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荆俊便发现李曜又不对劲了。
“兄弟,你这两天怎么总是一副患得患失的样子,有时候看起来无精打采。你是水土不服,还是真的生病了?”
“你才有病。”李曜十分惆怅,一点也不想搭理荆俊。
“大哥,我又招你惹你了?你就不能好好和我沟通一下吗?”见李曜脸色不好看,荆俊却彻底无语了。
“都说了我没事,你能不能别那么烦?”李曜说着说着,竟然径自走开了。
荆俊见他这副样子,只能无奈摇头:“哎呀,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天天,也太不省心了。”
……
厂房重建的过程中,那些工人们无所事事。虽然陆宛君已经给他们放假了,但他们还是自发过来。
即便没有工钱,他们也不肯闲着,还是坚持要过来这边捕获和捡拾海货。
在他们眼里,海里和海边中的那些海物,通通都是钱,他们不想浪费。反正家里也没有地,没有活干,索性过来这边找事做。
是以,海边上出现了三四十个工人忙碌的身影。即便没有人督促,他们也像往常一样自觉地忙活着。
虽然簸箕和晒板都已经在大火中变成灰尽,目前没有了晾晒工具,但部分工人居然还把自己家里用得着的东西都带过来。
看到这一幕,陆宛君忍不住感叹起来。
“唉,这些工人如此勤快,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都放假了还过来干活,我们若是不发工钱,未免也太没有人情味了。”
陆知秋也是这个意思:“是呀,这些人像往常一样,一大早就过来了。他们忙忙碌碌地干活,甚至都不怎么说话和休息,带给我的感触太大了。”
厂房的兴建还得等着日子,既然工人们不肯停工,那他们只能想办法克服困难,制造好条件才行。
走到一片颜色较深的沙滩上,见上边有不少比薯条粗一点的小孔,陆宛君立刻眼睛发亮。
来了宁海县这么久,她竟然连这种好东西都忘了。要不是今天稍微留意了一下,她又险些错过。
“姑娘,你这是准备做什么?”一名渔妇见陆宛君拿起工具开挖,好奇地问道。
“这下面应该有好东西,我看看能不能挖出来。”陆宛君一边把这些沙子刨开,一边说道。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些小孔下应该藏着蛏子,一种同样特别美味的海物。
在现代,海边人去沙滩上找蛏子,一般不用费力气,只要用上一些盐巴,便能让蛏子乖乖地出来。
只要在沙滩上见到一片片有小孔的沙地,往其中洒上少许盐巴,片刻之后,躲在里头的蛏子受不了高咸,便会争先恐后地钻出来。
因为蛏子的颜色和外形都像小竹节,所以蛏子又被称为“竹蛏子”。它肉质鲜美,可蒸可煮,深受不少人的喜欢。
而现在,受条件限制,陆宛君手头上没有盐巴,只能通过刨挖的方式收集了。
将表层的沙子刨开后,便会发现那些小孔的深度不浅,这时候要继续开挖。
当蛏子感知自己遇到危险之后,会下意识继续往下钻。所以看到它的存在后,要像拔葱一样,用手把它给拔出来。
把这片沙地刨开后,里头果然有一根根像竹节一样的蛏子。
这些蛏子被人触碰后,其身体会迅速缩进去壳里。当然,把这些蛏子捡起来后,最好放在装有海水的桶里,才能让它活得更久。
“姑娘,这东西也能吃吗?”渔妇在海边生活了那么多年,就没见人吃过这玩意。
陆宛君一边把暴露在视线里的蛏子捡起来,一边回道:“当然了,这东西洗净后上锅蒸一会儿,它的壳就会裂开。里头的肉蘸上酱汁后,味道特别香。”
“哦,真的吗?那回头有机会我也要试试,看看味道怎么样。”渔妇认真地回道。
她们在大多数情况下,只会吃鱼和虾,根本不会注意那些没肉的海物。
要不是过来加工厂这边做事,她都不知道还有这么多东西可以入口。
把这一片沙地的蛏子捡完后,陆宛君又继续在附近寻找,看看周边的沙地上有没有成片出现的小孔。
蛏子体内有不少沙子,在煮之前要泡上一段时间。在浸泡期间,桶底会出现一层绵绵的细沙,所以要换上几回水。
待蛏子把沙吐完后,还要在其背上划一刀,这样在煮的时候,蛏子肉才不会脱掉下来。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采用最简单的烹饪方式。陆宛君直接烧水,并往里头加上姜片、葱和几根干辣椒。
水开后,再把蛏子倒进去锅中,煮一会儿。蛏子壳遇热后,便会自动开口,这样就表示可以出锅了。
有人喜欢吃原汁原味的,所以捞出来后就可以趁热吃。但陆宛君偏爱重口味,喜欢用少许酱油和蒜末调个酱汁,蘸着吃。
这些蛏子煮好后,陆宝林便迫不及待地昌了两个。
“姑姑,这味道可真鲜呀,比猪肉和鸡肉好吃多了。”陆宝林对这蛏子肉赞不绝口,十分满意。
离开京城,在路上漂泊了差不多两个月,胖乎乎的陆宝林愣是生生瘦了一圈。
然而,在宁海县生活了这么一段之间,他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胖了。
做好菜后,一家七口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着饭。
新厂房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建着,所以大家心里十分喜悦,先前的阴霾全都一扫而空。
当然,因为事情变多了,所以陆修年也比以前忙碌了。经常要在宁海县各处来回奔波,检查各地的情况。
不过,忙是好事,他这会儿什么都不怕,就怕突然闲下来,什么也没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