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7日,星期日,早晨7点。
王寻在餐桌上看着今日《燕京晨报》的头版头条:“知名音乐人张亚东前妻曹芳要求其支付孩子在其离婚后的抚养费,据悉张亚东在婚姻存续期间多次出轨导致离婚。。。特约记者韩兵江。”
王寻一看这韩兵江有点熟悉,仔细一想,妈呀卓威本名不就是这个嘛。
寻妈李红笑着说道:“儿砸,怎么样?解气了吗?”
王寻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无所谓了,我要的是话题,我这张专辑想封神。”
寻爸王文友放下报纸风澹云清地说道:“大杨哥早上打电话,一会矮大紧要来,估计是做说客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王寻点了点头,说道:“看看他说什么,我还得给丹超哥打个电话。”
一家人正享受温馨之时,王寻裤兜里一阵震动。
丹超哥是真不禁念叨,刚刚想给他打电话,这电话就来了,王寻看了眼寻爸寻妈的表情连忙接通说道:“喂?哥啥事?”
丹超哥那边应该是刚醒,语气中带着疲倦说道:“老弟啊,老韩办事稳当吧,摇滚圈咱们三化结束,这主谋哥准备下重手了啊!”
王寻笑着说道:“行啊,哥,什么时候那货登报道歉什么时候咱们停止。”
丹超哥笑呵呵地说道:“没问题啊,哥准备跟你离姐求婚了,给哥出出主意,你小子最擅长骗小姑娘眼泪。”
电话的声音比较大,寻爸寻妈那暧昧的眼神让王寻感到尴尬,脚趾大约能扣除个地下车库。
他连忙回神说道:“哥要不你买999朵玫瑰?”
丹超哥语气中带着调侃地说道:“忒俗了,换一个。”
王寻想了想说道:“离姐想要什么?”
丹超哥犹豫了半会说道:“她最近吧,有点心神不宁,老盯着《大众电影》一直翻看。”
王寻一阵无语,真不知道离姐看上他哪里了?
算了,怎么说都是自己的打工人,疼爱一下吧。
他沉声说道:“大哥,你知道《我的野蛮女友》提名百花奖最佳女主了吗?”
丹超哥那边一阵响动,他惊讶地说道:“哎呀,最近忙晕了,现在明白了!
她之前跟我说过,想拿个影后就澹出圈子,自己开个茶店相夫教子。”
王寻笑呵呵地说道:“明白就好,百花奖虽然是观众票选奖,但是这票可不是公开的。”
丹超哥一愣,惊讶道:“这里面还有门道呢?”
王寻看了眼寻妈李红,说道:“哥,这事你去找你二舅妈说吧,我是无能为力了。”
丹超哥明悟了,沉声说道:“嗯,一会我去公司看看二舅妈,行了没事挂了,拜拜!”
“都都都”
一阵忙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王寻无奈地摇了摇头,丹超哥这风风火火的性子是改不了了。
寻妈李红好奇地问道:“儿砸,怎么回事?”
王寻眯眯眼笑着说道:“丹超哥想给离姐整个影后,然后好求婚。”
寻妈李红眼睛微眯,嘴角上翘说道:“那也就是百花了,金鸡现在不好整啊。”
王寻点了点头,讨好地说道:“没事,以后再说金鸡,给蜜蜜留着。”
寻妈李红没好气地瞪了眼王寻,伸出手指点着王寻的额头说道:“你丫你,早晚都是人家的。”
寻爸王文友在一旁摇了摇头,帮腔地说道:“你都这么大了长点心,别老一天就盯着蜜蜜。”
王寻赶紧反驳道:“我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蜜蜜不算外人吧。”
寻妈李红和寻爸王文友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异口同声说道:“不算外人。”
王寻摊了摊手,继续说道:“那不就得了,什么奖项还不是小圈子游戏。”
寻妈李红赶紧打断王寻的话说道:“自己明白得了,别往外说。”
王寻小声说道:“掩耳盗铃。”
寻爸王文友摇了摇,不再说话。
“王寻在家吗?我是矮大紧啊!”一声爽朗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王寻耸了耸肩,对寻爸王文友说道:“这人有点自来熟啊,没经过主人允许就进来了!”
