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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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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每一个梦醒时分

第五十九回

还好我有,我这一首情歌。

——李炜

吃过饭,常萍和李家伟告别,准备回去休息。“这么早就回去啊?”李家伟显然是没有尽兴,自己和常萍还没有待够。“不回去还干嘛啊。”常萍无所谓地说着。“你不是觉得生活没有意思吗?走,我跟你出去玩。”李家伟笑着对常萍说。还没等常萍说什么,李家伟已经把常萍推进了出租车。

两个人在一家酒吧门口下了车。常萍看着酒吧的玻璃大门,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从前的日子。那个时候自己和李炜的酒吧刚刚开张,记得当时自己拉着姚木兰很兴奋地走进了酒吧,然后自豪地向姚木兰介绍自己的创意,李炜就和陈勇就紧跟在自己和姚木兰的后面。“怎么了,傻站着干嘛,还不进去啊。”李家伟站在常萍的身边不解地问着。此刻的常萍正站在玻璃大门前两眼出神,镜子里的眼神是那么的空洞。“啊?走吧,进去。”常萍回过神来,和李家伟一起走了进去。“看见没,那行字,李炜爱常萍一生一世,我和李炜一起亲手写上去的。”常萍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声音,这是当时自己和李炜的酒吧开业的时候,自己对姚木兰介绍的一句话。脑子里回响着这个声音。常萍下意识地向前台后面的墙壁上看去,并没有那么几个字。

常萍的脑子开始嗡嗡的响,进了酒吧里面,噪杂的音乐充斥了整个空间。常萍的手被李家伟紧紧的抓着,两个人在舞池旁边的桌位坐了下来。“我不喝酒!”常萍坐下来的那一瞬间脑袋里响起了姚木兰的声音,抬眼看过去,仿佛姚木兰坐在了自己的对面。常萍轻轻地摇了摇头,才发现这只是个幻觉。李家伟伸过头问常萍喝些什么,常萍不经思考立刻就说出了;“我不喝酒。”然后又很快改口说:“来点啤酒吧。”李家伟无奈地摇了摇头。

两个人相对而坐,碰了下杯子,然后仰头喝了起来。常萍突然就看到眼前的李家伟变成了陈勇的样子,还一个劲儿的喊着:“来!喝!”常萍有些害怕,那个荒唐的夜晚的记忆一下子醒了过来。没喝几口酒,常萍就再也坐不住了。拉着李家伟去了舞池,和舞池里疯狂的人们融为了一体。“怎么回事啊?老感觉你怪怪的,老是莫名其妙地出神!”李家伟在常萍的耳边大声地吼着。常萍笑了笑,没有说话。

陈勇一大早就起床了,洗漱完毕,一直呆呆地站在镜子的前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今天是去体检的日子。

镜子里的自己看上去已经成熟了很多,棱角分明的脸,嘴角边有着青涩的胡茬,透露着年轻男子的雄性气息。自己是不是就这样真的长大了?个子已经很高了,高中也已经毕业了,在外面打拼过一段时间,自己长大了,难道就是这样了吗?陈勇觉得心里总有一个地方感觉缺了些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勇还是没有想清楚。站在镜子的前面,陈勇的思绪很混乱,又觉得自己现在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镇定。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呢?陈勇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如此单薄。打从自己有了记忆,就一直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妈妈对自己很好,很爱自己,长大了一点,自己就上学了,学习一直不怎么样,整天在学校就是说笑玩闹,老师不怎么喜欢更不怎么关心,小学,初中,高中,然后就到了今天自己这个样子。这样想一想自己这十多年的人生,也确实没什么值得自己铭记的事情,和很多人一样,顺着老套的上学路走着。只是自己到了最后离开了学校而已。而自己的人生真的就这样了吗,陈勇还是不能忘记,在高中时代有一个女生,像是一束耀眼的光,照亮了自己混沌的人生。从此自己才真正感觉到了自己真切的存在,和生命的乐趣。然而现在,像是一个轮回一样,在自己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重新去寻找自己的未来。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上天注定了的吗?注定了有缘无分,注定了命中只能遇见,然后分开,各自带着一段故事重新生活,再不管过去的哭笑苦乐。那又是为什么上天要自己遇见她呢?像是梦一样的,遇见,相识,最后疯狂爱上。彼此深爱,却也彼此伤害,最后各奔东西。这难道就是真爱?或许吧,只有在经历过这些之后,自己才能真正在爱里成长。在彼此过去漫长的岁月里,那些用尽了爱恨的日子,我们哭了笑了,痛了,也懂了。我们都太过年少,虽然我们的感情是那么真切,但是仍旧承受不住现实的力量。也许,分开是最后最好的一种无言结局吧。

陈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地笑了。那一瞬间,陈勇觉得释然,世界在那一刻重新拥有了温热的感觉,日光倾城。

姚木兰此刻正坐在教室里,安静地在位置上,无谓地翻着书本。第一节课是数学课,姚木兰机械地拿出了数学书,等待着老师的到来。“老师好。”“同学们好,请坐,”每天上课前都会有的对白,然后姚木兰两眼盯着黑板,准备上课。数学老师抚了抚眼镜,微笑了一下,开始了自己的课。姚木兰坐在座位上有些微微的出神。

此刻的姚木兰没有关心数学老师到底在说些什么,也没有关心黑板上到底写了些什么。而是在隐隐约约地想着,在很久之前,班级里的某个位置坐着一个男生。他很高很好看,会打篮球,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会跟着自己一起回家,和自己牵过手,和自己接吻,自己很爱他。记忆变得有些模糊,姚木兰下意识地回过头去,是同学们一张张熟悉的脸,可是脑海中那张刻骨铭心的脸庞却并没有在教室里出现。姚木兰一瞬间有点难过,不过很快又清醒地认识到那个人早就已经走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陌生的城市。一种不安全的感觉涌上姚木兰的心头,但是姚木兰很快又集中了注意力回到了数学老师的课程中。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姚木兰也想不清楚,可是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小声地说着:“我爱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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