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妖术集体晋升
隔天清晨
山间积雪融化，涓涓细流从苏长生的房前淌过。
他在院中，挖了一口巨大的石坑，里面已经积攒了不少雪水，此刻正仔仔细细的清理着身上的每一寸鳞片。
生活在阴寒潮湿的山洞就是这点不好，一旦过了冬季，鳞片之间就极其容易滋生霉菌，以及酸臭气息，哪怕有妖力清扫，也无济于事。
苏长生也舍不得用净化符文每日打扫自身，毕竟以他如今的体型，不花费四五枚符文，根本不够用。
站在水坑旁，他一点点的把自己身体沁入其中，巨大的尾巴盘旋在一起，直至全身都缩到了坑中。
冰冷的雪水让他抖了一个激灵，情不自禁的呻吟起来。
雪水的温度大概在二三度左右，对于寒冰属性的他而言却刚刚好。若是温度再高一些的话，心中便会产生一种厌恶、恶心的情绪。
怔怔看着水中倒影，摸索着脖子、以及脸颊两侧细细密密的玄青蛇鳞，良久之后，苏长生才微微的叹了口气。
终究不是人了！
穿越至今，化身为妖已经一年有余。从一开始的小心谨慎、懵懵懂懂、如临深渊，做什么事都思虑再三、生怕引来祸患，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到现在，自身明面上是黑山妖寨外层的小管理，三级青蛇半妖。而暗地里，更是一头体型接近二十米极限，站立身高也有足足十米程度，一身实力堪比六级妖怪的顶级五级半妖！
这个过程，转变之大，常人难以想象。其中的辛酸苦辣、喜怒哀乐，个中滋味又有谁人知。
再看他的眼角，曾经那一缕茫然无措已经不在，唯有坚毅谨慎与世长存。
“酸甜苦辣我自己尝，喜怒哀乐我自己扛；我就是自己的太阳，无须凭借谁的光。”
苏长生轻轻的哼起，忆苦思甜，晋升五级后带来的那一缕躁动，也渐渐的平息。但形神中那种盎然进取之意，却永无止境。
身为妖，尤其是妖寨中最底层的妖，他会踉踉跄跄的受伤，却也会跌跌撞撞的坚强，痛苦时也会流泪，孤独时也想有人陪。
但更多的时候，是继续顶着太阳、迎着风雨，晒干了眼泪、风干了忧伤、吹散了孤独。
洗漱完毕，收拾心情，苏长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随身携带的各种妖术符文，又带着一些吃食，便向着北山而去。
今夜才是聚会，白日难得休息。
他想要去北山拓荒区域放松放松，一来锻炼一下最近有些生疏的各项妖术技艺，二来也需要尽快适应一下五级妖躯。
依旧是寻个地点，变化成半妖黑蛇的模样。之后庞大的身躯，一经踏入北山荒野，便引得众妖纷纷避让，露出惊骇神色。
其五级妖怪的气息，酷烈浓郁，威势十足。一时间方圆千米之内，齐声皆暗。
就好像有一头强大的勐兽闯入了草原，让各种畸变体昆虫、禽鸟，都停止了响动，声音好像在这一刻被定格了一般。
环顾四周，可见冬去春来之景，万事万物复苏的很快。
与一个月多前相比，此刻北山区域已经到处遍布着斑驳的绿意，以及涓涓流水。
自拓荒队伍的目标转向了那条安全通道后，北山这些已经探索出来的拓荒区域，捡漏的妖怪便少了很多。
它们大多数都跟着拓荒队伍身后，去往安全通道那边了。据说那里收获颇丰，远不是北山区域可以媲美的。
苏长生也乐得清净。
捡漏的妖怪少了，各种争斗自然也减少了一些。而原本四散逃离的畸变体、野妖等等，这些时日也渐渐的返回了此地。
毕竟这里很多危险区域已经被拔除，对于它们而言，北山这片拓荒出来的荒野区域，同样是一处难得的上佳宝地。
站在一处仍旧有积雪覆盖的山坳前。
苏长生使用了一张硬皮符、隐匿符、随后便开始修炼起来。
依旧是从妖躯开始锻炼。
速度、灵活、力量等等。
山坳之中，不时响起激烈的碰撞声，以及妖风呼啸的凄厉之音。
待略微适应了自身暴增的各项属性后，他便锻炼起了碎石术、以及天赋小毒息。
作为他手中唯二的攻击法门，尤其是前者碎石术，绝对是苏长生重点练习对象。
