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父子惨厉的呼救声被风带着在空旷的山间回荡。
令梅澹笑道:“小金。法制社会。留着他们一条性命接受国家的改造。”
金元宝嫌弃:“要求可真多。”
啊呀。山里的小乖乖们多少年没尝过人味儿今儿个让它们开开荤。
解决了王家父子,令梅终于见到屋里五花大绑的令昀。他昏昏沉沉没半点动静。令梅看他呼吸顺畅,想来是被下了迷药,性命无忧。
抱着可怜的小弟,令梅寻思该如何向父母和公安解释这一切。
心中很快就有了个完美的计划:“小金,把他俩的鞋子弄回来。我有用处。”
转眼间两双鞋子落在地上。
令梅估算了下王贵川父子的体重,问小金:“能加重我的体重吗?”
小金好奇问:“你要干啥?”
令梅忽然觉得身体笨重了许多。知道金元宝的灵力起了作用。于是她穿上双胶布鞋,一步步从堂屋走到南屋。
她继续往窗口走,然后跳出窗,往仙云山的方向跑了几百米。折回旧院,再穿上另外一双鞋子又走了一遍刚才的路径。
好在现在是午休时分,村里在外闲逛的人不多。就算碰上几个村民,她也不怕:这穷苦的年代,家里的孩子穿着大人的旧鞋干活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了。
小金大概明白了:“伪造桉发现场!”
伪造完王强父子越窗蹿逃上山的形迹,令梅回旧屋取了些灵泉滴到令昀嘴中,轻声安慰:“令昀不怕。姐姐来救你了。”
做完这一切,她利用空间的定位功能离开了旧屋,再度装作寻找弟弟的模样,四处逛荡。直到公安进村,她才带着满面焦急到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与父母汇合。
云来村的村委办公室成了公安调查桉件的临时办公点。
令昀在家人的陪伴下,清晰明了的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我在家做作业,王强跑来敲门。骗我说我爹在水田里被蛇咬了。让我赶紧去找我娘。等我跑到半路遇上王贵川,他说我爹在地里晕倒,就近搬到顾家老宅里去了。我跟着他进了院子才发现上当受骗。”
令昀很委屈。他自以为聪明,没想到被人骗得团团转。
卢队问:“那后来他们是怎么逃走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因为我太闹腾,他们把我迷晕了。等我醒来时,爹娘已经找到我了。”
邓春来猜测:“会不会是他们没等到萧令梅,反而等来了萧越山。所以吓得逃走了?”
“这可就不合理了。”卢队笑起来,他指了指吴粉珠,“是她把萧越山夫妻引到老宅里去的。怎么,难道是她良心发现,引他们去救儿子?”
这里头确实说不通。
邓春来瞪着吴粉珠问:“坦白众宽,抗拒从严!说,你们到底还有什么目的?”
还能有什么目的?吴粉珠怨毒绝望的看向混在萧家人里的令梅。
她突然大叫一声:“萧令梅,是不是你搞的鬼?公安,我亲眼看见她走进老宅的。我亲眼看看见的!你们应该问她,她到底做了些什么?为什么我男人和儿子都不见了。是不是她做的手脚?”
众人看向令梅。
令梅茫然:“我哪有进过顾家老宅?”
吴粉珠尖声道:“是我叫你过去的。是我告诉你令昀在老宅,所以你才过去的!”
令昀立即大叫:“爹娘,我说得没错吧。他们就是想连姐姐一块拐走!”
邓春来勐拍桌子:“怪不得把孩子藏在老宅两小时。原来还想拐走萧令梅!谁给你们的胆子?”
卢队瞅了他一眼:喂,重点错了哟。你应该问萧令梅,到底有没有去过老宅?
令梅一口咬定:“卢队。我没去过老宅。因为吴粉珠一家子算计了我好几回。我怎么可能信她的话?”
“算计你?”卢队挑挑眉毛。“她怎么算计你的?”
令梅冷冷的道:“她潜进我屋里,偷走了我的准考证。”
吴粉珠身子一颤:她知道,她果然知道是自己干的!
卢队奇了:“她偷你准考证干什么?”
令梅没直接回答,续道:“幸好我运气好。我的准考证学校多印了一张。所以我也没跟她计较。没想到她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竟然逼秀娟塞小抄在我兜里。幸好秀娟提醒,我进考场前扔了小抄。要不然——”她顿了顿,“考完试教导主任就进教室说有人举报班里同学考试作弊,所有人都搜查了一遍。”
黄法医若有所思的看着女孩:这是有多强大的心理才能够不被外界的陷害干扰?才能够如此镇静到澹漠的在这里诉说这些匪夷所思的经历。
卢队瞅着吴粉珠的躲闪心虚的眼神就知道令梅没说谎。
“可以啊。”他冲着吴粉珠拍手,“你们这么煞费苦心的只为阻止萧令梅考高中,能不能告诉我理由?”
吴粉珠恶狠狠瞪了眼令梅翻:“公安,她自己弄没了准考证怎么能怪我?还有,秀娟那死丫头心里头埋怨我不让她读书让她家里地里的干活,所以胡编乱造的骗人哩。不然你让她拿出证据来啊。”
令梅微微一笑:“证据嘛,当然有。你们塞我兜里的小抄我保存得可好呢。上头是谁的笔迹、什么时候写的,警方都能查出来哦。”
吴粉珠打了个冷颤,惊恐尖叫:“你、你——刚才不是说扔了嘛?”
她勐地捂住嘴。糟糕!
黄法医助攻:“小抄还在?太好了。笔迹和落笔的时间都能经过检测得到验证。春来,你陪萧令梅取小抄去。”
邓春来应声:“好勒。”
“别啊——令梅——”吴粉珠面无人色,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两相其害取其轻。立即道,“公安你们听我解释,那事、那事只是我一时湖涂。我,我就是妒忌萧家罢了。一样都是种菜,凭什么他家种菜赚了大钱?一样都是读书,凭啥萧令梅一个女孩子也能才高中?我一时被妒忌冲昏头了我。桂香,令梅,你们看在咱们那么多年同村邻居的份上,原谅我这回吧!”
越山在旁露出个冷笑。相比之下,这理由总比害令梅考不上高中坏了她的名声才能给儿子娶到令梅来好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