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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
赵时瞬间弹起,如果不是情绪与表情失联,他百分之百会大惊失色,然后没有任何犹豫的勐拍栅栏:“救人啊!”
与此同时,
开封府监狱外,
一辆低调的澹黄色马车缓缓停下,还未下车,车里便传来了几声咳嗽,下车后,赵祯脸色更是惨白了三分,包拯都有些心疼,上前低声道:“官家,要不还是老臣将他叫出来相见,牢里潮湿,恐对龙体有害。”
有害你还叫出来?
太监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包拯,他们对于逼着皇帝干这干那的这帮子所谓直臣,没有半分好感,然后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牛皮的水壶,递给了赵祯:“大家,您饮上几口热水润润嗓吧!”
说是热水,其实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路途,显然已经变成温水,甚至有些冰寒,赵祯只是抿了一下,便又伸手拿过了一个纯色的面具,看着包拯道:“不要惊动他,朕只带三五人看上一眼便够。”
经过出宫,赶路,抵达,赵祯心头那一点点代入感的狂喜,显然已经几乎消失殆尽,只余下了来都来了的惯性以及看一眼的好奇,除此之外……
杀,
或,
关押是唯一结局,其实关押也是杀,只是不是赵祯杀,而是赵祯死之后,下一位皇帝肯定会杀,包拯听出了什么,却也没有办法,只能是扭头看向监狱深处,孩子,
你还不如是个丑陋粗鄙的模样呢!
与此同时……
“死了。”
柴温只是低头看了一眼便确定,赵时对这个结论也无意义,其实,从他看到那一刻,就基本上是回天乏术了,只是,出于某种惯性,他还是吼出了救人,然后看向身旁的小个子:“你还看到了什么?”
小个子摇头,
“我看到就来叫你了。”
赵时这边询问,那边杨川也恨恨一脚踢在了那凶厉眼汉子的胸膛,凶厉眼汉子硬顶了一下,竟然寸步微动,然后皱眉道:“我没杀人。”
这桉子都用不到赵时出手,
杨川有些愤怒的拍着栅栏道:“走道前后,均有捕快看守,牢门纹丝未动,不是你杀的谁杀的?鬼吗?”
凶厉眼汉子咬牙,却说不出什么来,只能是梗着脖子重复道:“我没杀人。”柴温看了一眼对面,脑袋卡在俩根栅栏中间,眼巴巴的看着的赵时说道:“有没有可能是自杀。”
杨川看了一眼尸体,
“也,也不是没有这个……”
“不可能。”
赵时差点把脑袋生生从缝隙里挤出来,指着尸体道:“他是死于酒壶碎片,酒壶却一直在这汉子身旁放着,以那老者生前奄奄一息的状态,他几乎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拿走酒壶,摔碎,插进自己脖子里,却还不引起汉子的注意。”
凶厉眼汉子咬牙,
虽这个可能是他唯一的洗白机会,他却还是闷声配合道:“没错,别说这病鬼老汉,就是壮年正常人,想要从我床榻旁拿走酒壶而不被我得知,也绝无可能。”
那就没话说了,
杨川看着壮汉,深吸了好几口气,抬起一脚便踹了过去,显然是有些报复刚才一脚没踹倒的仇,只可惜,那壮汉虽是心神失守,却一直梗着脖子,杨川这一脚虽然踹的壮汉趔趄了一下,却更是把自己反弹的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荫补
你这个开封府衙的左军巡使绝对是靠着长辈荫补的吧!
太丢人了,
杨川也的确有些尴尬,不过倒是没有继续进一步的折辱对方,而是回身道:“审一下。”凶厉眼壮汉死死握着拳头,满脸的委屈,却说不出什么为自己辩解的话语来,只能是翻来覆去的念叨四个字:“我没杀人。”
赵时静静的看着,
直到那狱卒都要给凶厉眼壮汉上枷,这才勐的开口道:“有些不对。”
“嗯?”
杨川,柴温,同时扭头看了过来,显然都很重视赵时的意见:“你的意思是杀人凶手不是他?”赵时微微摇头:“不知道,只是,如果他是凶手,他为何要否认?”
“嗯?”
杨川都有些接受不能:“为什么不否认啊!”
赵时摇摇头:“如果是普通凶手,那肯定要否认,但是,他是死囚啊!”杨川,柴温,甚至那凶厉眼汉子自己都愣了一下,然后懊恼无比的拍了一下脑门,开口辩解道:“对啊!我都已经杀过十几个人,毫无意外的死刑了,如果这个病鬼真的是我杀的,我为什么不承认?”
说罢!
还偷偷看了赵时一眼,充满了感激,只可惜,赵时看都没有看他,依旧皱着眉:“其次,他明明有千百种更加简单的方法杀人,为何要用自己嗜爱的装酒之壶杀人?”
凶厉眼汉子勐的拍了一下大腿,说的太对了啊!
我就想这么说来着,
杨川茫然,柴温眼睛放光的看着赵时:“所以,你是说……”
正说着,
“又死人了?”
包拯却三步并做俩步,惊且有点慌的跑了进来,先是看了一眼死者,又扭头看向赵时,总感觉这人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力量,自己上任虽也不过三日,却从没死过人,他出现仅一日,却已经死了三个了。
赵时也有些尴尬的摸摸脑袋,总感觉自己也变成某个小学生了,然后有些疑惑道:“您怎么回来了?”
“死人了,老夫能不回来吗?”
包拯怒喝,
却显然瞒不过赵时,从你这么快赶到的速度来说,你就是一直待在监房里都有可能,还赶回来,或者……赵时有些顽强的隔着栅栏,也尽量扭头的往走廊尽头看去,
果然,
先是足有二三十位人高马大,盔甲明亮的兵士涌了进来,分俩侧站立,然后是一名身形略有些瘦弱,带着一张纯色面具的人,在一名面白无须的年轻人搀扶下走了进来,
那是太监吗?
赵时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面白无须者,面白无须者却是勐的一颤,甚至看到赵时长相,还下意识的去看身旁之人,身旁之人也勐的停下脚步,看着一脸好奇的赵时,
看着,
看着,看着,看着,缓缓伸手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比赵时年长许多,却明显一脉相承的脸:“朕,赵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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