寻爸王文友一脸尴尬,拿起空牛奶杯抿了口,惹得寻妈李红在一旁一直笑。
气氛被打断王寻有点搂不住火,也可能是看到摇滚圈被打压的,自己有点飘飘然。
他走出餐厅,迎面见到这个未来的着名丑国人大蚣蜘,醉驾第一人——矮大紧,礼貌性质地打了声招呼,把他引入书房,吩咐秦妈上茶,就自顾自地坐在自己的书桌后,拿起一本东野圭吾《恶意》翻看着。
矮大紧不禁怒火中烧,怎么说他也是音乐圈的大前辈,王寻这有点不尊重人吧。
他带着火气开口说道:“王寻,你这有点不太礼貌吧,这王教授家风不正啊!”
王寻目不转睛地看着《恶意》,把封面朝向矮大紧,指了指书名,澹澹地说道:“您来带着这个,我很难心平气和地跟您对话,看书平复下心情。”
矮大紧一时语塞,辩解道:“我怎么就带着恶意了?”
王寻沉声说道:“你我非亲非故,往日素无来往,你不问自请而来,所为何故?”
潜台词就是大家都是高知家庭出身,身份相当,你别跟我俩装逼。
矮大紧尴尬地说道:“唉,还不是东子那事,《老鼠爱大米》这歌的确是口水歌你承认吧,当然我承认东子的确做得过了,咱都是爷们,大度点放过他一回。”
王寻嘴角上扬,嘲笑道:“《老鼠爱大米》这歌好不好咱另说,但是劝人大度天打雷噼,你不是我,他张亚东伙同一群摇滚歌手在报纸上对我大加指责,我反击还有错了?矮老师你这双重标准毫无道理啊!”
这时,秦妈送上热茶,矮大紧赶紧拿起抿了口,缓解尴尬。
王寻继续说道:“他对我都这样,那么那些没名没姓,无权无势的小歌手会是什么样呢?”
矮大紧刚要开口,王寻继续输出不给他机会,他可是知道矮大紧的诡辩能力,快速地说道:“本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再者说,我什么都没干啊,就是接受了一个采访。”
言罢,拿起茶杯吹了吹,暗示非常明显。
矮大紧彻底被王寻的逻辑怼的说不出话,又看到送客茶都端起来。
这年月他还是要脸的,只好尴尬地道了声歉,起身准备离开。
王寻在他要出门前,忽然沉声说道:“矮老师,奉劝您一句话,狗拿耗子啊!”
矮大紧脸色通红拂袖而去。
王寻自顾自地说道:“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教员说的就是对!”
有时候人就是很奇怪的动物,总是在自己的挫折中不断重复,却可以在别人的只言片语里找到点感悟,可能在那个既想躺平,又被唤醒了民族意志时代回来的重生小青年,多半都和王寻一样,既要安逸,不想那么累,可又受不了被人家欺负,都希望做点什么吧!
他表情凝重地提笔默默写下:“文化输出,刻不容缓。”
此时王寻算是找到了自己重生以来最大的目标。
“ling ling ling”
王寻凝重的表情瞬间化为春水,电话来人不是别人,王寻微笑着接通电话说道:“喂?蜜蜜,什么事?”
杨小蜜咯咯笑着说道:“闹闹,你在哪呢?我找了一圈,校长刚才给我打电话。”
王寻疑惑道:“校长?难道叫你去学校开演唱会啊?”
杨小蜜被逗得笑个不停,气喘吁吁地说道:“这个主意好,上高中我一定要在二中开一场演唱会,哈哈哈。
哎呀,别逗我,明天周一去学校,中考誓师大会,让你去做祝词。”
王寻一时之间头皮发麻,小声询问道:“那我是不是得写稿啊?”
杨小蜜电话那边忽然挂了,王寻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情况?
没过一分钟,杨小蜜蹦蹦跳跳走进王寻的书房,直扑王寻怀里,“啪叽”一口亲在王寻左脸上,娇媚地说道:“奖励都给你了,赶紧写稿吧,我都答应校长了。”
王寻宠溺地看着杨小蜜,双手环住她那盈盈一握的细腰,柔声说道:“好,那你准备唱那首歌?”
杨小蜜歪着头想到,忽然眼前一亮说道:“新专辑里的《竹竿胡同的日子》,你陪我唱好不好?”
