊着热了。
这要是还热的话,杨小蜜就准备把他给扔到外面凉快去了。
杨小蜜把脱下来的睡裤叠好,放到了睡衣上面,然后拿下放在他脑门上的毛巾,手指感觉到已经发热,直接扔入水盆发泄般地揉搓着。
快速拧干,开始给王寻擦拭全身。
她细心地一点点轻柔地擦拭着,嘴里轻声地询问道:“闹闹,你还热吗?”
“不热了。”
“那就乖乖睡觉哦。”
“嗯。”
五分钟后,王寻嘴里停止了念叨,开始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杨小蜜也结束了擦拭,随手把毛巾准确扔入水盆。
她才想起来把被子给王寻压上,叹了口气:“冤家,明明是发汗驱寒,我怎么还帮你把衣服?”
她默默坐回床边的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王寻的脸发起了呆,视线从她的额头开始,顺延至那如描画过的浓眉,紧闭双目掀起的褶皱好像那如海的书卷,坚挺的鼻梁配上着樱桃的小嘴,当称赞一句:“貌比潘安,才比子建、颜如宋玉。”
杨小蜜不禁咋舌:“长得这么白,干什么,想当小白脸啊?”
想到这里,她气愤地举起手,刚想朝王寻拍下,想了想还是算了。
她手指轻点王寻的脑门,喃喃道:“以后只许当我一个人的小白脸,姐姐养你。”
言罢,她得意地捂着嘴偷笑起来,脑海里幻想着两人未来生活在一起的画面。
幻想容易消耗大脑细胞,促使大脑疲劳。
她眼皮也开始打架。
安静的夜,祥和的夜。
翌日,早晨5点。
王寻醒来,脑袋还有点昏沉,呆了几秒,才想通“我是谁,我来自哪里,要到哪去”的人生哲理。
坐在床边的杨小蜜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闹闹,你醒了?”
王寻被她这个伸懒腰的动作看愣了,下意识看了眼下半身,发现内裤还在,心里一时纠结。
“蜜蜜,怎么在这里?”此话一出,他再次思考“我是谁,我来自哪里,要到哪去”的人生哲理。
“不认账是吧。”
“不是,我认什么账?”
“行,你叫两声吧?”
“昨晚我们???”
“对啊,拉钩了。”
“嗨,那个约定是什么?”
“嘿嘿,你猜吧。”
王寻一时语塞,起身准备下床,眼睛一转想到些什么,装作虚弱地呻吟了一声,伸手去抓杨小蜜的手,却硬要装作无力得抬不起来。
杨小蜜慌忙上前握住王寻的手,他皎洁一笑:“蜜蜜,我想抓住你的手一辈子不分开。”
杨小蜜白了他一眼,口是心非道:“油嘴滑舌。”
王寻腾的一下,下地站起,在她面前秀着上臂肌肉:“看看,咱这身体。”
杨小蜜被逗得嘎嘎直笑:“你这是病好呗?”
“嗯,完全好了。”
“那我就放心了。”
“行了,你赶紧在我床上躺会。”
“没事,我不困。”
“不,你困,非常困。”
“不困。”
“小美人,熬夜是美丽的杀手,要不怎么叫美容觉呢?”
“歪理。”
杨小蜜拗不过王寻,脱下鞋子,躺在床上,盖上王寻的被子。
她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没一会儿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