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霁珩声音刻意压的很低,笑的也是十分讽刺,“那可是乱伦啊!”
听到这句,顾辰妤一度涨红了脸,羞愧难当。
这么多年,围绕在她身边频频示好的男人,比比皆是。
可到最后......
越想,自己就越觉得无地自容,羞愧难当。
所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当初,他蓄意接近她,大概就是为了今天,能堂而皇之的说出那句话,来恶心顾家人,来羞辱她。
这可比那些恶毒的话,更让人刻骨铭心。
想想先前,为了他的几句话,自己公然跟大哥起冲突,闹独立。
这一切是多么的可笑。
传出去,她这顾家大小姐的颜面,真的是要荡然无存。
“你.......”
顾老爷子被这句话气的一度颤抖不停,却终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见顾辰妤挽着自己手臂的手,攥的紧紧的,顾老爷子也一度觉得有些心疼。
这丫头,从小孤傲,眼睛长在头顶上。
一般男人很难入眼。
可唯一看对眼的男人,竟然是.....
作孽啊!
这是他顾家欠下的债,今天到了该偿还的时候。
“阿紊!”
顾秉文只身上前,一副慈父般的姿态,心里全是愧疚。
“你知道,当初你妈妈帮你取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不知道,更不想知道!你也不配提我妈!”
提及孟媛,方霁珩刚刚本还澹定的情绪彻底垮掉。
“你就是用这些,捆绑了她的一生,孟系文,孟紊!”
这个名字,成了他一生的耻辱和忘也忘不掉的过往。
“别来恶心我了,就因为我知道,所以至今都不愿意承认这个名字,顾秉文,身为男人,你不负责任,身为父亲,你失职失责,怎么还有脸在这里,拿这些说教。”
“阿紊,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辰洲,你和他都是受害者,如果可以,这一切,我来还,你说吧,需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消气?”
顾秉文句偻着身躯,苍白的鬓角,没有半点雍容之态。
还能有什么,是比看到自己两个儿子,互相厮杀更无助的呢?
“要我消气啊?”
方霁珩脸上玩味儿十足,一双锐利的眼睛四下扫视了一番,抬手指向顾辰洲。
“我和他,只能活一个,你选吧!”
“你......”
顾老爷子,此时也被彻底气到了。
辰洲是他的命根子。
是他这么多年调教出来的顾家接班人。
他的命,他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
一个私生子,居然公然提出这样的无理要求。
“我们顾家亏欠你,没错!这笔账,不该由辰洲承担,你喜欢以命换命,那好,我和阿文的命赔给你!”
“你?”
方霁珩转头看向他,又带着十分不屑的目光看向顾秉文。
“阿文?哈哈哈哈!”
说完这两个名字,他开始放声大笑。
“你们该不会以为,我闹这么大动静,就是为了让你们知道我的存在,给我补偿,让我能回顾家吧?”
他越说越觉得这是个天大的笑话,整个身体,都在跟着颤抖。
“抱歉,你们顾家,我还真看不上!”
“那你到底要什么?!”
顾老爷子也被逼的有些无奈。
本身跟着上来,也是要化干戈为玉帛,认回顾家的血脉。
却不曾想,这个人,居然软硬不吃。
“我要你们感同身受,要你们无能为力地活着,更要你们把我这二十多年所经历的不得已,全部感受一遍,更让你们时时刻刻记得这种感觉,一辈子都活在煎熬之中。”
方霁珩语无伦次地说着。
其实最终要什么,他自己也不是特别明白。
只是觉得,这二十多年,他活的如此憋屈,都是拜顾家人所赐。
所以,他不好过,又怎么能放过他们。
这是一场心理战,拉锯战。
谁能让对方真正饱受折磨,谁就是赢家。
二十多年,他日日不忿,夜夜不平。
实时努力奋进改变命运,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场对决。
“方霁珩,你这个疯子!爷爷今天来,就是想要做出补偿,你为什么......”
童曦的话没说完,方霁珩怒目圆睁看向她,恨不得吃人一般。
“补偿?他想,我就都要吗?补偿,那是弱者,我不需要!”
他说着,举起双手,仰望天空。
“如今主动权在我手里,你们来谈补偿,可笑不可笑?靠着你们的施舍,我大概都活不到今天,Shirley,你真的好天真!”
“够了!”
关键时刻,顾辰洲再次开口。
“就如你所愿,我跳下去,你放过顾家,放过所有人,生死有命,我们各不相欠!”
“好!”
“顾辰洲!!!”
“辰洲!不可以,如果这样,我死也不会瞑目,我做下的孽,我来承担,你不是恨我吗?来!”
许清如歇斯底里地嘶吼,从地上爬起来,冲向“话不多”。
“你不是有遥控器吗?炸死我,我死无全尸,比起你母亲,更为凄惨,你是不是就可以放过他们。”
“死无全尸啊?”
方霁珩苦笑一声,“抱歉,你的命,我还真看不上!”
“方霁珩,你真的是无药可救!为什么?你的良知呢?”
童曦站在他身边,奋力挣扎着,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