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爱上你就注定是一个错误。
——常萍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着。高中的生活是无聊的,很无聊很无聊。除了有堆得像山一样的书本,心理上的压力也是不言而喻的。经过月考之后,大家都看到了自己的成绩,都在想着往上赶一赶,能让成绩提高一点。虽然没有草木皆兵那么夸张但是班里的气氛明显死气沉沉的。
可姚木兰倒没觉得有什么,这样的环境反而让她有些高兴,或许是因为陈勇的原因吧。周文博渐渐和姚木兰的切磋多了起来。两个人关于学习的讨论一直在继续,姚木兰也从周文博那里学到了更加先进的学习方法。常萍渐渐对于周文博的态度也好了起来,因为周文博本就是个优雅有礼貌有教养的人,常萍常常被周文博文绉绉的禅言妙语给弄得五体投地。一个劲儿地说周文博有学问,还说他是自己的偶像。姚木兰就开玩笑说是该让周文博当常萍的老师,好改改常萍的脾气。周文博也觉得常萍挺可爱,就是有点野,不过还是个好女孩。而陈勇也时常加入周文博和姚木兰的讨论,到最后都是因为听不懂自己就乖乖退到一边了。常萍对于两个人的讨论也是似懂非懂,云里雾里,反正就是一个劲儿的捣乱,最后拉着姚木兰和自己走开。
树大招风。姚木兰和周文博的日益亲密,被班级上的同学看在眼里。有人开玩笑说这是强强联合,是一场学术的革命。也有人说两个人这是要挑战极限,拿下年级的状元。林如玉却带着一帮女孩说他俩在搞对象。常萍把自己听到的说给了姚木兰听,姚木兰笑了笑,没怎么理会。可是这些话不知道怎么就传进了班主任的耳朵里。班级上的风气开始有些歪了,有些事情被传得神乎其神。终于,班会课上,班主任说出了一些隐忧:“同学们,我们现在是花季的年龄,花儿到了春天是要开放的。但是过早的绽放就会过早的凋谢。希望大家在对待感情的问题上能够理智,清醒,不能就那个样子。耽误了自己,也在班级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姚木兰听过之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晚饭的时候,常萍开始劝姚木兰:“就和你说小心点,好了吧。多难堪啊。”姚木兰心情很郁闷,不做声。吃过饭,两个人回到了班级。
“呵呵呵,我就说他们两个人有问题。什么讨论学习,开玩笑嘛!根本就是搞对象,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他俩平时都挺像个好孩子的……”林如玉的声音异常刺耳,周围的女生跟着呵呵呵呵笑成一团。此时姚木兰正拉着常萍站在班级门口,里面的一群女生浑然不知,仍然议论着。班里其他的人看见姚木兰站在门口都安静地望着姚木兰。那一群女生的笑声突然之间就放大了十倍。“看他们两个就不像什么好人,搞到一块啊,也真是缘分,都挺能装的……”林如玉说完,又是跟着一阵哄笑声。姚木兰在门口安静地站着,常萍已经忍不住了,准备冲进去,姚木兰拉住了她,参与议论的有些女生已经看到了姚木兰和常萍,都沉默了。只有林如玉还在喋喋不休地编排着:“这就是啊,多没用的男人都能找到一个爱自己的女人……”
下一刻,姚木兰失去了理智。快步走了过去,站在了林如玉面前,林如玉如梦初醒,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姚木兰的身上。“编啊,继续编啊。你可真够不要脸的啊。”姚木兰声音不大,但是字字清楚有力,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大家眼中的才女竟然也会骂人。林如玉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一样,想说什么,但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你,你骂谁不要脸啊。”林如玉辩驳道。“就骂你!不要脸!”姚木兰的声音陡然提高,接着响亮的一耳光打在了林如玉的脸上。教室里甚至有人惊呼了出来。“你打我!”林如玉眼泪很快出来了,扬起巴掌准备还手。姚木兰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就打你个贱女人怎么样!”姚木兰说着一脚踹了出去,抓起林如玉的头发照着脸又是几巴掌。林如玉毫无招架的力气。常萍也加入了战斗。
