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三个小娇妻的到来,苏烈一个白天没有出去,府邸大门紧闭,谢绝了一些访客。
至于在里面做什么,傻子也知道。
混战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府上的一个婢女纠结许久后,终于忍不住在窗户外面提醒苏烈。
“苏太傅,您不是还要去王司徒府上赴宴的?”
苏烈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事,赶紧气喘如牛地躺了一会。
看看三个小娇妻已经昏昏睡去,苏烈于是拖着疲倦的身躯往王允府上而去。
此时,王允的府上早已张灯结彩,为了迎接苏烈,修缮关系,搞的阵仗很大,像过年一样隆重。
酒已经在炉子上咕都咕都温着,但王允此时却不在厅堂之上,而是在后面一间闺房里,和自己的义女貂蝉再三嘱托。
“貂蝉,今日的苏烈虽然礼贤下士,但和董卓一样,也是代天子行使皇权,如果现在不早做准备,以后陛下弱冠之际,苏烈肯定不会归还皇权!”
“为父想助陛下一臂之力,奈何苏烈此人势大难图,又心思缜密,料事如神,寻常手段根本无法拿下他!如今,所有的希望就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以你的美貌,苏烈见了之后未必会惊为天人,但一定会多多留意,只要运筹得当,他还是很有可能纳了你的!”
“等哪天时机成熟,你就配合为父,给苏烈下药药死他!”
貂蝉微微咬着朱唇,内心有些挣扎。
去年苏烈来平叛,貂蝉也见过苏烈一次,听说苏烈事迹的她,早已记住了苏烈。
但如今自己的义父竟然让她去害苏烈,这让貂蝉属实难以接受。
但她知道王允外表和善,可内心藏着无数毒计,现在要不答应,只怕是以后休想有好日子。
不过王允这老狐狸,怎么可能看不出貂蝉的犹豫?
于是王允当即就威胁到:“貂蝉,你不要忘了,你的卖身契还在老夫这里!你若是敢阴奉阳违,别怪老夫拿出这一纸契书,把你卖了!”
貂蝉眼里顿时涌起了明显的恐惧,深深地低下了头,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而王允见此,则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当初貂蝉父亲死后没钱安葬,年幼的貂蝉决定卖身葬父,如今有契书在,她连个平民都不是,而是一个奴仆身份,别说是卖了她,就是杀了她都没有任何问题。
当然,貂蝉并不是很怕死,她只是不想在苏烈面前被戳破身份丢了面子。
毕竟那可是自己最崇拜的男子,是高高在上如神一般的存在。
二人的气氛沉闷了起来,但也就在此时,下人来报,说苏烈已经到了。
王允看了貂蝉一眼,便转身出去。
“哈哈!太傅光临寒舍,真叫这里蓬荜生辉啊!”
王允拱手笑脸相迎,苏烈却对此并不感冒,只是回礼,不苟言笑。
王允见此,虽然心里感觉苏烈不好应付,却面色不改,一句笑容可掬。
二人入席后,东西面对面坐着,王允客套地劝了几杯酒后,便步入了整体。
“太傅大人,之前是在下唐突了,还请太傅大人大量,不要和在下一般见识,以后在下必和太傅同心戮力,共同辅左天子,再造大汉辉煌!”
王允说的神情高涨,没感动了苏烈,却把自己搞的热血澎湃,这一刻还真把自己当做了兴汉的中流砥柱。
苏烈今天只是奉旨过来走个过场,另外,碰运气想见见貂蝉,并没有想为难王允,毕竟那点小事拿捏不了王允,继续纠缠下去反倒会让人说他气量狭小。
于是苏烈澹然道:“之前的事,以后不要再提了,你不说,我早已忘了。”
王允顿时露出了惊喜之色,继续奉承起来:“不愧是太傅,这份肚量,令在下佩服!”
随即衣袖一招,大声道:“今日太傅光临,尔等还不出来为太傅献舞?”
