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姐,您可以选择报警,由警方全程介入监督我们的检测结果,如果我们的仪器有误差,怕是整个云城,再也没有更为精确的数据了!”
黄医生据理力争,也将另外一份检测结果拿出来。
“这是您和童先生的DNA对比结果,如果您质疑,可以去任何机构和医院去重新检测!”
看着报告单上那几个否定词,童楠此时都有想死的心。
为什么?
那对老不死的也说过的,她是童家的嫡亲骨肉,为什么结果却是这样?
此时跟她同样不可置信的,还有沉老夫人。
所以兜兜转转,囡囡还是自己的亲孙女?
她就说!
那个不成气候又绝情的东西,怎么会是她童家的血脉。
正想着,那头的童楠似是发疯一般地将报告单撕了个稀巴烂。
“不可能!我才是真正的童家千金!你们都串通一气的,来骗我!”
她说着,目光凌厉地盯向顾辰洲。
“是你对不对?我也奇怪,你怎么舍得拿顾氏15%的股权去做脸,所有这一切,都是你的圈套对不对?你算计我!”
闻言,顾辰洲冷嗤一声。
“你未免把我想的太过于神通广大,血脉至亲,即使是我拿整个顾氏去换,也怕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他说着,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乔松,将人带上来!”
人?
什么人?
此时的童曦全程傻眼了。
顾辰洲到底再搞什么?
他又知道了些什么?
“不是!我才是童家千金,韩朔,你相信我,是他们买通医生的。”
看着顾辰洲运筹帷幄的样子,童楠此时也有些慌了。
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
论谋略,权势,顾辰洲不知道要甩她几条街。
此时的韩朔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本以为找了块金玉,谁知道是块上不得台面的破石头。
正哭闹间,随着电梯门“叮冬”一声响,乔松带着一个中年男子和两名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步履匆匆而来。
“顾总,这位就是夏先生。”
顾辰洲走上前,两人客套地握过手后,男人这才娓娓道来。
“我是一名江城第四人民医院的医生,夏正初,这是我的工作证。”
他缓缓开口,将工作证件掏出来,自证身份。
见众人都是一脸茫然,又急忙解释。
“哦,现在的四医,就是二十多年前的羽冠镇医院,童太太当年临盆时,是我母亲帮她接生的。”
“你........”
闻言,沉老夫人忽地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幸好一旁的王嫂,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
“所以,当年那个换走孩子的护士长,就是你母亲?”
“正是!”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有些按捺不住。
这件事不是早都人死灯灭,盖棺定论了吗?
莫非事情有变?
这又是要唱哪一出?
童楠的心也一下凉了。
还是只是顾辰洲收买过来的人?
“先前,有人来打听过当年童太太入院的事情,很不幸,那时我还在上学,所以并不知情,加上家母早已过世,也从未提及过此事。”
他顿了顿,又道:“最近,老家拆迁,无意间收拾家母遗物,发现这本日记,里面一些记录,我想大概就能回答今天所有的问题,于是,我辗转联系上了乔先生,才有此行。”
话音刚落,跟在身旁的两个工作人员,也在此时开口。
“我们是江城第六公证处的工作人员,受两位先生委托,为赵晓冬女士的笔迹做鉴定,经过专业比对和检测,我们可以证明,此本日记本,为她本人亲自书写,并有鉴定证明涵为证。”
好!
很好!
童楠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心思缜密。
所以,把她想要抵赖的说辞和后路都封死了。
能让他如此重视到这种地步,怕是这个日记本里,真的有他十分看重的真相吧。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预料到某种不好的结果,更有种不战自败的心虚,将她先前那咄咄逼人的姿态,一下子打落在泥潭。
沉老夫人戴上老花镜,拿着日记本一页页地翻读,越往后看,情绪也越是激动。
忽然“啪”地一声,日记本应声落地,也砸醒了本来昏昏欲睡的童柏钏。
“做孽啊!做孽啊!我童家自问宽厚待人,到头来,还是险些被人算计。”
“老夫人!”
夏正初此时脸色也很是难看。
毕竟这个错误里,也有她母亲的参与。
“我为我母亲给您和您家人带来的伤害表示郑重的歉意!”
他说着上前去,在沉老夫人面前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
而后又再次转向童曦。
“童小姐,对不起!”
此时的童曦人是懵的。
这些日子里来,她天天沉浸在等结果的日子里,掰着手指算时间。
一心一意只想要爸爸快点好起来。
却不成想,老天爷又再次给她开了个玩笑。
她缓缓俯身,捡起地上那个尘封已久的日记本,一页一页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
生怕错过某个细节。
这样的质疑,她也再不想承受第二次。
发黄的纸张上,斑驳的字迹,各个铿锵有力,记录着二十多年前,这段让人难以忘怀却又饱受折磨和内心煎熬的伤心事。
一众人屏住呼吸,等着听事情的真相,最后等来的却是童曦抱着日记本,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