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月光下,千山上云雾缭绕,本应是人间仙境,如梦似幻的美景。
层层云雾泛着猩红色的光晕,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老家主,从闻人家到千山,又从山下走到山上,这一路走来,我实在担心您的身体,您还是歇息一下吧!”闻人瑞林心有不忍,赶忙上前搀扶住老家主。
不错!
闻人家这一行人,一路步行走到了千山。
包括闻人言!
这本也是闻人言的意思。
别说闻人言年事已高,就算是年轻人,也都被累的筋疲力尽,气喘吁吁。
“我走的不是路,走的是义父对我的恩德!”闻人言笑了笑,带着满心的迫切,继续向前行。
闻人言和白世勋一样,没人规定他们必须步行前来拜见,完全是他们自己发自肺腑,想要用一种方式,表达内心的感恩戴德!
闻人红烟身手麻利,折断了一根树枝,想要送去给老家主当作拐杖。
“给我!”闻人应煌却强行拦下闻人红烟,并且把树枝夺了过去。
如果闻人应煌是为了好大喜功,沽名钓誉,闻人红烟可以把这个表现的机会,让给闻人应煌。
可让闻人红烟忍无可忍的是,闻人应煌竟将树枝丢进了路边的灌木丛里,并没有给老家主送去做拐杖。
“闻人应煌,你可真够幼稚的!”闻人红烟咬着牙,如若不是正在做一件庄重的事情,以她的性格,她定然会让闻人应煌好看。
“哼!”闻人应煌全然不在乎闻人红烟的怒火,甚至还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说道:“闻人红烟,我受到了老家主叔父的抬爱,很快我还会受到老家主义父的抬爱,所以无论你怎样在老家主面前表现,终究都无法超越我!”
“可笑!”闻人红烟反而不生气了,因为她忽然发现闻人应煌很可怜,为了争名夺利,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忽地,闻人红烟身子一颤,怔怔地望着前方,讷讷道:“好强大的力量!”
闻人应煌满脸不服,因为他什么也没感受到,难道是他不如闻人红烟?
不,分明是闻人红烟在故弄玄虚!
可是
“阿才啊,为父来接你了!”
忽地,那愈发浓厚的云雾里,响起一声幽长的叹息。
紧接着,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拨开了云雾。
一幢仿若西方中世纪风格的城堡,渐渐浮现出来。
同时还浮现出两道修长的身影,一人正面,一人背面。
而正面的身影,正是妖鸣!
“义父!”闻人言激动的泣不成声,想要走过去,却忽然又想起还未曾给义父和叔父行礼,便急忙跪拜。
虽然义父没有转身,但是闻人言已经感受到了义父的气息,所以站在妖鸣叔父身旁的,必是义父无疑。
其余人却又纷纷张大了嘴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们原以为老家主的义父,总不能再像妖鸣那样年轻,可事实是从背影来看,老家主的义父也是同样年轻啊。
“跪!”闻人瑞林赶忙带领所有人行礼。
可是让人心中忐忑的是,老家主的义父,并没有像妖鸣白天时一样,马上让老家主起身。
包括一旁的妖鸣,看似也是一脸严肃,不苟言笑。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闻人家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即刻就会被问罪一样!
闻人言更为惶恐,他早就料到,义父不会平白无故召唤他,可他又实在猜不到,闻人家究竟犯了什么过错。
闻人言也不敢问,只能就这样一直跪在地上,心中暗暗祈祷,希望是自己多虑了。
终于,妖鸣开口了,说道:“阿才,你可知王召唤你来的用意?”
闻人家所有人精神一震,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是头顶上吊着一把刀子,随时都会劈下。
“恕阿才愚昧,阿才不知。”闻人言反倒松了口气。
或许真的是闻人家犯了什么过错,可是无论义父给出怎样的责罚,对闻人家而言,都是一种恩赐。
哪怕义父让他即刻去死,他也无怨无悔。
他的命本就是义父的!
再者,能够在生前再见义父一面,他的心愿已了,死而无憾!
这时,叶无转过身,妖鸣又说道:“闻人家所有人,全部把头抬起来!”
当闻人家所有人把头抬起来后,又忍不住深感惊诧。
这就是老家主的义父吗?
拥有一副年轻而又俊美的外表!
比之妖鸣还要俊美,简直就不应该在这个世界上存在!
闻人红烟一张绝美的脸蛋儿,立即浮出了两团红晕。
就算是白天见到妖鸣的盛世容颜,她都不曾有过任何反应。
可是
当她看到老家主的义父后,却情不自禁变得烟视媚行,心跳加速!
这是心动的感觉!
老家主的义父仿佛有一种让她难以抗拒的魅力,像磁铁一样,在深深吸引着她,让她难以自拔!
甚至这一刻,她终身不嫁的誓言,也荡然无存!
“我为什么会这样?”
“我是第一次见他啊!”
“而他又是老家主的义父,我怎能对他抱有爱慕之心?”
闻人红烟急忙把头埋下,并且狠狠掐住大腿,试图用疼痛感,让自己保持清醒,别再想入非非。
可是没用,那张俊美的面孔,仿佛已经烙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挥之不去。
“是你?!”
让闻人家所有人猝不及防的是,闻人应煌突然像发疯了一样,霍然起身,并且变得怒不可遏,杀气肆溢!
“应煌,你做什么?还不快跪下!”闻人瑞林惊慌不已。
这可是老家主的义父和叔父,闻人应煌竟敢如此大声叫嚣,实乃大不敬!
闻人言却说道:“瑞林,别拦着他,让他继续说!”
“老家主,他就是叶无,废掉我双手的叶无!他这么年轻,我不相信他是您的义父,您一定是被骗了,我们闻人家都被骗了!”闻人应煌像条疯狗似的喊道。
闻人应煌满怀期待来到千山,就是为了能够得到老家主义父的抬爱,从此他在闻人家便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是到头来,老家主的义父,竟是他无时无刻都想要挫骨扬灰的仇人,他难以接受!
“我明白了!”闻人言长叹一声,而后闭上眼睛,说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