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之后,天地之间陷入到了一片漆黑。
这家铺子之中也是从白天时候的热闹陷入了安静当中,当然依旧是一位客人都没有出现过的。
一位男子缓缓走入了这北坞城的内城之中。
李氏第四支脉的脉主李雄,第三支脉脉主之女还有第五支脉的李进,此时竟然并肩而立,似乎就是在等待着这位男子走过来。
这男子的身边并无其他人,仅就有他一个人而已。
衣衫华丽的男子见到了众人之后,就算是身份很是尊贵的他,到底也是和和气气和这三个人打了一声的招呼,说了一些有的没有的寒暄客套话语,丝毫没有眼高于顶的感觉。
但是当他望向了北坞城内城的第一支脉方向之后,就立即让众人大气不敢喘,感觉是一座大山压在自己的身上一般,“武家和第一支脉合作了?”
李雄立马苦笑道:“正是。”
这男人手里面拿着一枚绿色的珠子,他阴柔一笑,“那还真是让人惊讶啊!”
李进此时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第一支脉的李坚?”
来人正是内卫阁领阎中贯,“我都已经到了,李坚没有理由不到的,现在应该已经在第一支脉了。”
阎中贯嬉笑道:“日出之后,将会是如何的一番景象呢?真是有些让人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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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朗,群鸟飞过。
收神台周围,风吹呼啸的声音,宛如市井妇人的嘴边言语,让人害怕和紧张,喋喋不休,半点没有停下的迹象。
北坞城内城之中,几辆来自于第一支脉的马车最终停在了武景阳所在铺子的门口。
李氏族堂一声令下,宣布全城禁严,不允许这野修散修去往内城的收神台观战,甚至是靠近都不行,还严禁这除去李氏之外的任何人不得相伴出行。
当然了一些外来势力当中,势力强大让李氏得罪不起的倒是可以,谁让他们手眼通天呢。
也就只有实力雄厚之人可以于今日在北坞城之中畅通无阻,这倒是让不少人有怨言,但却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族堂早早就和那些外来势力通气过了,不得于今日出现什么太大的幺蛾子,不得有任何的摩擦出现。
哪怕是出现,也要瞬间压下。
铺子里面,众人简单吃了一些早饭之后,蓄势待发,一行人即将就是要出发前往那座收神台。
李忧率先走出了屋子,在门口站立,看向收神台的方向,倒是看不出来任何的紧张神色,不过表情凝重却也是骗不了人的。
秋月和秋日两个人正是收拾桌子上面的碗碟快子。
武景阳和巫成两个人结伴一起走了出来,脸上此时甚至都还是挂着一抹笑意来,巫成和李忧差不多的。
此时此刻,武景阳看向身边的李忧,笑问道:“怎么说?出发不咧?”
李忧狠狠地深呼吸一口气,大踏步走向了马车,“走!”
一行人离开了铺子,上了那几辆的马车。
上了这第一支脉送过来的马车,两位话事人并没有在马车上面,之前的时候,就是在昨天晚上,其实李坚在回到北坞城的时候,曾经是来过一趟铺子的。
当时的李忧已经休息了,李坚并未选择打搅自己的儿子,而是和武景阳简单说了几句话。
赵弘盛依旧是坐在铺子的门口,手里面拿着自己的那杆旱烟,并未点燃,似乎是在静静等待着什么。
马车离开之后,秋日和秋月两个人相伴来到了铺子的里面,看着马车离去。
赵弘盛此时就在她们两个人的旁边,问道:“是担心李忧,还是担心武景阳?”
秋月浅笑,轻声地说道:“我家小少爷那么厉害。”
不知道究竟是何种实力,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境界的赵弘盛,笑着说道:“厉害是厉害,但依旧是年轻了一些,这分明就是没有他的事情,非要过来趟浑水,沾点傻气。”
秋月破天荒并未替自己家的小少爷说话,反而是自顾自地说道:“谁说不是呢,不然的话,小少爷能够对我姐妹二人这么好吗?”
