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家所有人顿然全部呆立当场!
一个个仿佛如石化的雕塑一般,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叔父?
义父?
从来都没听说过,老家主还有两位长辈在世啊。
而老家主已经是九十二岁高龄,他的义父和叔父岂不是百岁之外的高龄了?!
可是
被老家主称之为叔父的人,明明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究竟是老家主糊涂了?
还是老家主的叔父,只是外表看上去年轻,实际上已经有百岁之外的高龄了?
“跪!”闻人言第一个回过神来。
连老家主都下跪了,他们怎能不跪?
当即,闻人家上上下下百余人,纷纷跪拜!
而闻人应煌早就面如土色,惊慌失措。
闻人应煌自认为自己没有冒犯闻人家的贵客,可是他作为一个晚辈,方才与老家主的叔父分庭抗礼,这也不失为一种放肆啊。
“跪下!”不知何时,闻人晖跪在了闻人应煌身后。
闻人应煌又急忙绕到闻人晖身后跪下,此刻他恨不得自己变成一个隐形人。
原本只是想做些事情,重新引起家主的重视,谁曾想一时冲动,就碰到了高压电。
这时候,没人比闻人应煌心里更苦了。
“阿才,起来说话吧!”妖鸣看着年迈的闻人言,心中也不免颇有感慨。
想当初阿才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孩,被人遗弃在冰天雪地中,险些被活活冻死。
后来是他看着阿才可怜,便把阿才抱到了王的面前。
王同意他和瞬坟一起抚养阿才,直到阿才到了十岁时,他无意间发现阿才具有异能天赋!
于是乎,再加上襁褓里遗留的信物,他和瞬坟又几经辗转,为阿才找到了身世。
阿才便是闻人家的弃子!
当时闻人家就已经有上百年的基业,而阿才的母亲,曾是闻人家一位少爷的婢女。
虽说两人情投意合,但门不当,户不对,再加之阿才父亲的软弱无能,眼睁睁看着阿才的母亲被活活逼死!
原本闻人家是要把阿才投进水井,幸好阿才母亲一个相交不错的姐妹,将阿才放到了路边,这才让阿才没有死于襁褓之中!
光阴似箭,犹如昙花一现。
如今阿才已经是九十二岁高龄。
对于不死不灭的吸血鬼来说,或许这只是短暂的一个世纪。
可对于一个人类而言,便是生命的开始和尽头!
妖鸣没记错的话,上次见阿才时,阿才刚刚娶妻,都还没坐上闻人家家主的位置。
也就无怪阿才再见到他,会激动到老泪纵横了。
因为阿才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啊!
阿才,不,是闻人言。
虽说闻人言身体硬朗,无病无恙,但是下跪再起身时,身体还是有些颤颤巍巍。
“阿才,你的心愿马上就能达成!”妖鸣说道。
“真的?”闻人言惊喜的像个孩子一样。
是啊,无论是在妖鸣叔父面前,还是在义父面前,他永远都是一个孩子。
“这些年来,王一直住在千山!”妖鸣又说道。
“是千山啊!”闻人言哽咽难言。
他久居的闲园,离千山近之又近,可谓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不过,没有义父的允许,就算他早知义父居住在千山,也是万万不敢冒然去拜见的。
“天黑之后,你便可以去千山见王了!”妖鸣该说的都说了,自然不会再继续逗留闻人家。
可是
当妖鸣从闻人应煌身边路过时,他忽然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说道:“阿才,闻人家人才辈出,唯独这个闻人应煌最让我入眼,所以你去千山时,便把他也一同带上吧!”
原本闻人应煌埋着头,闻言倍感受宠若惊,感恩戴德地说道:“多谢先生抬举,晚辈定然会跟随老家主,一同前去千山,拜见老家主的义父!”
妖鸣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便抬脚走出了前厅。
他来时,开的确实是一辆奥拓车。
而这辆奥拓车,其实是王的。
闻人言带着闻人家所有人,一直把妖鸣恭送到大门外,已经看不到奥拓车的影子,闻人言依旧驻足在大门外,流着不舍得眼泪。
“应煌,你究竟做了什么,为何偏偏就只有你一个人,引起了老家主叔父的注意?!”
忽然,一名中年男子怒气冲冲地来到闻人应煌面前,一脸严肃的斥问道。
正是闻人应煌的亲生父亲,闻人冕彰!
虽然闻人冕彰不具有异能天赋,但他是一个经商的能手,所以闻人家的产业,基本全部由他掌管。
可是闻人应煌从内心里,就像看不起闻人家其他不具备异能天赋的人一样,也看不起自己的亲生父亲!
“这是我翻身的好机会,一旦等我见到老家主的义父,受到了抬爱,从今以后,我便再不会遭人耻笑,注定成为闻人家最闪耀的人!”
“一切都是我自己争取来的,我谅解您没有这个能力,所以从不把希望寄托在您身上!”
“我也请您不要干涉,更别再用着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来斥问我!”
闻人应煌连声父亲也没有,说完便扬长而去。
“你……”
闻人冕彰自然是被气的怒火中烧,他只是不具备异能天赋而已,可终究还是闻人应煌的亲生父亲。
闻人应煌待他没有一点敬爱,甚至言下之意,还嫌弃他无能。
莫非在这个不孝子的眼里,他成了一个难以启齿的累赘?
“大哥,你刚才也亲眼看到了,闻人家上上下下百余人,老家主的叔父唯独抬举应煌一人,对应煌而言,无疑是一种莫大的荣光。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为何反而如此愤怒呢?”闻人晖笑着说道。
“哼!”闻人冕彰却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闻人晖,我把儿子全权托付给你,你却给我教出来一个不孝子,你就从来都不觉得惭愧么?”
闻人冕彰马上又用力瞪了闻人晖一眼,继续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老家主的叔父为何如此年轻?而老家主的义父,又为何突然派人来闻人家?偏偏这时候,老家主的叔父又唯独指点应煌一人?!抬爱?是福是祸,谁也不得而知,你们就好自为之吧!”
闻人冕彰带着一腔怒火,愤然离去。
闻人晖微微皱眉,他具备意念类的异能,方才还试图洞穿妖鸣内心所想,结果却失败了。
“难道”闻人晖想到了一个可能,却又否定了闻人冕彰的顾虑,“即使是又如何?应煌注定会是我的骄傲,也是整个闻人家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