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事情就不是我能参与的了,杨局和赵局在那之后就开始聊一些家常之类的东西,我听到这些,就知道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这一趟虽然有点凶险,但能得到金钱剑,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
这里离古槐村也不远,见这里已经不再需要我,我竟升起了回古槐村的打算。
至于路灵……这家伙早就不知道被杨局拎哪儿去了,反正我出来没看见他。
今天一天我可以说是连轴转,从早上的溶洞,到上午救治中了尸毒的人,中午帮郭全友救儿子,下午还来捣毁永生祭坛……
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用。
心心念念想着这些事,不知不觉就已经回到了古槐村,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离开家第一天晚上就回来,不知道师父会不会被吓一跳。”
我心里犯着嘀咕,缓缓推开了义庄的大门口,蹑手蹑脚地向向义庄里走去。
此时的我全然忘记了上一次我这么回来时遭遇了什么。
“龙脉被破?”
我刚刚靠近师父房间,就听见里面师父的一声惊呼,还有因为惊呼牵连伤势而响起的几声咳嗽。
“没错了,今天下午老杨带着他的手下把那块地给炸了,老赵亲自给我说的,他想阻止,可出了一点事,没阻止成功。”
这是五叔的声音。
“老杨带着人炸的?那老杨没下去吧!”师父急切地问。
五叔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说呢?小槐本来是追杀一个活尸煞,结果谁知道活尸煞被永生圣殿联系上了,恰好老杨也正好去找了小槐,就这么误打误撞的被老杨撞见了那块地。”
“再说陈老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老杨的奇门遁甲之术不弱于你,那块地的乱石堆根本就拦不住老杨。”
“我知道……”师父叹了口气,“为了不让永生圣殿的人怀疑,那一片乱石我根本就没动,我看一眼就知道拦不住老杨。”
“那你……”五叔欲言又止。
“我给老赵说了,平时没事不让老杨往这边跑,老赵也照做了,可谁知道小槐也摊上了这件事。”师父的声音一听就是哭笑不得,“这下好了,千藏万藏,最后还是让老杨知道了那个地方。”
“要是老杨知道了阴蛊娈童……”五叔的声音充满了担忧。
“要是老杨知道了阴蛊娈童,就算是他不要命,也一定会毁了那个地方!”师父叹口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老杨估计是知道了。”
我听到这里,心里忽然一震,一个不好的想法涌上心头。
这一次的火海行动之所以会出现这么多的乌龙,会不会是因为这是杨局的刻意为之?
毕竟,杨局也算是这特殊部门的局长,这特殊部门要是真的随随便便就会出这么多乌龙事件的话,真正的顶层大佬又怎么会安心将华夏地区的诡异事件交给他们去处理?
这种可能性在我的脑海中存在越久,我就越觉得越发的真实,以至于最后我觉得不这样解释根本就不符合逻辑。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心中确定了这个答案之后,我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不受控制的摇晃,忍不住一手扶住了门框!
“谁!”
房间内师父和五叔同时发出一阵厉喝,几乎是同时,五叔一把拉开房门,一个硕大的八卦镜出现在我的眼前。
“小槐?”五叔一看门外是有些憔悴的我,顿时收起了八卦镜。
“小槐?”师父躺坐在床上,眼睛却是瞧向门口边。
还没让我进入房间,五叔就一脸严肃地看着我:“小槐,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我很想说我是刚来,但我不想骗师父和五叔,只好照实说:“从你们开始说龙脉被破的时候就过来了。”
这句话的另一种意思就是,从这句话往后所有的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陈老哥……”听见我这么说,五叔转头为难地看向师父。
我透过房门,看见负伤的师父似乎老了几岁,但依旧坚定地对五叔点头:“让他进来吧,既然发现了,不如就告诉他。”
五叔点点头,让开了房门,对我说了声进来吧。
我一脸迷茫地走进房间,坐在师父面前。
师父看着我,又叹了一口气,充满歉意地看着我。
我知道师父之前隐瞒过我一些事情,可永生圣殿的事情师父几乎已经全部给我坦白。
难道说,师父还有什么东西在瞒着我?
“老五,掀开他的左臂看看。”师父沉稳下来之后,对着五叔招呼道。
五叔点点头,用几乎算得上是粗暴的动作,强行掀开了我的衣服,露出了我的左上臂。
这是老槐树的在我身上的寄宿之地,也是我一切的起源。
可是现在我的左上臂,却让我感觉到恐惧!
当初,哪怕是在一开始,老槐树在附身到我身上的时候,在我身上留下的都只不过是一个牛皮癣的印记。
就算是难看,但总归是静态的。
可现在五叔掀开我的衣袖,我却发现在我的左上臂,那一块本应该是牛皮癣的地方,此时竟然变得像真的树皮一样,而且似乎在有规律的起伏!
就像是这个东西也在呼吸!
师父看见这个样子,又是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快镇不住了,老五,把我的朱砂笔拿来!”
五叔闻言皱眉:“你这才刚刚恢复一点!”
“这一点气还能再恢复,可小槐这事要是再拖,鬼知道最后会发生什么!”师父语气忍不住加重,也因为语气的加重,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我感觉我又一次给师父添了麻烦。
五叔很不乐意地给师父拿来了朱砂笔,师父接过朱砂笔,让我转过去,还让五叔摁着我,提笔就准备在我身上画符。
师父在我身上画符也不是第一次了,可这一次为什么要让五叔摁着我?
这个疑惑在我心头只存在了一秒,下一秒,我就知道师父为什么让五叔按着我——
疼!
撕心裂肺地疼!
钻心刺骨地疼!
我知道师父是在我身上画符,可师父朱砂笔的笔锋落在我身上,我竟然感觉像是一把钝刀不断地在我身上剜肉!
这和之前画符的感觉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