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以前每次来凉王府,只能算是客人,现在不同了,她是主人了,这心境产生了莫大的变化,看的景色也觉得起了变化。
齐恒见牡丹开得好,随手折了一只粉色牡丹插到云楚的鬓边,接着仔细端详,“好看,人比花娇。”
云楚听得心里甜甜的,想起了钱淑珍那讨好谄媚的样子,不禁觉得奇怪,“那位钱姨娘怎么对我那么客气?”简直都不像她认识的钱淑珍了,整个换了个人似的。
齐恒不想把真实原因告诉云楚,不是想瞒着云楚什么,而是不想让这种事污了云楚的耳朵。
“识时务者为俊杰啊。我看她是看清楚了形势,知道你是凉王府未来的女主人,所以选择提前巴结你啊。”齐恒淡淡说道。
是吗?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能用在钱淑珍身上吗?
云楚觉得钱淑珍倒是更像是打不死的小强,哪怕被打压下一百次,她都会重新跳起来蹦跶。
想了想,云楚没找到答案,干脆就不想了,这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南宫侧妃好大方啊,开口就将一半的中馈给我。”云楚说起了南宫湘儿。
齐恒随意道,“大方吗?若是真的大方,就该将全部中馈交给你。”
云楚看了眼齐恒,“你就不担心我接过所有中馈,万一玩不转,丢了人,那该怎么办?”
齐恒食指一弯,勾了下云楚的鼻子,“我对你有信心。我相信你一定能玩得转的。”
云楚心道,你对我有信心,可我对自己真是没那么大的信心。
“既然你手里如今有一半的中馈,那就好好管着。看看那位南宫侧妃会不会给你使绊子。”
云楚了然,“你这是担心南宫侧妃会给我使绊子是不是?”
“有这可能。不过南宫侧妃是个聪明人,哪怕真的要给你使绊子,她也不会做得太明显。”
这话云楚相信,南宫湘儿是聪明人,所以肯定格外在意自己的名声,还有在齐盛林心中的地位。
愚蠢的傻错误,南宫湘儿肯定是不会犯的。
南宫湘儿如果真的要给她下绊子,让她出错,那只会不着痕迹,绝不会让自己沾上一丁半点的污水。
这七天,齐恒没让云楚管什么中馈,不是带着云楚逛凉王府,就是带着云楚出去玩儿。
南宫湘儿也不会扫兴,这会儿就将一半中馈交到云楚手里,那不是打搅他们小两口吗?
新婚夫妻总是情热,不必为这些琐事烦心。
南宫湘儿身边的丫鬟连翘有些不高兴,“侧妃您管家管得好好的,为何要将一半中馈给世子妃呢?”
“这话以后不许再说。世子妃是王爷正儿八经的儿媳妇,她管家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
连翘嘀咕了一句,“您可是长辈呢!”
“长辈?侧妃而已。算哪门子的长辈呢。”南宫湘儿很有自知之明,原本她可以当王妃的,只是她没想到齐盛林真的对方茹一往情深,甚至敢跟明盛帝说“不”
齐盛林难得的血性坚持倒是让明盛帝很喜欢,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松口答应了。
从王妃变为侧妃,哪怕是以南宫湘儿的城府性子都不禁有些失望难受,差得实在是有些太大了。
别看只差一个字,可其中的差距可谓是天差地别。
南宫湘儿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按下心头的难受郁闷,这时连翘又道,“若是侧妃您能为王爷生下一儿半女,到时候——”就不一样了!
甚至说不定有机会能压过齐恒!
谁说齐恒现在是世子,就一直能是世子?
侧妃可是南宫家的女儿,身份贵重!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孩子?南宫湘儿双手覆上平坦的小腹,无论是从目前的情况,还是从一个女人的角度,她的确是想当母亲了。
只是这孩子——
南宫湘儿确定自己的身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也一直调养着。
齐盛林然后后院如今就两个女人,一个是她,另一个是钱淑珍。
比起钱淑珍,她要受宠多了,齐盛林来她这里休息的次数也多,按理——
为何她就是迟迟没能有孕呢?
“罢了,能不能有孩子,还是得看缘分。”
云楚跟齐恒痛痛快快地玩儿了七天,这七天他们几乎什么正事都不想也不考虑,每天都是玩儿!
也就三朝回门那天,回了一趟娘家。
七天一到,齐恒就要继续办正事了。
云楚也收了心,从南宫湘儿手里接过了凉王府一半的中馈。
南宫湘儿还真是大方啊,给她的一半中馈,可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厨房绣房都包括其中,那可是重要部门啊!
南宫湘儿还真是舍得。
云楚不能不说一句,南宫湘儿做事,真是不能不让人夸一句漂亮!太漂亮了!
这天,齐恒从皇宫回来,天都快黑了。
云楚问道,“摆饭吗?”
除了造反午饭一道吃,晚饭都是各吃各的。
齐恒点头。
晚膳,云楚比较倾向于吃些清淡可口的,免得胃里积食,晚上容易睡不好。
正吃着,齐恒就道,“你手里的一半中馈明日就还给南宫侧妃吧。”
云楚惊讶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管不了了。”
“什么意思?”云楚更不解了。
齐恒回答,“皇祖母今日召我入宫,跟我提了海禁的事。”
云楚当然知道海禁,就是禁止海上贸易,这是先帝生前的政令之一,明盛帝也延续了这一政令,同样不支持hi阿海上贸易,坚持海禁。
云楚觉得应该开放海上贸易,谁不知道海上贸易赚钱啊!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成山的银子啊!
想到银子,云楚的心有些热了。
“皇祖母有意开海禁。”
云楚想也不想道,“好事啊!”而且是大好事!
齐恒叹了口气道,“海禁了几十年,你说能就这么简单直接放开吗?”
云楚有些发热的脑子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好像是不太可能啊。
忽地,云楚意识到不对,“你刚才说让我把手里的一半中馈还给南宫侧妃,说我以后管不了了,你的意思是我们要离京?”