晚自习前的最后几分钟。班级里热烈的讨论者,姚木兰的疯狂举动成了焦点。大部分人都表示支持,甚至还有人当着姚木兰的面说你是我的偶像。林如玉则趴在桌子上哭。常萍看着班里热闹的场景,也对着姚木兰竖起了大拇指:“木兰不愧是木兰,比我牛!”姚木兰淡然地笑了笑。噔,噔,噔,班主任的皮鞋声从门口传来。教室瞬间变得安静。大家都在等着班主任怎么说。班主任走上讲台,先是沉默了几分钟。然后开始说话:“今天班级发生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就是姚木兰同学和林如玉同学打架的事件。违反了学校的纪律,也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班主任顿了顿,“今天,我就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来处理这件事情。额,姚木兰同学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姚木兰很快回答:“有!”然后立刻站了起来:“今天和林如玉同学打架,是我的不对,造成不好的影响我也应该道歉。在此我先向全班同学说声对不起。”“嗯,”班主任满意地应了一声。姚木兰接着说:“但是事出有因,究竟为什么打架。相信大家也已经很明白。希望有些人管好自己的贱嘴,满嘴喷粪脏到别人可就是罪过了。”班级里立刻响起了一阵掌声。班主任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起哄,然后说到:“姚木兰同学请注意措辞,不要那么激动。你坐下吧。”姚木兰坐了下来。班主任接着问:“林如玉你有什么话要说吗?”林如玉只是埋头哭,不说话。然后班主任又开始了自己的说辞,都是些批评教育的话。带着刺,挺扎人的。姚木兰在心里对着自己说不准哭,强忍着眼泪。常萍忍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说到:“打架我也有份,林如玉是我打的!”
班主任扶了扶眼睛,有些难堪。
下课的时候,姚木兰被老师叫去了办公室,常萍不放心也跟着去了。班主任看到常萍有些惊讶,但还是让两人进了办公室关了门。“木兰啊,我知道你是个好学生。就算林如玉诽谤咱,咱也不能用那么极端的手段啊……”说了半天,班主任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也偏向姚木兰,到最后就说这件事情算是这样过去了。以后好好学习吧。
常萍和姚木兰笑着回到了教室。
推开门,有人开始起哄喊道:姚木兰,偶像!姚木兰又好气又好笑地摆手让大家不要起哄,可是声音却越来越响。直到班主任推门进来,喊了句:“要造反啊!”大家才算安静下来。常萍和姚木兰回到了座位上。这时候陈勇走了过来,姚木兰正低着头写作业。“喂,又来问问题啦!”常萍没好气地对着姚木兰说,然后悻悻地离开了座位。姚木兰抬头一看,正巧碰上陈勇的目光。姚木兰愣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和陈勇这样近距离的对视总能让姚木兰忘记周围一切的存在。“帮我好好看看。”陈勇把准备好的纸条用力地塞进了姚木兰的手里,然后就走开了。姚木兰想着又是什么题目,可是当她打开纸条的时候却愣住了:
“木兰(希望可以这样称呼你),我想冒昧地告诉你,我喜欢你。今天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请你不要再生气了。明天晚自习放学等着我,我有话对你说。”
落款处写着陈勇的名字。
姚木兰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是否有人正看着自己,然后慌忙把纸条夹进了书里。
常萍没一会儿就回来坐到了位置上,对着姚木兰问:“问完啦。”姚木兰点点头。晚自习又上课,两个人安静地做作业。常萍顺手拿起姚木兰的物理书,准备把笔记给抄一下。一翻开,一张纸条赫然出现。常萍一看上面有陈勇的名字,立刻警惕了起来,转脸看到姚木兰正在认真写作业就小心看了起来。不一会儿,常萍就捂着嘴趴在桌子上笑了起来。姚木兰以为常萍肚子痛,关切地小声问怎么了。然后常萍拿出了纸条。姚木兰一下子脸就红了。又不好发作,就小声埋怨着。常萍笑着小声解释是夹在书里自己抄笔记无意看到的。
放学的时候,常萍拉着姚木兰出学校就问:“是不是很高兴啊。早看你俩不对劲了,眉来眼去的,你是不是也喜欢他啊。看来林如玉是八卦错了。“姚木兰很不好意思,上去捂住常萍的嘴小声嚷道:“胡说什么啊!”常萍笑嘻嘻的,然后开始给姚木兰支招:“千万要矜持啊,不能那么轻易就被他给拿下了,明天晚上我跟你一起回你家,免得这混小子乱来,顺便给你壮壮胆,咱可一定要矜持啊,矜持是最重要的,要不然以后你和他谈恋爱就没地位了,我可是为你好……”常萍不住地支招,姚木兰摆手和她再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