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可有追来?”
休屠王率残军一路疾驰,直到望见茫茫草原方才敢停下脚步,扭头向另一名部将询问。
部将答道:“启禀大王,汉军并未继续追击。”也许是因为刚刚目睹了一个前车之鉴,他显得格外谨慎,说话都得小心翼翼。
休屠王微眯着的小眼睛闪过一抹精光,随即沉声道:“哼,汉军只会依托城墙与背后偷袭,根本不敢和我匈奴勇士在草原上交战。”
……是这样吗?
那匈奴帝国为何分裂,南匈奴又为何臣服?
狼居胥山至今还留着当年的痕迹。
。
部将不敢反驳,急忙道:“大王说得极是。”
休屠王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道:“我军还有多少兵马?”
部将随即转身下去清点,半个时辰后才回返。
“禀大王,如今军中还有万人左右,不过相信我族勇士只是在“撤退”途中走散了,接下来应该会归队。”
话虽如此,但此战少说也死伤了数千兵马。
“狡猾的汉人!”
休屠王怒骂了一声,旋即率军向南匈奴领地行进。
另一边,断后的匈奴军队也已经全军覆没,没有降卒,因为吕布和张飞都不收。
傍晚时分,打扫完战场后,二人随即率军进城与荀或会面。
郡守府内。
张飞来到荀或身前,拱手道:“大哥命我将这三千骑归还于先生。”
荀或微微摇头,指着高顺道:“非也,不是交给我,而是交给高顺将军,主公已委任高顺将军暂任雁门都尉之职。”
张飞与吕布闻言,俱是看向荀或身旁的男人。
吕布是见过高顺的,他们甚至曾经并肩作战,只是对方沉默寡言,两人并未有过对话。
张飞虽然有些诧异,不过对于自家兄长的安排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反正他也不想留在这偏僻的地方。
再说了,如果身负守城之职还得戒酒,不划算不划算。
荀或又道:“既然如此,二位将军且在城内休整一夜,明日便返回晋阳。”
雁门不需要郡守,因为这座关隘的意义在于防备胡人,治所内百姓寥寥。
——
刘备并未率大军一道驰援雁门,一来胡人俱是骑兵,来去如风,对方要跑的话步军是追不上的。
二来,吕布的三千狼骑与张飞的三千骑已经足够对付休屠部。
他此刻正召见张辽,打算和这个刚刚加入的新人谈谈心。虽然知道对方有大将之才,但他却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否则很多事情都说不通。
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只是初次见面,他前面之所以向荀或推荐张辽为突破口,是因为在并州官员档桉中见过这个名字。
刘备注视着张辽,笑道:“听说文若能顺利掌控雁门郡,是因为有将军鼎力相助。”
张辽正揣摩刘备召见他的用意,闻言拱手答道:“末将只是尽忠职守,不敢言功。”
“虽是尽忠职守,却也有平乱之功,再加上此番你率军星夜兼程来援,也是大功一件。”
刘备语气一顿,沉思片刻后,继续说道:“丁原已死,我打算将他麾下三千狼骑一分为二,由你和吕布执掌。”
丁原已死,他的六千狼骑自然就空出来了。
刘备不打算全部交给吕布,于是打算分化这股势力,将一半交由张辽执掌。
至于张辽从雁门带来的三千骑兵,则是由张飞率领,同吕布一道驰援雁门,同时交给高顺。
这样一来,他麾下几位将领的兵力划分就跟明确了。
整个并州共有需要五万左右的兵力,除了一部分常驻各郡县的兵马,以及镇守雁门的五千军,刘备留下一万六千常备军听候调用。
其中张飞麾下五千步骑混合,关羽增兵之后也差不多,吕布各张辽各统率三千狼骑。
这是并州军最能打的主力军,分别由四员大将执掌。
再加上谋士方面的郭嘉,荀或,负责外交的简雍,后勤的糜竺,刘备的班底算是初步建成了。
高顺是个特殊,刘备打算把坐镇雁门的职责交给他。前世曾经见过此人,知道对方行事稳重,镇守雁门绰绰有余。
对了,高顺麾下好像还有一支善战之军……好像叫陷阵营。
刘备暗暗想道。
张辽想过此行会因功升迁,却没想到这么快,手中兵马直接涨了三倍。
不过他随即就明白了,这位刘使君刚到并州,自然要建立自己的核心班底,将有功将士纳为心腹,而自己正是被选中的人之一。
这不正是他一直想要追求的明主么?
张辽屈身半跪,郑重道:“谢主公看重,末将必不辱命。”
“好好好,我得文远,如虎添翼也!”
初次见面,不能夸得太过分。
——
丁原败亡,白波军覆灭,回到晋阳的郭嘉就病倒了,至少他给刘备的请假条是这么写的。
偷得浮生半日闲,身为军师,他负责的只是打仗,可不想一头扎进那堆积如山的政务。
这位病人此刻便是舒舒服服的仰躺在自制的躺椅上,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忙碌的美景。
自从有了“南华老仙”这个代言人,他做事轻松了许多,即使被刘备发现端倪,也可以归咎于南华老仙的恩赐。
刘备纵然怀疑,也总不会想到有人会从两千年后穿越而来吧?
他又没看过网文。
最多怀疑郭嘉也重生了。
苏美娘放下手中的针线活,美目白了这人一眼,没好气道:“夫君即便是想偷懒,也该找个合适的理由,总不能一直称病吧。”
古人迷信,认为这不是个好兆头,称病久了说不定真把病招来了。
再说了,这人一回家就生病,外面的人还以为是她们姐妹把男人榨干了呢!
郭嘉正色道:“有何不妥么?为夫的确是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夫君得了什么病?”
“此乃气血两虚之症。”
苏美娘顿时不想理他了,明明是你一直索求,如今又怪人家缠着你。
这时卞玉儿扭着玲珑有致的娇躯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
“夫君,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