平日里只要有点时间，便会研习锻炼此项妖术技艺，务必做到手熟眼熟心熟，三位一体，确保每一次发动都不会出岔子。
不过，随着碎石术迈入精通层次，且随着他实力提升，威力有增无减之下，想要尽情地锻炼碎石术在室内已经无法做到。
室内狭小，他只能压制着碎石术的力量，锻炼控制力和精细操控。
而爆发力以及躯体的抗性等等，也只能挪移到室外来进行，尤其是野外最佳。
不会受到打扰，而且还可以放开了使用碎石术。
苏长生一边极速的蛇形，在呼啸的妖风中，凭借着敏锐的精神，捕捉着一只只‘危险’的生物，再凭空使用出各种等级层次的碎石术，定向精准清除。
噗噗噗
一只只‘危险’的畸变体昆虫，类似于拳头大小的八眼蜘蛛，人头大小的马蜂，皮球大小的蝼蚁，全部爆裂而亡。
入门、熟练、精通！
三种层次的碎石术圆润流转，甚至更进一步的精细化分、妖力输出多与少，气血填入其中多寡，皆在一念之间，迅速完成。
各种切换转化，皆流畅自然，大有一种水到渠成之感。
时至今日，他基本上已经研究透彻了碎石术的最简单构造。
这种源自于石妖某种天赋渐渐演化而来的妖术。其本质上是由妖力形成一种特殊的易碎结构，然后由一定量的气血混入其中，最终在接触物体后导致结构破碎，进而气血混合着妖力一齐爆炸。
所以威力大小，便在于妖力结构调整、以及填充气血多寡有关。
结构越不容易破碎，且足够大，填充气血就越多，产生的爆炸威力就越大。反之，则爆炸威力就小。
但结构太坚固也不行，需得物尽其用，需知物极必反之理。所以这里面有个度，必须要时时练习，把握好这个度，才能让碎石术的威力发挥到最大化。
……
砰！
一颗古树在苏长生面前轰然爆炸，爆炸产生了无数残骸，但诡异的是，树木残肢还未彻底远离，便又被一轮紧随而至的爆炸淹没开来。
砰砰砰！
接连三声更小一点的连环爆炸，瞬间让树木残骸化为了一团飞灰。
“竟然可行？”
苏长生心中一喜。
不知是不是多日不曾锻炼此术的缘故，他今日练起碎石术格外得心趁手，如有神助。
妖力的结构、运转频率，气血的填充多寡，如何平衡等等，都在迅速的掌握，并化为使用此术的本能。
许福临心至的缘故。
某一刻，他突然给碎石术妖力结构外，倒挂了两枚更小一些的相似结构，并同样添加了一丝气血进入其中。
本是突发奇想，却没想到竟然一击奏效。原本碎石术只有一次爆炸，现在却一次大爆炸后，又会携带着两次小爆炸。
威力最少提升了三成有余。并从单一攻击变成了连环攻击！
“咳咳……就是反噬有点厉害。不比连续两发精通级碎石术带来的反噬差了。”
苏长生揉了揉发红的手指骨，一时间若有所思。
碎石术为何会造成反噬效果，他暂时还不太清楚其本质原因。不过以他现在妖躯强度，连续三五次释放精通级碎石术，反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至于精通层次之下的碎石术，可以当成无限子弹进行发射，只要妖力气血充足，便能一直不停的进行下去。
些许反噬，不足一提。
但这不是重点。
眼下碎石术从单一爆炸状态，变为了连环爆炸模式，这种改变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这代表着：那些看似固定模式的妖术技艺、甚至妖术符文，只要足够了解，且控制力也够强，储备的知识也足够多，那便完全可以做到妖术变换。
甚至衍生出新的形态。
眼下碎石术只是轻微改变，只是妖力结构外多挂了两个小一些的结构，并未做到根本性的变化改造。
本质上仍旧是碎石术。
但日后苏长生拥有了更精湛的控制力，更高层次的碎石术，充足的了解与知识，那是否可以做到让碎石术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呢？
这谁也说不定！
最起码，这让他看到了另一条变强的道路。既然碎石术可以，没道理其他妖术技艺不可以。