话音刚落,两侧便响起了编钟敲击之声,随即帷幔后就走出来八九个少女,个个穿着艳丽,唯独为首之人,身穿光秀留仙裙,美轮美奂,仙气飘飘,和其他女子迥异。
那女子的衣袖随着钟声招展,由远及近,后面竟然不时地靠近苏烈,舞动衣袖带出一缕缕清风,那风中带着一抹特别的味道,不是香气,却有泥土、草木的感觉,清幽澹雅,有种返本归真的意思。
苏烈被这味道弄的有些出神,看向那女子的时候,却见那女子也在凝视着自己,四目想对时,却顿时红了脸,连舞步都有些凌乱,脚底一滑,竟然险些摔倒!
虽然以苏烈的见识知道她摔不倒,可他依旧鬼使神差地出手将那女子托住。
“太傅,小女子失礼了。”
女子随即捕捉痕迹地从苏烈手里离开,随即裙裾一摆,欠身施了一礼。
苏烈没说话,只是摆摆手,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女子。
王允见此,心里暗自冷笑;色字头上一把刀,自古多少英雄饮恨于女子,这苏烈虽然文武兼通,奈何年轻气盛,缺乏阅历,见了美色便忘记了其他,老夫这计,看着是成了!
窃喜过后,王允便玩起了欲擒故纵的把戏,挥手示意貂蝉退下。
苏烈见此,便已察觉到这女子是王允故意安排来诱惑自己的。
不过,高端的女子往往都是以棋子、杀手这些角色出现的,苏烈虽然对王允戒备,却对这女子没有什么排斥。
毕竟对于苏烈这种高端的猎人来说,根本不惧有哪个女子暗中给自己做小动作。
但王允如今当着他的面玩这套把戏,明显是把他当傻子耍,苏烈自然不会让他这么潇洒。
于是,苏烈便伸了个懒腰,突然站了起来。
“王司徒,这酒也喝了,话也说开了,陛下交代的事情,咱们也做完了,既然如此,时候不早,我可就走了。你应该也知道,公主大老远从玉门关过来,我得回去多陪陪公主。”
说着,苏烈便踱步往外走。
王允直接看的呆住,前一刻还看到苏烈看着自己的义女如痴如醉,下一刻,苏烈竟然直接要走!
这简直是不按套路出牌!
王允想要把自己的义女貂蝉推销给苏烈,让貂蝉成为苏烈的枕边人,现在哪能让苏烈就这么走了?
于是,眼看着自己玩脱了,王允赶紧设法补救。
眼珠一转,王允突然大叫一声:“太傅慢走,在下送送太傅!”
说着王允冲后面招了招手,刚刚离去的貂蝉,立刻欣喜地跟了上来。
苏烈没吭声,径直到了大门口这才回头和王允道别。
“王司徒留步,你我住的不远,你再送,可就到我府上了。”
王允挤出了一抹笑容,突然说道:“太傅,您的几位夫人大老远刚到,府上连个得心应手的使唤人都没有。这是小女貂蝉,聪明伶俐,腿脚利索,不光做事勤快,而且还懂琴棋书画,不如让她回去,帮太傅照看几位夫人?”
苏烈这才看向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后,这才负手笑道:“王司徒倒是有个美若天仙的好闺女!不过司徒之女哪能做任人使唤的丫头?你的好意,我心领便是。时候不早,今日就此别过。”
说完,苏烈再度离开。
苏烈走的太果断,王允都不好再说其他!
等苏烈走远后,王允的脸顿时阴沉起来。
“没想到,这个苏烈倒是个有原则的人,以为貂蝉是我的亲生闺女,居然不愿意收做婢女!”
“不过即便如此,貂蝉的身份也不能暴露,毕竟谁会在意一个身份卑贱的女子?袁绍的母亲就是一个婢女,也就是袁逢酒后乱性睡了一回,以后几乎见都不见,甚至袁家以此为耻!苏烈若是知道貂蝉是个卖了身的贱丫头,必定会轻视她,以后貂蝉便不好助我成事了!”
“嗯,看来此事还要另做打算!”
王允琢磨了一阵,突然又阴笑起来。
……
苏烈回去时,听说刘颖被刘协召入宫中去了。
这事他倒也没在意,毕竟现在刘协也就刘颖这一个亲人,姐弟俩久别重逢,那是人之常情。
而且刘颖离开时刘宏还活着,再回来,娘家人就只剩下个刘协,自然她也是想回宫瞧瞧去的。
蔡琰也和蔡邕回了老宅,缅怀从前的日子去了。
于是,府上就留下个马云禄。
“相公,两位姐姐都不在,今夜你就把所有的力气发泄在妾身身上吧!”
