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约定的日子,唐勇约令梅到茶场取茶。
路厂长和高师傅见到茶叶的主人竟然是最近锋头甚劲的萧令梅,面面相觑:人家这是啥运气?家里的老树是挂绿已经不可思议,居然还培植成了大红袍!
高师傅施展了他高超的茶艺泡了两壶茶请她品较。
小金伏在令梅的腿上,盯着茶壶眼睛滚滚圆:真香啊。不愧是岩茶中的极品。
“岩骨花香透,禅意缥缈来。”令梅满意的发出叹喟声,对高师傅道:“高师傅,您制茶泡茶的手艺登峰造极。”
高师傅嘿嘿一笑:“那也是你的茶好啊。”
路厂长接口:“可不是?高师傅就好像是那寂寞如雪的当世武林高手,好不容易才遇上了知音对手。这才能够一展剑术。是不是?”
令梅不由莞尔轻笑:“您说得对。”
高师傅已经亲手将茶按半斤分装在特制的红色小瓷罐里。
令梅当着他们的面一瓶瓶的收入包中,瞅到他们眼巴巴可怜兮兮的样子,没奈何的叹口气。推了一小瓶三代茶到路厂长跟前,笑道:“这茶算是我的谢礼,你们别嫌弃。”
路厂长大喜过望:“不嫌弃,怎么敢嫌弃大红袍呢?”
他瞧瞧唐勇,唐勇会意,问:“令梅。今儿个请你过来,也是有件重要的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令梅抢先道:“我知道您想说什么。以后每年的大红袍我肯定交给您炒制。等产量达到一定的规模,出售些茶叶也是必然的。”
唐勇咧开嘴笑,令梅给他面子啊。
路厂长和高师傅也是笑逐颜开。
路厂长忍不住:“那你的茶树种在哪儿?可安全不?”
令梅已经在仙云山找了个无人能至的陡峭的断崖处,令小金移植了五株的三代茶树。今后每年都移上些,不出几年,就能小有规模了。
“茶树种在仙云山,非常安全。”令梅笑道,“几位放心。咱们的合作来日方长。”
令梅带着茶叶回村,一路上都在盘算茶叶怎么分。
父亲和阿公各分半斤。陈老必定要分半斤,陈老既然有了,吴老那边也少不了。还有钟老和章副市长也不能忘记。这么一来,三代茶就差不多了。剩下一斤二代茶,那就自个儿独享啦。
小金喵喵叫:“怎么能独享?不还是有我嘛。”
令梅警惕的盯着它:“大红袍不比草莓和挂绿。不经我同意你可不能自己瞎泡了乱喝。”
小金切了声:“小气鬼。”
令梅这次回来,正巧家里的新房装修完毕。
三层的小楼外砌红砖,里头的装修已经很有现代风格了。客厅和厨卫都是大理石地砖,其余房间都铺了实木的地板。家具也是新打的实木家具,还带着点儿清漆的味儿。彩电、冰箱、洗衣机,但凡市面上有卖的电器都齐全了。令梅最喜欢的是她带着若大的落地窗的房间。冬日暖阳下坐在阳台上品茶小憩,欣赏下院里的挂绿老树,定是无比的惬意。
这次回来,她爹也详细问了罗桂香“劳改”的情况。令梅也如实说了。越山微微点头,只道:“既然效果不差,那就让她在外头多干几年活吧。”
令梅笑而不语。
她爹对罗桂香的感情毕竟是深厚的。她也不必做这个恶人。哪天他原谅罗桂香了,就让她回来呗。反正自己跟她恩断情绝,老死不相往来。
在云来村呆了四天,令梅就赶回学校继续上课。
重返课堂的令梅受到了热烈且隆重的迎接。
全班同学热烈的掌声中,她还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们一定是知道挂绿的事儿了。
古教授笑容满面的问:“萧同学啊,有没有给咱们带点珍贵的挂绿啊?”
令梅的空间里还真堆了许许多多空间挂绿没解决呢。只是不方便流落到市面上罢了。她微笑道:“挂绿荔枝没有,挂绿荔枝树倒是有棵。古教授,您要不要?”
古教授震惊的瞪大眼睛:“你——什么意思?”
令梅嘻嘻一笑:“我带了株挂绿母树圈枝育苗的树苗送给学校。学校不会嫌弃吧?”
古教授唉哟一声,紧紧握住令梅的手用力摇了摇:“谢谢萧令梅同学!谢谢你为国家为学校做出的无私贡献。”
挂绿的品种是多么的珍贵啊,学校能够得到一株,能为将来挂绿的持续发展的研究奠定了结实的基础啊!
再度响起的热烈掌声中,李燕燕维持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凭什么啊,凭什么狗屎运都让她给占了啊。初中时遇上钟老和何师兄的指点养好了稻花鱼种出了草莓、现在家里的老树居然是挂绿。为什么她的运气就这么好呢?
实在憋不住,李燕燕笑着道:“萧同学这么厉害,广州增城的挂绿应该找你去救治才行。你有种植挂绿的经验,肯定能够救得活增城挂绿的。”
李燕燕这么一说,同学间立即讨论了起来。
“对对对。增城的挂绿听说快不行了呢。”
“但是种树容易救树难。增城挂绿积重难返,我看就算神仙来也救不活。”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肖苦熙满目的期盼,“我相信令梅。”
众人讨论声还没结束,外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古教授有点意外的打开门,见是何晔带着几个干部模样的陌生人站在门口。
何晔陪笑道:“古教授,打扰您上课实不好意思,这几位是增城来的——”
令梅已经看清了来人,脱口道:“杜经理。我们又见面了。”
杜敬怀满面羞愧。
他几步上前,握住令梅的手激动道:“萧同学,是我当初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你不记前嫌,救救我们的挂绿吧。”
全班哗然:什么情况?
何晔咦了声:原来你们认得?
李燕燕愕然中又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笑:看你有多大本事能救回挂绿!
杜敬怀正是广州增城挂绿园的负责人。令梅大一开学前和灵龄几人一块儿参观过当时已经及及可危的挂绿,也提出过救治的方法。可惜当时的杜敬怀没将令梅救命的方子放在心上。近年来挂绿的情况愈加恶劣,几乎命悬一线之际,福建南平的挂绿横空出世。
杜敬怀看着报纸上的消息捶胸顿足悔不当初。
原来当初萧令梅不是信口开河,而是有着充足实践的经验之谈啊。
于是他立即打报告,向上峰申请,亲自到云来村请令梅出手救治增城的挂绿。
可等他赶到云来村,令梅已经回首都了。他们只好千里迢迢的追到了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