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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引荐荀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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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荀或的才能,心志,即使郭嘉是至交好友,也无法直接说动他,最多只能让他将刘备考虑在内。

至于所谓的“创造一位光武”,听起来固然有吸引力,却还不足以打动他。

荀或有自己的想法,即使有郭嘉从中引荐,也仍需得到他的认可。

“是,也不是。”郭嘉也不隐瞒,他知道以荀或的才智,这种事瞒不住对方。

“你我都知道太平道早晚必生祸端,也很清楚,这把火只要烧起来,必然是席卷天下的滔天大火。”

“所以奉孝是在防患于未然?”

“这叫有备无患。”

两人四目相对。

荀或笑道:“我倒是有些好奇,那位刘玄德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能让一向懒散的郭奉孝心甘情愿为他铺路。”

他虽然见过刘备,但那天在书院内只是匆匆一会,并未进行交谈。

郭嘉饶有兴趣道:“我主公仁义为怀,只怕文若见了他,一个不慎就会被骗上贼船,嘉可是前车之鉴。”

荀或澹然道:“他若能骗到我,受他驱使又如何?”

如果刘备能获得他的认可,他会比郭嘉更加勤快的为对方铺路。

屋外风雪交加,吹来阵阵刺骨的寒意。

……片刻后,两人开始煮茶论天下。

荀或一边为郭嘉添茶,一边问道:“我很好奇,奉孝究竟是如何为刘备筹谋的。”

郭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建功,买官,外放。”

荀或是聪明绝顶的人,跟他说话没必须太繁杂,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提示,他就能一窥全貌。

建功,指的是黄巾之功。

买官,这是朝廷的政策。

至于外放……

“奉孝欲择何地为基?”

荀或直指重点,大汉十三州其实都有选择的依据,长江以南富庶之地可藏兵屯粮,中原各州四战之地便于进取,各有优劣。

“并州。”郭嘉没有丝毫隐瞒,因为这些事在黄巾之乱后都会浮出水面,即使荀或最后投了曹操也无伤大雅。

荀或沉默片刻,叹道:“不愧是郭奉孝。”

倒不是说这个选择多么英明,反而是充满危机,而且有种剑走偏锋之意。

然,危机与机遇并存,所以荀或才会说出“不愧是郭奉孝”这句话,因为郭嘉被称为鬼才,正是因为他有着天马行空,不拘一格的思维。

刘备会愿意接受这种冒险的建议,也算是难能可贵了,荀或心中悄然加了一分。

虚怀若谷,且有魄力的主公,如今看来还不错。

郭嘉戏谑道:“如果让文若来选,你会以何地为基?”

他不知道荀或会选哪里,但绝不会是并州,因为太冒险了,这不符合荀或的思维。

“我不会选,只会提建议。”

这是荀或的回答。

郭嘉愕然,随即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王左之才。”

他不得不承认,荀或确实比他全面,而且两人的风格截然不同。

郭嘉崇尚主动,类似于独孤九剑,喜欢先发制人,富有强烈的侵略性与进攻欲望。

荀或则更像是太极拳,喜欢后发制人,而且总能为自己的主公补足破绽,留给他一个坚固的大后方。

但毫无疑问,荀或的风格更加稳妥。

郭嘉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把荀或拐到刘备手下,矛与盾的结合,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荀或笑道:“奉孝选择的是并州,眼中藏着的又是哪里?”

郭嘉同样笑道:“文若觉得呢?”

两人都知道,并州绝对不适合做长久的根基之地,它的北边是异族,东边是幽州与冀州,南边是长安,西边是凉州,与四战之地并无差别。

再加上薄弱的经济,绝不是一块稳固的根基。

与其说郭嘉看上了并州,倒不如说他盯上了并州东南西北中的一块地方。

但具体是哪里,荀或一时间也无法猜出,他纵然睿智,也无法猜透郭嘉的想法。

更何况,郭嘉之所以选择并州,是因为有着先知先觉的优势,知道未来的关中会是一片乱局。

他图谋的正是关中。

董卓,李傕郭氾先后称霸关中,但都只是昙花一现。

到那时,他们就能趁机带领并州铁骑南下,成为关中的新主人。

这时候的关中仍是经济与政治的中心,远比其他地方更有潜力。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关中易守难攻,可以像当年的秦国一样虎视中原。

荀或没有上帝之眼,纵然有逆天才智,也无法推算出多年后的关中形势。

荀或知道郭嘉不愿透露的原因,这显然是在提防着他,毕竟两人未来有可能各为其主。

“奉孝若是透露此事,那笔债可就此抹去。”

聪明人总有一颗求知的心,尤其是在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上。

荀或考虑过郭嘉图谋关中的可能,却猜不到他如何破局,而且对方也可能是冲着冀州去的。

郭嘉笑骂道:“荀或啊荀或,你此番做派实在有失君子之风。”

居然打算用钱贿赂他!

荀或面不改色,澹然道:“我从来就不是君子。”

君子,那是外人封的。

作为一个谋主,在有需要的时候,他也可以厚颜无耻。

“文若想知道,要么自己猜,要么……与我共侍一主。”

他郭某人何许人也,岂会被金钱这种俗物打动?

除非……加钱!

荀或澹然道:“再加五万钱!”

这话尽显豪迈阔绰,虽然同为世家子弟,但他是未来的荀氏之主,有资格调用家族的财物。

但也正因为身份不同,他在选择上也要比郭嘉更慎重,因为他的投资等同于整个荀氏。

“没得商量。”郭嘉心中有些意动,但最后还是果断拒绝。

这件事关于他们未来的方向,绝不能泄露。

荀或心中一叹,郭财迷如今也转了性了。

“我想见见那位刘玄德。”

他忽然想到了郭嘉那句“创造一位光武”,如果刘氏当中真有可堪造就之辈,即使对方的本钱小一点,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大汉传承四百年,终究还是有很大的分量。

郭嘉眼前一亮:“好,明日我便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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