马云禄宽衣解带,美艳动人。
奈何苏烈前脚刚回来,就有婢女来报:“太傅,司徒府来人,说是给公主送礼来了。”
苏烈裤子都脱了,却听到这个,顿时心里来气,立刻不耐烦地呵斥:“公主不在,叫他们回去!”
但婢女没过一阵,居然又来了:“太傅,来人说是要等公主回来,不然回去没法交差,怕被王司徒处罚。”
苏烈更加不耐烦:“那是他的事,愿意等,就在外面等着!不过,公主最早也得明日回来,让他考虑清楚了。”
苏烈从玉门关出兵的时候,已经过了五月,如今已经入秋,夜里可是有些冷的,他也是出于善意,下意识地想警告一下。
但外面的人却还真的没走,一直在门口等着。
翌日一早,天还没亮,苏烈起身上朝时,才刚出了正门,就见几个人靠着自家的抱鼓石席地而坐,靠的紧紧的,但依稀可见冷的瑟瑟发抖。
苏烈见此,立刻训斥门口的侍卫:“这是哪来的人?怎么也不驱离他们?不忍赶走,也要拿个被褥给他们,这样不是坏我名声?”
然而说话的声音立刻引起了那边人的注意,其中一人一咕噜爬起来,惊喜地冲这边问:“前面,可是苏太傅?”
苏烈顿时愣住,因为这竟然是个女子的声音!
正琢磨着这会是谁,就见那边灯笼亮起来,仔细一看,原来都是几个女子,打头的,居然是自己昨日在王允府上见过的领头舞女,也就是美女貂蝉!
于是苏烈一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貂蝉一个被收留的女子,这是奉了王允之命,借给刘颖送礼,来再和他亲近的。
只因昨日自己不知道外面是谁,光顾着和马云禄修炼,竟然让这样一个娇美的女子在外面冻了一夜!
一瞬间,苏烈既是有些惭愧,更有满满的心疼、怜悯,于是当即走了过去,仔细看了看貂蝉,见其冷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立刻脱下了自己的大氅给她披上。
“走,进去先暖暖身子再说!”
苏烈不由分说地在前面领路,貂蝉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身后的女子跟了进来。
路上貂蝉偷偷地摸了摸噼在身上的大氅,心里陡然泛起阵阵涟漪,甚至呼吸都有些局促,尤其是一股苏烈身上的气息从大氅上袭来,貂蝉更是感觉身体都要酥软了。
后面的侍卫见此,赶紧上来提醒苏烈:“太傅大人,上朝要迟了!”
苏烈却摆摆手:“今日府上来了贵客,有事明日再说,若实在是要紧的事,叫人来这里说便是。”
侍卫听完匆匆出去,到宫中传话去了,而苏烈则领着貂蝉一行到了里面坐下。
不久,炉子上烧开了热水,苏烈亲自给这些女子烫了酒,众人喝过后,个个面色红润起来,貂蝉也不再冷的瑟瑟发抖。
犹豫了一下,貂蝉起身,缓缓挪步都苏烈身边,低着头,双手把大氅托起:“太傅大人,您的大氅……”
说完突然抬头,郑重地说到:“多谢太傅体贴,小女子永远铭记在心。”
见她这么小心翼翼,苏烈不由地轻笑起来:“若要永远铭记在心,那这大氅得送给你了。”
貂蝉立刻被弄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大氅你留着吧,以后再来这边,也好有个御寒之物,府上的人见了此物,也会直接让你进来安顿好,不用再被冻一夜了。”
“啊……”貂蝉听苏烈在此说把大氅送给她,这才知道苏烈不是开玩笑。
看着上面柔顺细密又色泽鲜艳的兽毛,貂蝉知道这大氅无比珍贵,眼底顿时浮起了一抹迷茫。
“太傅送我如此贵重的礼物,也许,只是因为我是王司徒的女儿吧?若他知道我只是一个卖身葬父的贱丫头,苏太傅也许会直接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