王寻耸了耸肩,调戏般地抬起右手在自己的脸颊轻点了几下,坏笑地说道:“你看着办。”
正在杨小蜜犹豫不决之时,王寻突然吸住她的唇,一时之间俩人用力想要占有对方,直到杨小蜜气若游丝,王寻一脸疑惑地问道:“蜜蜜,你不换气的吗?”
杨小蜜委屈撇撇嘴说道:“我哪知道,这还可以换气的?”
王寻眼睛变成一道月牙弯弯的笑着看着这个可爱的女孩,坏笑着揉了揉她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说道:“小傻瓜,不换气那不憋死了。”
杨小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拍打着一脸不正经地坏笑王寻,没好气地说道:“哼,以后你休想!”
王寻顿时老老实实变成乖宝宝,噘着嘴哀求道:“好蜜蜜,一天一次好不好?你太美我忍不住嘛。”
杨小蜜得意地笑着点了点头,心想:“昨晚那本《知音》里训夫之道还是挺有道理。”
王寻松开手臂,放杨小蜜下去,沉声说道:“我开始写稿了,要不你继续把《一人之下》画一下。”
杨小蜜心里吐槽这个狗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转念一想训夫之道里明确说说明不要打扰男人干正事,她慢慢放下了手拿起《一人之下》初稿慢慢看起来。
翌日,早7:30。
燕京二中初中分部,升旗仪式。
在学校上千名师生的注视下,王寻和杨小蜜站立在话筒前方,王寻拿出演讲稿沉声开口说道:“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早上,我是初三实验班的王寻。
下面这些话,送给初一,初二的学弟学妹,以及初三的同学们。
你们在拼搏,我们在送别。
作为你们的学长,同窗,我能做的除了为你们加油。
也只剩下高歌。
所以,当你们走完那最后的一程,再回到二中分部的时候,我希望你们会想起这首歌。
一首只属于我们毕业班的新歌,用来纪念我们集体度过的三年时光。
我在二中等你们。”
王寻忽然撕碎手稿,拿起麦克豪情万丈地喊道:“加油吧!
我的同学们!
别忘了,在天色破晓之前,我们要更加勇敢,等待日出时最耀眼的瞬间!
音乐music,有请着名歌手杨蜜同学闪亮登场!”
王寻随着音乐准确切入磁性嗓音唱着:“开始的开始,我们都是孩子。
最后的最后,渴望变成天使。
歌谣的歌谣,藏着童话的影子。
孩子的孩子,该要飞往哪儿去。”
杨小蜜甜美微笑着接着唱道:“开始的开始,我们都是孩子。
最后的最后,渴望变成天使。
歌谣的歌谣,藏着童话的影子。
孩子的孩子,该要飞往哪儿去。”
俩人合着唱着:““当某天你若听见,有人在说那些奇怪的语言。”
当某天你若看见,满街的本子还是学了先。
当某天再唱着,这首歌会是在哪一个角落?
当某天再踏进这校园会是哪片落叶掉进回忆的流年?”
毕业生们静静地听着,表情从聆听、欣赏,到渐渐有些伤感。
当,“表示从一楼到三楼的距离,原来只有三年”的歌词出来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人都哭了。
小胖子刘东直接脱离队伍冲着主席台跑去,边跑边喊道:“寻哥,蜜姐,我一定能考上二中,咱们青春不散,友谊不散!”
一群实验班的同学一起冲向主席台,围绕在下面一起吼着:“青春不散,友谊不散!”
王寻默默擦去眼角泪珠,继续唱着:“各种季风洋流都搞不懂,还有新视野
各种曾经狂热的海报照片,卖几块几毛钱?
我们穿上西装假装成长,胶片挥霍习惯的笑脸。”
杨小蜜闭着眼不去看底下各位熟悉的同学,试图能控制自己那被感染的情绪,声音颤抖地唱着:“悲伤一发寂寞唏嘘痛的初体验。
毕业和升学的字眼格外扣人心弦。
各种莫名的感受只说句嘻嘻一些。”
。。。。。。
俩人四目相对,互相唱着最后一句:“我们即将分别,独自留在华国燕京不同地点。
瞥见白色的校服,还会以为是我认识的谁。
也许谁都忘记谁的名字,但记得竹竿胡同的日子。”
一曲终了,所有毕业生眼泪洒满操场。
马尾辫莎莎又忍不住了,抽噎着,用手背抹着眼泪:“要不要这么扇情啊?”
小胖子刘东高声喊道:“寻哥,二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