更进一步，妖术符文也未尝不可。之所以现在不行，只不过是他还达不到那个层次罢了。
越想心中越振奋，忍不住继续练习起来。
四周围的山石古树，统统遭了殃，一时间尘土肆意，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
直至下午时分
太阳渐渐落下，余晖洒入黑山山脉。
一股无形的波动，瞬间穿透了三十米虚空，作用在了一颗巨大的苍天古树之上。
下一刻
轰隆！
轰轰轰！
一大三小，一共四声爆裂声接连传来。爆炸形成的气浪，如同一股烟云一般，汹涌的向外扩散而出。
直冲云霄。
大树三分之一的枝干直接被炸裂，化为了飞灰。其再也难以承受自身的重量，轰隆又是一声，直接倾倒而下。
好惊‘人’的破坏力！
打出这一击后，苏长生心中顿时涌出一股不吐不快、酣畅淋漓之感。
全身都舒爽的抖了个机灵。
打开属性面板，便看到妖术一栏中：碎石术从精通550/2500，一跃变成了2050/2500。
整整涨了1500点经验！
“这……”
苏长生完全愣住了。
他虽然猜到：自己衍生出了碎石术新的能力变化，经验应该会涨一节，但没想到竟然直接把此术送到了接近破境的状态。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顿悟？只是他这顿悟还不太一样，需要自己刻苦练习，仔细研究，深入琢磨。
完全没有天授的快感。
“可行，竟然真的可行！”
“原本以为自己的妖术技艺、妖术符文进入精通层次后，再向小成层次突破，就难上加难，短时间内根本做不到。”
“但现在看来……只要自己研究出了它们的另类变化，并融入自己的妖术体系之中，完全就可以在短时间内，突破到小成层次！”
“这……一旦众多妖术统统突破到小成层次，那时候的自己该有多强？”
苏长生一颗心忍不住砰砰砰跳动起来。他很难想象，类似于石锻术，甚至是诸多低级符文，一旦突破到小成层次，其功效该有多么惊‘人’。
蜕皮符文、脱毛符文、硬皮符文、净化符文、缩符文、火焰符文、寒冰符文，这些符文精通层次作用就非比寻常，一旦达到小成，那还不彻底逆天？
“不过……想要研究出这些妖术的诸多变化，也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做到的。需要足够的控制力、对妖术无比熟悉，更重要的是充足的知识……”
“这一次若不是自己突发奇想、福临心至，或许也无法发现碎石术还会有如此变化。”
“哎…知识啊！”
苏长生叹了口气。
随着他越来越强大，对于知识的渴望也就越来越剧烈。但无奈黑山妖寨中，各种知识基本上处于严格保密，无法流通的状态，根本没有可以获取的途径。
“还是要通过狐书妖盟才行，今晚聚会便想办法找个由头，旁敲侧击的询问一下。”
苏长生暗自想着。
……
深夜子时
外围妖市中，仍旧是那个石洞。不过今日与往次相比，熙熙攘攘的来了不少妖怪。
细细数一下，足足有近百位之多。前几次稀有的四级妖怪，这一次也足足多了一倍有余。
甚至出现了几头五六级的存在，皆是四梁八柱中的某位头领。
不过，当苏长生宛如小山一般的妖躯，从洞口蛇形而来，五级的妖风环绕周身，遮挡了大部分月光之后。
整个石洞，哪怕是有五六级的妖怪存在，却依旧在刹那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久久之后
议论声才纷纷而起。
“这体型……”
“站立高度超过十米！”
“不止，它的体长也接近二十米！”
“超过中级极限，突破极限的妖怪……”
“嘶…这是来了一位狠妖啊。难不成这次四梁八柱体系，又要再多一位头领了？”
“或许，还真是如此！”
……
书荒的可以去看看萝莉的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