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将军,我想请问,你哪来的底气在我家这般叫嚣!”祝江江真的忍不了了。
做过官、家里有点家底儿的古代人都有这种颐指气使,对别人的事情指手画脚的毛病吗?!
她真的很想问问他们,到底哪里来的勇气?
“这里是我家,不是你们京城裴府,你想耍威风换个地方好吗?我可不吃你们这套!”
“你!”
裴程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祝江江。
她一介村妇,何来的胆子竟敢得罪他们裴家?
难道她不知道他们裴家是何等家世吗?!
“无知民妇,你可知老夫是何人!”裴程还想以势压人。
他始终不肯承认,他们裴家已经落得连个村妇都不给他们面子的地步了。
他在朝中退了官职后,裴家便再无一人在朝中混得一官半职,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个一品大将军的裴祭,裴程自然要将他牢牢控制在裴府才行。
所以说什么,他都要裴祭娶他的宝贝闺女儿。
“我知道,大澧朝前任大将军。”祝江江跟武晋平在一块儿干活的时候,跟他打听过裴家。
对于裴家的事情,不说非常了解,也略知一二。
“不过,前任毕竟是前任,现在你不还是跟我一样,同为大澧朝的普通百姓,有什么好炫耀的。”
祝江江敢当面跟裴程叫板,除了他们同为普通百姓之外,她当然也有她的底气。
她的底气就是此刻站在她身旁的裴祭。
“你竟敢将老夫与你一个山野村妇混为一谈!”裴程受的刺激太大了。
他在澧京都未受过这般气,到了这里,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一个村姑当面挑衅,真是气煞他也!
“来人,家法伺候!”裴程气得涨红了脸,从屋外大喊。
片刻后,便看到两个小厮模样的人冲了进来,其中一人手里还拿了个苍蝇拍形状的棍子,前端是片状的竹鞭。
这拍子被盘得黑亮,一看就打过不少人。
不过,裴程下江南来,不管他是来找裴祭的,还是来玩儿的,居然还随身带着家法鞭?!
真是有够变.态的!
再看另外的裴家三人,早已都是一副低头认错的模样,连刚才那个吊儿郎当的裴公子都收敛了。
“把她按住,老夫今日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懂规矩的女人!”
“我看谁敢!”
裴祭的脸彻底黑了,身上散发着从边关回来之后就很少显露的肃杀之气。
他挡在祝江江面前,盯着那二人,吓得他们直接跪下哆嗦了。
“在裴家,就要听我裴程的,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那个女人给我抓起来!”裴程依旧嚣张。
话音刚落,一柄剑就抵在了他肩上。
持剑的人,自然是护妻狂魔裴祭。
裴祭出身山野,他不懂朝堂上那些弯弯绕绕,也不知道京城裴家在朝中都有哪些势力。
他只有一身蛮力,和从战场上学来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硬道理。
所以,在解决难缠的问题、难缠的人时,他从不考虑太多,直接出剑就是了。
“老爷!”
“爹!”
裴家的两个女人急得上前一步,想要做些什么,却又不敢靠近,只敢呼喝裴祭。
“狂妄庶子,还不快把剑收回去,要是伤了你爹,你如何担得起!”裴家老夫人江明月也是一副颐指气使的坏毛病。
看来跟在裴程身边久了,都会染上这种自以为是的毛病,
裴萱也不例外。
“祝姨娘,现在你高兴了吧,夫君为了你,竟敢跟爹爹叫板,你真是我们裴家的祸害!”
“我是你们裴家的祸害?”
祝江江气笑了,“我什么时候成你们裴家人了,我相公又何时变成你的夫君了,你要点脸行吗?!”
“难怪二十多岁了,还没嫁出去。”她鄙夷的扫了一眼裴萱,吐槽道。
这个裴萱比裴祭要大一岁。
二十多岁的年纪,在现代来说,嫩得不行,但在这个普遍十六岁就嫁人的古代,这个裴萱竟然到现在还没嫁出去。
而且听说连个上门求亲的人都没有。
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她心里没点数吗?
“你竟敢嘲笑我?”裴萱最听不得别人说她嫁不出去。
一气之下,她抄起桌上那刚烧开的水壶,直接朝祝江江丢过来。
裴祭见状,剑锋一转,将那抛过来的水壶拦截在半空,剑端刺进茶壶,茶壶便如同摔在地上一般,碎了。
滚烫的热水洒了一地,把桌上裴小鱼尚未来得及收拾的功课给浇透了。
“我的功课!”
被屋内的争吵吓得不敢进门的裴小鱼见状,直接跑了来。
小手擦去纸上的热水时,还被烫了一下,“呜呜,明先生一定会骂我的,我又考不了第一了……”
不管在什么时候,好不容易做好的作业被毁了,小孩子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承受不了。
裴小鱼的眼泪唰唰地就往下掉,哭得厉害。
“这就是你那个所谓的妹妹吧?哼,乡下的泥娃子就是泥娃子,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的,真是没用!”
裴祭的剑用来抵御茶壶了,裴程又敢说话了。
此话一出,他可算是彻底把小荒村裴家的三人都得罪完了。
“小鱼,回房去。”裴祭冷声开口,接着又回头对祝江江道:“娘子,你也上楼去吧。”
祝江江只是看了裴祭一眼,并未上楼,而且还把裴小鱼叫住了。
“小鱼,如果有人无故欺负你,你该如何?”她问。
裴小鱼一抽一抽的,抹着眼泪摇头。
“你不知道的话,那你看好了,看嫂子怎么做。”祝江江温柔地摸了摸裴小鱼的头。
然后突然抬起手,一巴掌甩在裴萱脸上,又重又响。
“看清楚了吗?”
裴小鱼何止是看清楚了,简直是看愣了。
不止是她,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包括裴祭。
裴祭本想让她们姑嫂离开,自己单独跟裴家算账的,就算他算账的方式也是动手,但他至少会先礼后兵。
谁知道,祝江江比他更狠,连礼都省了,直接动手。
“萱儿!”
裴家二老率先反应过来,他们的宝贝女儿被打了,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江月明:“你这个毒妇,竟敢打我们家萱儿!今日本夫人要是不扒了你一层皮,你就不知道本夫人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