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玉姝对宁海县的喜欢,真不是装出来的。
她的适应能力特别强,不过两天时间便和陆家人打成了一片,但除了陆知秋。
因为陆知秋特别忙碌,见着她时也说不上两句话,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虽然不喜欢对方,但由于李曜时不时的提醒,加上陆知秋对她有点客气,所以荆玉姝对他还是比较关注的。
“小姐,那个陆夫人行事没有半分官太太的样子,我今天见她叉着腰和那些渔妇聊天,形象未免也太难看了吧。”阿月又开始犯病了。
荆玉姝对于她这个态度,是特别的不舒服:“阿月,你怎么才消停了一天,又开始乱说话了?”
“你别忘了,陆大人以前官拜户部尚书,深受先皇器重,而我爹只是瑞王手下的大统领。你这会儿瞧不起人家,却不知道人家当年风光时,我们荆家还是无名之辈。”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你这性子该收收才行,要不然你下回乱说话被较真的人逮到,那就糟糕了。”
阿月听后,却是吐了吐舌头:“这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才敢说这些话嘛。”
“说句不好听的,皇上对楚王深痛恶绝,而陆修年又是楚王的人。皇上留他一命,已经算仁慈了。不出意外的话,陆家永远也回不到从前了。”
荆玉姝就这么冷眼看着阿月,沉声说道:“阿月,不带你出来走一回,我都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我已经说过几次了,劝你谨言慎行,别什么话都往外说。但你好像吧我说过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压根不当一回事。”
“你是不是仗着你和我一块长大,不管是做错事还是说错话,我都可以不计较?我现在最后一次警告你,你下次要是乱说话,以后就不用留在我身边了。”
阿月怔怔地看着荆玉姝,彷佛不认识她一样。记忆中,她家小姐对她十分宽厚,从来不会这样的。
对,小姐肯定是被陆宛君给影响了,要不然也不会像变了个人似的,一点也不好说话。
……
黑石和青木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因为李曜不停地施压,要他们想主意,大有想不出来便不放过他们的架势。
幸好就在这时候,有暗卫传信过来,说颍州城那边出了点事情,要李曜快些回去处理。
加上考虑到他们在宁海县呆了有些时日,不适合再继续呆下去,李曜最终还是郁郁寡欢地启程了。
离开的时候,陆宛君碰巧又去了别的地方,李曜连对方的面也见不着,更何况和她说话。
就这样,李曜的计划再度泡汤。来了这么一趟,什么收获也没有。
……
陆修年最近特别高兴,因为从各大酒楼饭馆那边反馈过来的结果很不错。
不管是那些干贝鱼干、还是海带紫菜等等,都大受欢迎,得到了不少人的青睐。
毕竟远在内陆的城池,就算是有权有势的人,日常也是吃鸡鸭鱼肉。现在冒出了多道海鲜大餐,饮食构架又丰富了。
像花甲扇贝和蛤蜊等等,肉被取走后,那些壳并没有随意丢弃或扔回大海,而是被人为碾碎,用以充当农作物的肥料。
而那些没用的鱼内脏等,一部分被用来发酵做有机肥,一部分被用去喂鸡喂鸭。
在山上弄的养鸡场,以及在海边红树林弄的养鸭场,规模越来越大了。
陆修年让丁桂林找了几个可靠踏实,又丰富经验的人做管事,专门打理养鸡场和养鸭场。
毕竟宁海县有着独天得厚的气候和环境,特别适合养殖,加上海里能提供大量的海产品资源,李曜那边又提供足够的运作资金,所以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按照陆宛君的规划,除了靠海吃海,以及进行家禽养殖外,并在可利用的土地上开荒造田,还要因地制宜,更大地提高土地的使用率。
比如在那些海拔低的山坡上,不仅可以种植果树,还可以种植芝麻、凉薯、黄豆、番薯等耐旱作物。
这些作物贱生贱养,特别好打理,只要能保证土壤的肥力,并根据天气浇水灌既,以及拔草松土,便会有收获。
虽然宁海县人口不是特别多,但若是把土地均分下去,是特别不现实的。
所以,陆修年和高老板几人商量着,最好采用集中管理的制度。由官府出钱请人开荒种植和管理,土地归官府所有,收获的产物也归官府所有。
而百姓们不需要买种子,也不需要顾虑天灾,只要你愿意付出劳动,即能得到相应的报酬。
总而言之,就是官府负责建海产品加工厂,建养殖场,开荒造田。百姓们不愿意干活的,就呆在家里凉快去。愿意给官府打工的,每个月月头都能拿到上个月的工钱。
当然,并不是说你报名参加劳作后,便可以敷衍了事,只要每天准时报到,就可以坐等收米。
因为陆宛君早就考虑了这个问题,对管事们提出了要求。凡是有好吃懒做、敷衍了事的人,通通上黑名单,以后不被允许参加任何有偿劳作。
而管事们也并非是挂名吃闲饭的,若是他手头上的管理板块出了问题,他也得担责。若有管事让自己亲戚过来“吃空饷”,被人举报后也立刻炒尤鱼。
这算是一种双赢的招数,既开拓了挣钱的渠道,又解决了不少百姓的就业问题,大大推动了整个宁海县的生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