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周泰与面前的秃鹫对峙起来,他的双眼打颤,彷佛世界都在敲打着他的身体,那只手中的石头也颤抖着。
只有面前狡猾的秃鹫,它在等待,等着面前男人手中的石头落下,它就能利用自己锋利的双爪撕开他的胸膛,啃食鲜美的心脏,至于这幅躯体,很快就会被别的秃鹫给吃完,最后剩下一副不死的钢铁之骨。
太阳,慢慢地落下,秃鹫落脚在周泰面前悬崖上一块面积大概只有四五十平方分米的地方,这块落脚点对于高山秃鹫来说是一块非常合适的落点,对于高山秃鹫来说,这种地方堪比五星级酒店,它的身上有可以防水御风的羽毛,这块落脚点他可以不吃不喝的等待三天。
而面前的周泰,只要一个闭眼,只要手中的石子在颤抖中掉落,它就能大快朵颐。
此时,黑夜逐渐划过最后的落日余晖,将所有的大地全部覆盖,高山上的气温急速降低,衣不蔽体的周泰,手中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
黑暗的天空中,没有一丝遮盖,无数星星都在眨巴着眼睛,只有周泰,他不能闭上眼睛,他必须看着面前的秃鹫。
他的一边,四处都是悬崖峭壁,这些石头的比热容实在太低,气温下降的远比周泰预料中的更快,经管他已经待在这里十分之久了,但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慢慢的,慢慢的,圆圆的月亮上无数的坑洞中,被太阳光照耀的月光在他的身上越来越深,越来越深,寒冷从他身上每一寸肌肤,每一滴血液,甚至每一口呼吸中侵蚀他的身体。
这个靠着自己的力量在天地间奋斗的男人,这个站立于天地间堂堂正正的男人,他的双膝已经坏死,他的右手已经失去知觉成为一条紫色的怪物般的肢体,他的左手上石块叮当一声,跌落在悬崖间,随后掉入黑乎乎的云中,没有一丝声音,他的头颅。
控制不住的往下垂去,一块沉重的铅狠狠地压在他的头颅上一般,他的头低着一个刚刚好能用眼睛看着面前这只蠢蠢欲动的秃鹫的角度。
深夜,这样的对峙已经经历了十五个小时,很快,破晓的第一缕阳光从远方出现,风沙闯进他的嘴唇,一只秃鹫冲向他的胸膛,周泰用头朝着秃鹫撞去,被撞击到的秃鹫从悬崖上跌落。
随后在被晨曦照到的云间,一只贪婪的吐着口水的秃鹫一跃而来,它张开自己锋利的双爪,朝着周泰的眼睛冲来。
周泰目光中最后的出现的是两只巨大的锋利的鹰爪。
刷刷刷!
一只手,出现在他的眼前,可他累了,这个灵魂失落在山脉之间。
微微的睁开双眼,周泰感觉自己现在正在移动,虽然很平稳,但是耳边的巨风还是逃不过他敏锐的听觉。
“嘶……我的手脚……”他动了动自己的手脚,似乎自己的手脚都有感觉,同时,自己身体上似乎覆盖上一层棉质。
双眼睁开,面前是完整的天空,慢慢用双手撑起,发现自己正在一只巨龙的背上,面前,是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的背影。
而自己的身上是一件舒适的棉质衣服,同时还有一床被子。
面前的三人有说有笑,他用手朝着周边伸去,想要找到一点点能够保全自身的武器。
很快,他发现自己的身边没有任何武器,他只能握紧自己的双拳,慢慢站起来,轻手轻脚地朝着面前陌生的三人背后靠去。
“先把那个男的给困住。”周泰心里想到,他看着面前的模样,实在不可能第一时间去没有任何保障的认识三人。
他必须得保障好自己的安全,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让对面三人不安全,只有双方都有砝码的谈判,才有谈判的意义。
他慢慢的朝着前面靠近,就在距离前面男人还有四五米的时候,突然前面的男人笑着拿出一把战戟扔来。
“用这把吧,这武器适合你。”三人慢慢转过身来。
张风笑着对着后面的周泰说到,此时的张风还只有不到二十三岁,面容俊俏,翩翩少年,气度不凡,剑眉星目。
周泰看着的张风,将那只战戟端起,一股强大的力量疯狂的融进他的身体,他的意识突然看到一个巨大骑着一只黑马的可怕的魔鬼,手中拿着一把三叉刻着恶魔印记的战戟,朝着他噼砍,而他的背后有着无数疯狂恶魔战士,他们身上黑色冰冷的金属质感的铠甲而面前带着的恶魔般面罩大声呵呵的喊叫着。
回过神来,他手中这把恶魔战戟中心的紫水水晶居然绽放出猩红的血光。
“我就说这把恶魔战戟很适合你。”张风对着面前的周泰说到,他慢慢走到周泰身边。
“你好,我叫张风,是你的队长,周泰,独自一人将刀血虎的头颅砍下的勇士,还将巨人卡进了山峰之间,万丈山脉真正的领主,放心,将你困住的那个混蛋,已经死了。”张风将一个被打烂的青铜面具从拿在手中给周泰展示,随后一脚踢入云层之中。
随后擦擦手对着周泰伸出了手,周泰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心中止不住的感叹。
纬度法师是什么人,那可是整个失落大陆中阅历最高的存在,只要这个家伙在,可以说整个失落大陆的玩家都不是他的对手。
而他现在面前这个年轻人却直接将纬度法师干-死了,被他踢下云层的那个青铜面具,他到死都会记得。
“你好,周泰。”周泰对着张风伸出一只手来。
“你现在的等级还太低,先进入神域吧。”张风开门见山地对着周泰说到。
随后张风从系统中拿出一卷羊皮纸,这羊皮纸正是失落大陆中自愿加入战队的申请书,只有双方都用血液签署,申请书才会正式奏效。
周泰看到面前的申请书,想都没想就将自己的食指咬出血来,在申请书上按下了他的血液,而张风也拿出一把小刀划了下自己的食指,一滴血溅到申请书上。
泛黄的羊皮纸慢慢消失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