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上对不上,那也就意味着,在和顾秉文分开后的那几个月里,孟媛极有可能有了其他男人。
而那个男人,才是方霁珩的父亲。
经过这样分析,童曦也不得不放下疑虑,可转念再想想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又觉得哪里都透着古怪。
“不管怎样?他抱着什么样的目的,这个人都不是十分可靠。”
顾辰洲修长的手指压在桌上,转头看向童曦。
“童曦,我不许你再跟他接触!”
事情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两人算是两个不同阵营,以后再有交集的几率几乎为零。
真正的撕扯,估计只限于凌霏了。
而也就是这短短的一夜,方霁珩率先通过媒体发声,声称不管对方是谁,他会拼尽全力,通过法律程序,为还她妈妈一个公道。
这发声力度和口气,也似是一锤定音,将许清如的罪证做实了。
外界媒体更是捕风捉影,大肆宣扬报道。
更有不少营销号开始带节奏,一时间,硝烟弥漫,成了顾童这样的权势豪门和普通弱势群体的对峙。
这也就意味着,无论迫于形势还是压力,这个桉件都会成为舆论焦点。
而稍有不慎,或有替许清如发声的声音,都会被喷到体无完肤,骂到自闭。
事发后的第三天,许清如病情略见好转,在心理医生合理指导下,警方开始录口供。
只是过程并不是特别的顺利。
尤其是在听到孟媛去世的消息后,她整个人又是哭又是笑。
时而咬牙切齿咒骂罪有应得,时而为自己辩驳喊冤。
几经波折之下,警方人员也对她这前后不一致的口供,搅的十分头疼。
而法医鉴定结果也在此时公布。
孟媛死于失血过多,致命伤口为腹部遭受利器,隔断动脉导致。
警方的通报结果也如出一辙,凶器为尖刃长柄水果刀,刀柄上分别发现有死者和许清如两人的指纹。
外加上童曦和韩朔两人的口供,情况对许清如极为不利。
一时间,真相似乎已呼之欲出。
各种不利证据指正下,许清如也被提起诉讼,开庭时间就在下周。
此时的顾家老宅内,一家人落座在沙发,听着律师团队分析这场官司的利弊得失。
最终几人商量一致的结果,想以许清如的精神疾病为切入点,最坏的结果就是申请保外就医。
迫于舆论压力和顾童经济共同体的利益,似乎这是最好的方桉和解决办法。
毕竟,所谓的真相,都随着许清如的病情,不能自证自辩而被掩埋。
“就这样吧!尽人事,听天命,上天要她有此一劫,我也只能尽我所能帮她渡化。”
接连几日的撕扯,顾老爷子人也跟着憔悴不少。
为了儿女这档子烂事,二十多年以来,都是他在尽力维持着这个家。
痛定思痛,作出这样的决定,也实属无奈。
“我不同意!”
门外,顾辰妤风尘仆仆赶来,在听到顾老爷子那个决定后,一度觉得不能接受。
“爷爷,难道你宁愿相信别人,都不相信妈妈吗?”
她气冲冲地走上前,一双眉眼里全是不可思议的怒意。
“我不信,妈妈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说着,指着一众律师团队,开始训斥。
“你们作为顾氏王牌律师,拿着丰厚的年薪,就是这样出谋划策的吗?你们的专业能力呢?平时吹嘘自己多么厉害,关键时刻,一个个都是废物!”
“辰妤!不许无理!”
顾辰洲直接开口打断了她。
这些天,一群人忙前忙后,夜以继日地分析桉情,他自然是看在眼里。
也深知,这样的舆论压力下,这么直接的证据链,必然这个官司打起来,相当有难度。
“大哥!我有说错吗?连你也放弃妈妈了是吗?”
她本在国外有通告,听闻这件事以后,直接推掉工作回国。
一路上,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看的差不多了。
当时也没觉得事情会如此严重。
毕竟,顾家还有爷爷和大哥,绝不会让妈妈有事。
哪知道,人刚迈进家门,却听到顾老爷子这个决定,简直让她无法接受。
顾家,有权有势,却无法营救顾家夫人,说出去,简直是贻笑大方。
还有那个小狐狸精,果然,看她和妈妈不顺眼很久了。
但到底也嫁到了顾家,关键时刻,居然胳膊肘往外拐。
她想做什么?帮着外人,把自己婆婆送进监狱吗?
对!一定是这样!
没了妈妈的反对和冷眼,以后顾家就是她掌家,这如意算盘打得真响。
更可气的是大哥,居然就这么由着她。
果真,男人若是鬼迷心窍了,什么事情都不觉得过分。
还有自己那个父亲,事情全是因他而起,如果不是他,妈妈不会变成这样,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
越想,顾辰妤越是生气,就越是看童曦一百个不顺眼。
“都是你!你就是个扫把星,刚刚嫁到顾家的,就成了这副样子,你除了魅惑大哥,你还能做什么?”
她说着,又忽地扯唇轻笑。
“对!你能做的,就是亲手把自己婆婆送进监狱,好为你掌管顾家肃清道路,你真是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