三人一起抬起头,望向远处。
三辆马车,由铺子驶向了收神台。
李忧独自一个人坐在最前面的马车之中,闭目养神,他现如今正在压制着自己的一身剑意,甚至其中还不乏有拳意的流淌,这还是要归功于昨日高境才的出手。
让李忧受益匪浅。
随着马车的颠簸起伏,李忧的呼吸之间就已经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只差一步,就可成为中五楼的剑修,如果能够成功,胜算便会多了几分。
但无奈天不随人愿。
武景阳和巫成两个人坐在一辆马车当中,车厢当中,两个人相对而坐。
巫成此时开口询问道:“武景阳,你是不是对这李忧有点刮目相看,尤其是在他说出自己是剑修的同时,也是一位古武修士的时候?”
武景阳反问道:“这世间能够做得到剑古武两修行的修士多吗?”
武景阳自问自答道:“我想应该是不多吧,或者可以用极少来形容了,这样的一位少年,为何不让人对其刮目相看呢?如果真的能够成功的话,未来的成就将会是多大,你我都无法想象得出来。”
巫成也言道:“但世事无常,死在半路之上的天才可是不少数的。”
武景阳点点头,反问道:“那么凭什么李忧就不会成功呢?”
“心境之上并没有所谓年轻人的心浮气躁,反倒是一副沉着冷静,遇事不慌,从来都没有因为自己是剑和古武双修就沾沾自喜,心智成熟还有自知之明,这就比别人难死一些了吧。”
巫成轻声回应道:“或许你说得是对的。”
“但如果这李忧你保不下来,真的死了?”巫成问了一句。
武景阳沉声说道:“那就打道回府,这北坞城之内的任何事情与我无关。”
巫成所带那四个人在最后一辆的马车之上,个个屏息凝神,暗自修练。
三辆马车驶到了收神台附近,朝着那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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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凉开始独自一个人登上了那座收神台,拾阶而上。
第二支脉的那位李淳厚,李长空之下的北坞城第一人并未露面,而李淳厚之子,也就是李凉的父亲李修良,以及这第五支脉的李进,第四支脉脉主李雄,第三支脉脉主之女以及大长老李立新,和李氏一拨长老们,都已经站在了收神台下方。
李修良的脸色冷澹,既不看向收神台,也不看向别处,彷佛就好像是冷眼旁观一般,哪怕是李进主动过来于他说话,也是爱答不理的。
收神台之下,李氏众人各自心怀鬼胎。
李氏大长老李立新面无表情,看不出来任何的喜怒哀乐来。
他本来以为这次的收神台之战,将会是很简单的一次事情,不曾竟然发展了如今的局面,远远超过了他的想像。
但其实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望向那步步登高的年轻背影,众人也是神色恍忽。
李凉现任的李氏少主,而另外一边则是前一任的李氏少主。
李忧死在收神台之上,众人所想,毫无悬念。
第一支脉无一人出现,众人并没有对此产生任何的疑惑,反正他们就算是出现了,也改变不了结局的走向。
当时被李氏打了一顿的李进之子,就是差一点断子绝孙的那一位,叫做李寒风,今日十分的趾高气昂,全然没有半点的颓态,正在和一旁的狐朋狗友高谈阔论呢。
言语之中,甚至还谈论着李忧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死法。
他如何能够不觉得心情舒畅,那个叫做李忧的疯子,今日很快就要活活被打死在这收神台之上了,他现在已经在暗地里面准备了一大笔的银子,只要是等到事情结束之后,回去肯定是要大摆延席的。
当三辆马车驶入众人的视野当中后。
各自为营的外来势力乃至李氏的队伍,并没有发出来任何的喧闹声响来,也没有对其指指点点的,就算是那位笃定李忧一定是要死在收神台之上的李寒风,都开始凝气凝神,收敛了起来自己的笑意。
无论是何人,无论是什么身份,无论是什么样子的品行和性情。
今日能够站在这边,或多或少都是代表着一脉或者是自己势力的颜面,没有人会是个傻子。
像是这次的观战,并没有很多人出现,也不像是闹市一般,甚至都没有大摆椅子,让大家能够舒舒服服观战,而是只能选择乖乖站在收神台下面。
甚至是从一开始就没有一个人胆敢提出疑惑来。
者里面除去北坞城积攒下来的巨大威严之下,剩下便是全因为这座收神台。
除去李氏的两样至宝之外,这座收神台便是李氏族人们第三样在心里面重视的东西,任何人不得亵渎。
三辆马车缓缓停靠在了收神台另外一边。
这一边众人的眼神玩味,但同样不会有人就此跳出来向李忧那一行人出言不逊,毕竟可能会死,这可是要丢了李家的颜面,李氏自己家甚至都会认为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